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純良才是袁窮的親生兒子。”
我看著他道,“但這層真相我不會告訴純良,你知道,有袁窮這樣的爹會多痛苦,可,你需要解,你不用再承袁窮帶給你的親枷鎖,即使袁窮過世,也和你沒什麼關系,以后的日子,你可以去做任何你喜歡的事,因為你的骨子里,沒有任何袁窮的基因,你的父親是沈萬通,母親是一位老師,名陳玉珠,不是尹慧嫻。”
待最后一個字節落地,室便是長久的沉寂。
張君赫定坐在那里,看著眼前的牛皮紙信封,臉僵著,一不,沒有言語。
我沒急著補充,拿出書包里的保溫杯喝了幾口水,小心的看著他,等著他慢慢消化。
“對調?”
沉默很久,張君赫才看向我,“如果沈純良腦子里的針沒出來,真相還是不會大白對嗎?”
“嗯。”
我點了下頭,“除非你和袁窮會去做親子鑒定,才能清楚沒有緣關系,但袁窮一開始就篤定了你是他兒子,又怎麼會去做親子鑒定?對于師父來說,如果不將你換給袁窮,你很難平安長大,而且師父相信,他的兒子懷
信,有堅定的意志力,不會被袁窮帶壞,而你,也的確如師父所期的一般,沒有同袁窮一起作惡……”
師父此舉,亦然是萬分無奈!
凡花有者,往往無香,即如有翼者,皆兩其足,天下之事哪能萬全?
張君赫是師父的獨苗啊。
但凡師父有更好的辦法,也不會走這招險棋。
“呵!”
張君赫愴然笑了一聲,靠到沙發椅背,修長的手指附在鼻梁,“懷信?懷信?!哈哈哈。”
笑著笑著,他有些停不下來,眸底綴滿自嘲,笑的肩頭微。
“梁栩栩,你弄口箱子過來,拿出來一封信,就說沈萬通是我的親生父親,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希我幫你去殺了袁窮嗎?不,你不用那麼復雜……”
張君赫笑的眼底都是紅潤的水,朝前一傾,手肘搭在膝蓋上,“你要是想利用我,使個人計,咱倆關燈聽聲就,我愿意上套,犯不著弄這一堆東西,編出一個梁換柱的故事,就算我對袁窮的厭惡已經到了骨子里,也更改不了他是我生學父親……”
“袁窮真的不是你生學上的父親!”
怎麼還不信呢!
我從書包里拿出裝著師父三顆牙齒的紙包放到他面前,“這是我師父生前落的牙齒,我不知道醫學能不能從牙齒上檢驗出DNA,你可以拿著去試試,張君赫,我理解你一下知曉真相會很難接,我一口氣給你講這麼多,你需要時間去消化,但這的確是事實,你不是那個惡魔的兒子,你和袁窮一點點緣關系都沒有,你原名就是沈懷信,如果你就是不相信,也可以等我將袁窮逮到,我會取一點他的留給你去做親子鑒定……”
袁窮就算是爛醬湯,原也能有,醫學肯定能檢驗出來。
張君赫眼底還是笑意,仿佛我就是在騙他,對箱子里的東西也嗤之以鼻。
明明他方才還很興趣,一聽說是我師父留給他的,看都懶得看了,隨意的起一顆我師父的牙齒,“梁栩栩,這是沈萬通什麼時候落的牙齒?這東西要是用作DNA的樣本,上面需要……”
音一頓,他面忽的凝重,著那顆牙齒,周頃刻間就僵起來。
我眉頭著,著重看了眼那顆牙齒……
難不,師父通過牙齒給他傳遞了什麼信
息?
屋子里的空氣變得冷沉,凝滯到窒息人。
張君赫拿著那顆牙齒仿佛看到了什麼畫面,眸底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驀的~他站起,抱起那口皮箱轉就朝臥室走去。
步伐很急,走的踉踉蹌蹌。
高瘦的背都跟著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