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二哥在那沈叔白活,我乍著膽兒走到桶邊。
探頭一看,心放了。
桶里全是熱水。
飄著兩片鮮花瓣兒。
試了試水溫。
正好!
我回頭看向沈叔,正好打斷二哥的話,“沈叔,您這是讓我泡澡?”
“對。”
沈叔走過來,“你瘡包雖然消了,還有余毒,今晚你的任務就是排毒,小許會進來幫你換水。”
“呀,還有調呢。”
二哥跟過來瞅,一彎,脖子上的大金項鏈‘啪嗒’~!一聲落進水里了!
“哎!”
二哥急的手就要撈,但是木桶很深,他胳膊探不到底兒,就在我抬腳準備進去幫忙時大金項鏈子居然自己浮上來了!
“二哥,你這金項鏈咋能飄起來?”
我有點懵。
“這……嗨!買輕了唄!”
二哥訕笑兩聲,一把抓起金項鏈,甩了甩水,“100克的不行,下回我高低買個一斤多的戴上,栩栩呀,水沒弄臟,你該泡泡你的,小曲,忘掉。”
說著,二哥忙不迭看向沈叔,“沈大師,我妹妹泡完就沒事了唄。”
沈叔看二哥的眼神很是意味兒,“先出余毒,明天開始,我會給梁栩栩傳氣,有了我的氣,會照亮的空屋,方能減輕妨害。”
“行,栩栩呀,聽沈大師的嗷!”
二哥有些不敢和沈叔對視,“那個,你趕泡,哥在門外等著,順便跟沈大師繼續聊一聊,收你為徒的細節。”
“有志呀。”
沈叔無奈的搖頭,轉而看向我,“梁栩栩,我問你,你命格無恙的況下,想沒想過做先生?”
“沒有。”
我很老實的搖頭。
“算你坦誠,若你命格在,跑來跟我說做先生,我或許會考慮,因為你命格華貴,心思純凈,道亦算有所助力,但如今,你卻因為沒有命格才出此下策,說的好聽你是要臨時抱佛腳,說得難聽點,你就跟那些不走空的賊人一樣,想沾我點便宜……”
“沈叔,我沒有!”
我莫名其妙,“我沒想沾您便宜!”
“沈大師,是我要栩栩……”
“有志你別說話!”
沈叔直看著我,“梁栩栩,我道時師父問我,想學什麼,風水打卦看相驅邪,專攻一門,哪怕不進,也可有口飯吃,我說我什麼都要學,師父說不可取,你沒那麼大的造化,我不信,如今你看我……”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又解開了兩粒大褂的領扣,“全如此,日日疼痛,夜不能寐,這便是我的反噬。”
我睜大眼,沈叔脖子上居然也布滿了蜈蚣樣增生的瘢痕!
全都是??
那得多滲人!
“我的天!”
二哥驚呼,“沈大師,您這……”
“有志,你還要著梁栩栩拜我為師嗎?”
沈叔系好領扣,神嚴峻,“我是要收徒,但這個徒弟,他必然要背負許多,我失去的,我想要的,都得他給我拿回來,梁栩栩可有這個本事?”
“我……”
我不敢說大話了。
“沈大師,您這不是誤走過歪路,才有的反噬麼,我妹妹不會的!”
二哥緩了緩緒,“栩栩肯定走正道,打小就看水冰月,經常要代表月亮消滅我!”
沈叔不搭理他,只是看著我,“梁栩栩,你的夢想是什麼?”
“我……”
“嗯哼~”
二哥嗓子刺撓似的,“說你以后想當先生……”
“有志,這屋里沒聾子。”
二哥干笑,“孩子小,我得引導……”
“梁栩栩,你自己說。”
“我以前……”
我看向還在給我使眼神的二哥,抿了抿,:“沈叔,我學跳舞時,
想做舞蹈家,學畫畫時,想做畫家,學武,想做大俠,上學了,想做科學家,文學家,思想家……想的太多了,有點選不好,然后我就想,先長大,不管做什麼,都是要做個好人。”
沈叔眉頭微皺,“什麼?”
