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拘的這段時間幾乎沒有睡覺,說是一閉眼就聽到有人喊。
整個人于一種極度缺乏睡眠而又瘋癲的狀態,準確點的形容就是不人不鬼。
今天下午四點,突然高喊有人要抓,睜大眼躺在那一不。
警|察進去時又說了一句話,然后就咽氣了。
“說了什麼?”
我問道,難不最后還能知錯了?
“就說,我好羨慕你。”
周子恒的人回道,“警|方說沒提名字,沒頭沒尾的說了句我好羨慕你,就走了。”
我垂下眼,掛斷電話,良久沒。
羨慕我嗎?
不知道。
客廳里昏暗下去。
我抱著手臂又看向窗外亮起的霓虹。
不用擔心的魂魄還會作什麼妖。
人死后,魂魄本就比常人更加飄搖。
在監獄高墻死去,煞氣會沖的瞬間滅亡,這亦是我要給送進去的原因。
鐘思彤做了小一個月的人,困與高墻之,先前死過的囚犯會令聽到哀嚎。
被我護住元神,又不會發燒昏迷,每日所看所,承的恐懼力一想便知。
最后的死,對來說倒是徹頭徹尾的解了。
魂飛湮滅。
同鐘嵐比起來,鐘思彤走的不算痛苦。
只是謀劃來去,終歸了一場空。
母倆即使死了,也沒得相聚。
各自為了煙塵,再無造化。
我閉上眼,死人總是悲涼,想兒時相識一場,后會無期了。
嗡嗡~
手機又響,張君赫接著給我發來了一條信息——
“袁窮最近神出鬼沒,想來是有什麼大作,你小心為上。”
我編輯兩個字謝謝,張君赫回復說,“比起和家人一起作惡,我更希能和他們撇清關系,起碼良心不用再遭譴責,梁栩栩,待袁窮走后,我給他辦完喪事,盡完為人子的最后一份力,我就會離開,比起死亡,活著實在是太過痛苦。”
什麼意思?
我著眉,快速發去一條,“張君赫,你如果就這樣死了,我會永遠瞧不起你,袁窮是袁窮,你是你,你不要將自己和惡魔混為一談,誰也不想有這樣的父親,你沒有錯,為什麼要用旁人的錯誤去懲罰自己。”
張君赫沒再回復。
我也沒有繼續給他發去信息。
對于張君赫的矛盾心理,多能理解幾分。
如果是我攤上那麼一號爹,除非能像鐘思彤那
樣自私到極點,才會對他無比崇拜,馬首是瞻。
但凡有點良知,都會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又過了兩日,張溪兒的新聞在過世的消息發出時發出了空前絕后的高度。
旋后就在一片罵聲中蓋棺定論,是的,永遠都洗不白了。
因為在鏡頭上的最后一面,還是頂著黑眼圈對著鏡頭囂,死不悔改,毫無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