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赫是有理智的。
他清楚自己被花蠱鎖定,私心使他在我面前說了謊,促使我和琛分過手。
并且他還故意說些琛家里的事,提醒我和琛保持距離。
腦中閃過張君赫的玩笑樣兒,他說要和我試一天,問過我對他沒心。
我只當他是不正經,或是對我有點點好,每一次都不客氣的干脆回撅。
反過頭去想……
他又何嘗不是在試探我?
從最早臨海殯儀館的司儀林可開始,張君赫故意在林可的面前暴對我‘機不純’。
林可便給我來電話,提醒我注意張君赫這個人,當時我還想過,要不要利用下張君赫。
假意和他走近,套一套袁窮老巢,畢竟袁窮的修為對我來講實在是太逆天了。
咱咬了十多年的牙,最后要不是我邁出那一步,還弄不過他。
但我的格不了那個,便直接和張君赫把話挑明了。
張君赫半開玩笑的問我,為什麼不利用他呢?假裝談談也好呀。
所以,我們之間就是差在這一小步。
只要我沒靠近這一點點,張君赫就能保持著理智。
他和我拉開著距離,在外面流連花叢,但是他的臥室,掛滿了那些畫。
我們離得遠遠地,他才
有可能冷靜自持。
不。
看似一小步,隔著的卻是深仇大恨。
是我和他做朋友都沒辦法推心置腹的屏障。
所以師父不擔心我會‘利用’到張君赫,因為師父太了解我格,鎖定了張君赫,便牽制住了他,同時師父又能保證我不會傷害到他,不會使張君赫深陷到不可自拔。
心跳忽的加快,我有了一種形容不出的慶幸,慶幸沒有朝張君赫靠近那一小步,慶幸沒有令張君赫徹底的沉淪,慶幸后來琛將解蠱的小瓷瓶給了他,他能解,我也能松下好大一口氣。
同時,又真的很心疼他……
懷信哥哥。
好在,都過去了。
暗沉的天際只剩下橘紅的晚霞。
如今袁窮死了,真相徹底大白,沈懷信也要迎來自己的新生了。
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向前看。
最難過的日子也有盡頭。
厚德以積福,逸心以補勞,修道以解厄。
心抑制不住的洶涌,這一天注定要載我的史冊。
經歷了多事?
而我……
竟然統統都消化了。
要學習師父的懷呀。
我果為洪爐大冶,何患頑金鈍鐵之不可陶熔,我果為巨海長江,何患橫流污之不能容納。
人立于世
,長的不是年歲,亦是心境。
我后知后覺的發現趴在了琛的背上,這才想起,方才一直溜號,不小心摔了幾跤,正好到了比較平緩的山林中,琛就背著我走了。
踩雪的沙沙聲在林中響起,我圈著琛的脖子,猛地反應過來,鎖定的不是琛,那他……
天啊!!
重大發現呀!!
琛沒中蠱怎麼還會做出那些匪夷所思的事?!
心跳登時就要一百八十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