“告訴我的。”
我笑了笑,“說小時候想做教師,可惜沒機會上學,結婚后,夢想生十個孩子,但就活下來倆,夏天,夢想別旱,秋天,夢想別澇,家里人能吃飽飯,說很多人的一輩子,夢著夢著就到頭了,無論結果怎麼樣,一定要做個好人,人做好了,不給親人朋友添負擔,自個兒活著也有奔頭,我夢想很多,可歸結底,就是做個好人,有出息的人。”
“好!!”
二哥拍起掌,手包在腋下夾著,“說得好!沈大師,您看栩栩,我妹妹!這將來肯定有出息,您不收會后悔的啊!”
“是得做個好人。”
沈叔點了點頭,看了我一眼,“但是做先生,你不行。”
說完,轉就走了出去。
“哎!”
我被潑了涼水,小勝負一上來我就抻著脖子喊,“我行!”
“我看也行!”
二哥夾著小包顛顛去追沈叔,“沈大師,您別一桿子拍死呀,咱再聊聊!”
屋子一空。
我站在原地就剩委屈了。
從我有記憶起,看到的就全是笑臉,聽到的,也全是鼓勵的話。
舞蹈老師說,栩栩材比例特別好,是練芭蕾的好苗子。
武教練說,這孩子學作快,你們看這才幾天,就打的有模有樣了!
育老師在運會時看我扔壘球,一球飛出去直接躍過場把校門口的煎餅攤差點砸了!
他夸張的握住我手,“梁栩栩,你這是天生神力,就是為育而生的啊!”
專業教練給我做了力量測試,發現我右臂瞬間發出的力量相當與一個健壯的年男。
而我那時才8歲,隨著年齡增加,力氣必然也會增長。
差錯的,我沒練標槍或鉛球。
但育老師的表我記住了。
他們看到我,都是滿懷期許和希。
怎麼到了沈叔這,就不行呢。
我可以選擇不學,但討厭聽到‘不行。’
熱氣裊裊,我束著頭發,后腦靠在木桶的邊緣,伴著熱氣,撥弄了兩下花瓣,水波緩緩的開,思維不自覺的開始飄遠。
額頭上的汗一層層的出來,久了開始暈,睜開眼想起來氣,一看到水就懵了。
清澈的水被我泡的如同黑墨水一般!
兩片花瓣也由淡變鮮紅!
我站起,忙不跌的看向手臂,白的啊。
水咋這麼黑?
是我上的泥嗎?
這麼臟?!
“我進來了啊!”
許姨喊了聲進門,手上推著個略小的木桶,放好桶就往里倒干凈的水,撿出大桶里的花瓣,示意我到小桶里面泡。
我坐到小桶里還很不好意思,“許姨,我是不是太臟了,水都黑了。”
許姨沒答話,將大桶里的黑水倒干凈了才看向我,“是毒!”
我哦了聲,轉過臉又是一驚,“許姨!”
小桶里的水又被我泡黑了!
多毒啊!
“喊啥!”
許姨橫著眼,“再進到大桶里!”
“哦。”
我顛顛的爬到大桶,都泡了,幾乎摔進去的!
許姨等我進去又把那花瓣兒扔回來,我這才發現,花瓣兒好像更紅了!
換了三四次桶,水逐漸明,花瓣紅的也越來越扎眼。
我汗出的整個人都要虛了,:“許姨,可以了吧。”
排毒。
真排啊。
許姨也累夠嗆,看了看我泡的水,“行,
滾出來吧!”
“謝謝許姨……”
屋里都是霧氣,我徹底沒勁兒了,各種低糖癥狀,想趕出去氣,誰知剛拎出來,許姨就拍了拍我后背,“站好!”
我搖搖晃晃的看,“還要干啥?”
“呀!!”
許姨不耐道,“清完毒就好了!”
“啊?”
沒等我拒絕,許姨就上手把我服妥了!
二話不說!
戴上澡巾手套,上來就對我一陣禿嚕啊!
我疼的直,想跑還沒勁兒,蝦一般躬,“許姨,疼疼疼……”
許姨咬著牙,就像俺倆有啥深仇大恨,“忍著!”
“別……”
我面容扭曲的,親姨啊!
許姨這戰斗力真是讓人佩服,全的力量都匯聚與澡巾之上,腮幫子一,眼睛一瞪,以一種要掐死我的架勢,從脖子到腳,一陣忙活!
