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蘇默的昏睡讓盧卡和哈桑張無比,幸好呼吸和心跳都還平穩,連死白的脣都漸漸有了,應該是在慢慢恢復中。
然而盧卡在仔細檢查過後,神越來越凝重,他反覆幾次似乎想要確定什麼,然後皺著眉頭示意哈桑和他一起走出院外。
“盧卡?蘇默怎麼了嗎?” 哈桑張極了。
盧卡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他的孕囊消失了。”
“孕囊消失?” 哈桑簡直無法理解。怎麼可能?這不是與生俱來的嗎?
“哈桑,蘇默可能來自非常特別的地方。”盧卡慢慢說出他的推斷,“之前他對我說,他不知道自己是會死掉還是消失,也就是說,他也有可能直接從這裡消失的。他和我們……是不一樣的。”
哈桑呆呆地聽著,完全反應不過來。
“他之前確實死了。” 盧卡接著說,“我不知道他怎麼會復活,但是孕囊消失恐怕就是他死而復生的代價。”
哈桑突然想到那隻無力地阻止他剜心的冰冷小手。那時他的手指已經突破最堅實的層,只要稍一用力就能腔,攥住心臟。
蘇默……是為了救他而復活。哈桑的嚨被什麼東西地哽住了,無法說話也無法呼吸。蘇默因他而死,又因他而活,但是,他付出了雌最珍貴的孕囊作為代價。
“不要告訴他。”哈桑終於開口時,聲音低啞,“雌孕本來就難,他的又特別弱。今後……還是讓他繼續上我,那他一直不懷孕也不奇怪。”
盧卡嘆了口氣。“這是我接下來想說的。哈桑,我知道你們換了伴誓言,但是蘇默還沒有年,這個誓言可以說是無效的。”他擺了擺手阻止哈桑,“如果放在以前我當然樂見其,不會說那麼掃興的話。但是……哈桑,我不知道蘇默究竟犯了什麼錯,讓你那麼失。我也不想知道。你只需要告訴我,現在你覺得他的錯誤你可以接,可以原諒了嗎?如果還是不行,那就讓誓言無效吧!你們不用再彼此折磨了。更何況……”
更何況,蘇默現在沒有了孕囊,又是隨時都有可能消失的奇特存在。
盧卡深深地為蘇默到心痛。他無法忘記蘇默冰冷的手,渙散的眼神,以及他提到哈桑時的強烈的痛苦。
他認識哈桑很久,大約知道他的頑固和偏執。如果哈桑認定蘇默的錯誤無法原諒……他能死蘇默一次,就能死蘇默第二次。誰也不知道蘇默還有沒有這樣的幸運可以死而復生,即使復生,他又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蘇默不應該到這樣的對待。他還那麼小,能犯多大的錯?盧卡早就注意到蘇默的與眾不同,也猜測過他的來歷,但無論他來自哪裡,他為部落作出的貢獻都永不磨滅。
哈桑看著閉地房門,慢慢地搖了搖頭。“原諒?他哪有做什麼需要我原諒的事。是我對不起他。”
真的嗎?盧卡默默地想。那你又怎麼會死他。
蘇默醒來的時候,一切都和從前一樣。哈桑張兮兮地圍著他團團轉,盧卡時不時朝哈桑飛幾個白眼,就好像他的突然死亡和離奇復活都從來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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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蘇默看到了哈桑以為他睡著的時候,長久凝視著他的痛楚的神。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只是掩蓋,沒有忘。
他不知道哈桑為什麼不再斥責他,還對他那麼好。是怕他又會突然死掉嗎?
他問過盧卡,要怎麼解除最高誓言,盧卡說,他問過哈桑了,哈桑不願意。
蘇默靜靜地垂下眼簾。盧卡已經問過哈桑了。就連那麼偏疼他的盧卡……都覺得他配不上哈桑的誓言。
可是為什麼哈桑不願意解除呢?蘇默不敢去問哈桑。他懷著一種小小的、自私的竊喜,著這段來的幸福時。
已經失去過一次,並且隨時都有可能再次失去,蘇默用一種近乎貪婪地熱切爭取著哈桑的陪伴。他用最溫的聲音呼喚哈桑,最甜的笑容迎接哈桑,最熱烈的眼神注視哈桑,無論在哪裡都會拉著哈桑的手,就連哈桑捕獵他也會一路送到部落門口,然後在那裡翹首以待。
所有雄都在笑罵哈桑的好運,而哈桑只覺得痛苦。
有一層隔將他和蘇默隔開了。蘇默不再親吻他、他、進他,就連拉著他的手都是輕輕一就會鬆開的力度。如膠似漆的追逐與陪伴的背後,卻是深深的、無法及的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