蕭錦文被打得一個愣神，未等他反應過來，白凌另一拳頭又下來了，蕭錦文沒有吭聲，抬手反揍了回去。

　書房，兩人來回還擊。

　白凌側躲開，重重的拳頭打在了蕭錦文的臉上，蕭錦文的眼眶登時青了一片，他咒罵一聲，抬拳回擊。

　只是撕開了多年的虛偽，白凌再也沒有讓他。

　下了死手！

　兩人在地上，白凌在上，蕭錦文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似孩時期在練武場的比試，似從東國初回時被大他五歲的蕭錦文狠狠打暈在練武場，那一段時累積的怒火，都發泄在這一陣拳頭雨里。

　白凌一拳比一拳狠！

　蕭錦文被打得忍不住，發出了怒吼。

　“你來真的！”憤怒的聲音來自于平日里斯文的太子。

　“嗯，以后都是真的。”散漫的語氣是向來文弱的凌王。

　書房外對峙的眾人面面相覷。

　說是拼命，可他們沒有覺到任何一玄力的波，可從傳出的皮接聲里，白凌是下了狠手的。

　太子護衛看在眼中，急在心底。

　“讓他們去打，都不準進去。”

　一名青老者現場中，打破了僵持的局面。見到他的出現，無論是無價至寶還是太子府侍衛，都從心底出敬畏。

　“云龍長老。”

　元龍長老，青龍國護國寺長老院的長老之一，負責守護青龍國圖騰與皇族的神強者，這一代皇族子嗣的暗衛都是經由他的手調教出來。

　無價跟至寶也是，即便在這樣的場面，空不出雙手的他們還是對云龍長老行了個禮。

　云龍老人看了兩人一眼，點點頭。至寶松開了一名護衛的手，順手還給他接了回去，就這麼守在門前，只要別人不闖，他們就不。

　“都省省吧，主子如果想殺人，四年前就手了。”

　不過紫玄境界的蕭錦文怎麼會是白凌的對手？那個一出生就被長老院重視的小皇子，若不是當年東國的威，若不是那年的兵臨城下，他怎麼會落魄到這個地步。

　若是當年被送走的是他蕭錦文，今天的鎏安城又怎麼得到他來囂張。可憑什麼，憑什麼所有的退讓換來的是更多的委屈。

　蕭錦文他憑什麼。

　這四年來主子已經足夠忍了，在鎏安城裝一個有名無權的王爺裝聾作啞，從不管事，明明回了自己的國，可偏偏被親兄弟防得比防個賊還嚴。

　他蕭錦文就該挨這一場打。

　云龍長老沒有在這久呆，侍衛們聽著他的命令沒有手，書房打鬧的靜實在不像樣，但大家又不敢離開。

　只能眼觀鼻鼻觀心，當作什麼都沒聽見。能走遠的就走遠，不然等太子清醒過來發現他們圍觀了他挨揍的一幕，他們又要倒霉了。

　蕭錦文完全打不過白凌。

　那落雨一般的拳頭專打在他的臉上，皇族一脈的容貌一般都不差，極難瞧見歪瓜裂棗。雖比不上白凌的妖孽，但蕭錦文也是宇軒昂，加上多年太子養出來的氣度，還真有幾分帝王的樣子，可如今都被白凌揍得看不出人樣。

　手下就站在門口，蕭錦文都能想象到現在的自己有多難堪。

　“都給本殿下滾！”

　吼聲傳出，門外戰戰兢兢的眾人如獲大赦，溜了似的跑的。

　無價跟至寶也悄聲離開，守護在附近。

　待書房的靜歇了。

　白凌慢條斯理的喝著新換的茶水，蕭錦文坐在椅子邊直氣，喊著要殺了他。

　白凌一臉閑然自得。

　蕭錦文撕開了多年的氣度，坐在椅子邊惡聲道，“我真恨當初你回來時沒派人在路上埋伏你。”

　“你以為你沒有？”

　蕭錦文冷笑，“有，可都被人攔下了。”

　白凌漫不經心的賞玩著漂浮的綠茶。

　蕭錦文干凈邊的跡，扶著椅子慢慢站了起來，“你運氣好，若不是父皇護著，單憑那些殺手早將你碎尸萬段數百遍！哪還得到你現在在太子府作威作福！”

　白凌輕笑了一聲，明明沒有一言半字，可蕭錦文就是讀懂了他的嘲諷。

　蕭錦文攥了扶手，知道現在頂著這一張傷的臉說什麼都是在死撐面子，所以他也不說了。

　回來這麼多年，兄弟兩人第一次“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還是在一場單方面的毆打之后，蕭錦文口干舌燥，魯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兩人靜坐半夜無聲，誰也沒有僵持著打破沉默。

　直到三更時分，白凌才起，“我走了。”

　蕭錦文掌心一，這才發現這靜坐的半夜，手心早已經出滿了汗，想說什麼，可嚨間什麼都吐不出來，最后只是冷漠的看著他離開。

　“早就該滾了。”

　他刻薄的聲音隨風聲傳到外間，不知道來不來得及送到白凌的耳中，但有一剎那，蕭錦文希他沒聽見。

　“二十年前你護過我一次，這一次我還你的。”

　夜風將聲音送了進來，蕭錦文頹然的坐在那，回憶回到當年，他哭著跑到父皇面前，“不要把阿凌送走，我會好好讀書，好好聽師傅的話，好好學習國事，我會壯大青龍國的，父皇，不要把弟弟送去東國，他會死的。”

　龍案前的男子高大威武，是小的他趕不及的，可無論他怎麼求，也無法改變一位一國之君的主意。那時他暗暗發誓，一定會守護好皇弟。

　可從何時起，一切都變了味。

　因為這個位子，只能一個人坐。

　這個人只有他。

　“主子……”

　無價著與夜融為一的白凌，猶豫著是不是該出聲打斷他，可他已經站了一夜了。無價很擔心。

　白凌靜靜的遙遠方。

　“你想好了，替你哥哥去東國。”穿著黃袍的男人在短短一夜間多出了許多白發，三歲的白凌靈早慧，早看出了他的選擇，平靜的說：“是的，我想好了。”

　“對方點明了要太子，凌兒，你如果去了……也許這一輩子都回不來了。”蕭盛還在掙扎。

　“我知道，可皇兄不會玄，我會，我能保護好自己。”凝于那只小手的掌心的是蕭盛看來還很弱小的玄力之，可蕭盛卻看得眼睛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