我最后都哼哼不出來了!
全火燎燎!
就義了要!
許姨也沒說安安我,完就拿我當火鍋配菜,在兩個盆里一陣神涮!
作慢了就用澡巾拍我!
嫌我磨嘰。
就在我以為今晚可能要死在這屋時,許姨終于點頭,“排干凈了。”
“謝謝許姨。”
我拼著最后一口氣換上干凈服,坐到旁邊就癱了。
……
“栩栩,排完毒就是不一樣!”
二哥背我回去的一路還在念叨,“啥了?太香了!”
我扶在他肩膀,沒力氣回話,到院子中間一回過頭,見許姨拿著那兩片被我泡的紅的花瓣,用紅紙包好,在院里的墻燒了。
為什麼要燒?
進屋后我想到了,花瓣也是用來吸收走我的毒。
變紅說明我余毒沒了。
花瓣也就沒用了。
坐到炕邊,我灌了兩瓶子水,也沒力和二哥多聊什麼,人很疲憊,躺倒被子里就睡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沒多久就開始做夢,是個極的夢。
我在夢里穿著五彩斑斕的長,踏著著云彩,很愜意的飛。
山川湖海皆在腳下,風很輕的拂過臉頰,我角笑著,右手小臂還挎著一個籃子,很漂亮的花籃,籃子里是空的,但我左手卻從籃子里往外鞠著什麼,隨著風灑出去,鞠出來的空氣瞬間就變了雨,熠熠生輝。
雨落到青山,草木崢嶸。
落到溪畔,野花艷燦。
我在夢里不停地重復這個作,鳥鳴聲聲,一派祥瑞。
直到來到一片花海,我驚喜的左看右看,心曠神怡。
霞照耀過來,每一朵花瓣上都沾著晶瑩的珠,其中一朵好像是牡丹,花朵很大,花瓣層層疊疊,我忍不住出手,卻見花瓣微微搖晃,花蕊中升起一個冒著暈的妙齡!
“你是……”
花了!
我慌忙后退,一時之間,花海里升騰起了無數,每個都臉龐喬艷,穿錦,對著我驚詫的眼,們笑著行禮作揖,聲音婉轉聽,“眾小仙恭迎娘娘……”
“……”
我嚇蒙了。
雖然是夢吧。
一眼都是花和一眼都是古代人的覺天差地別啊!
誰……誰是娘娘?
我嗎?
們對著我,笑的親切而又恭順,領頭的就是那朵從牡丹花里升騰出來的,看向我,半低著臉繼續,“娘娘愿力以答,即日起,娘娘每種一朵花,便可發一念力,種萬萬朵,發萬萬念,我等接收念力,可助娘娘重生。”
“什麼?”
我沒聽明白,“萬萬朵是多朵?”
重生是啥意思??
笑而不語,其它的姑娘亦然低眉淺笑。
我剛要追問,天邊忽的烏云布,小腹
一陣酸脹,雙眼登時睜開,“嘶……”
水喝多了。
得去洗手間!
屋子里并不黑,廚房的燈亮著,我急匆匆的下地,沒等開門,就聽二哥的聲音從廚房傳進來——
“你能不能懂點事兒,我在山上是陪栩栩又不是胡混,離婚離婚,你當我怕啊!!”
二哥語氣不遜,“咋的,不就掉個胎嘛,你又不是頭一回,要離你就去起訴,朱小玲,誰離了誰都一樣活……”
我見狀就想出去勸勸,下一秒,作卻是一頓——
“你管我騙沒騙栩栩,破產了怎麼的,全賠算個嘚兒啊。”
二哥著音兒,“朱曉玲,你要是怕苦,你就滾,別扯我妹妹,我爸的投資跟沒關系,是陳叔和孫叔外加那趙叔求著我爸要那地產項目的,然后他們仨錢還不夠,我爸才給做擔保的,現在那項目拉了,我爸是看他們三家都要上吊了,才把酒樓門市賠給他們的,哎你說我爸不是害者嗎?我家六百萬打了水漂不說,回頭還因為做擔保賠的兩腳朝天,我爸比誰都想哭,的到你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