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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突破兩人間最後的界線之後,原本一心想盡快回到部落的漠突然不急了,又跟荒在刺刺木山停留了十來天,了一段親無間的時,才再次起程。
路上停停歇歇,比預料中的多花了幾天時間才抵達目的地。
讓漠想不到的是,他離開不過七八年時間,盆地河流出口竟已建起了一個比原黑河部落還要大上一倍的營地,由不外來人部落組。帳篷與石砌建築相雜,卻分佈井然有序,其間人來人往,竟是熱鬧無比。
“新加的人員一律住在谷外,你們可以自己搭帳篷,也可以花幣請人幫你們砌房子,不過住宿地要由我們安排。不用擔心安全,我們有衛值巡。”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為他們介紹。
按漠本來的想法,只需要直接表明自己的份,然後帶著荒進盆地就行了,但是現在他卻改變了主意。因為他不確定自己的房子是否還在,畢竟來了這麼多人,沒理由讓他的房子空著浪費。所以打聽清了到哪裡去找安排住宿地的人,他便帶著荒離開了。
營地中有專門用來換獵,布料,陶,鹽等日常用品的固定石屋,也有在營地中央廣場臨時擺設的攤位,用以換一些不常用的東西。現在天氣正熱,幾乎人人穿的都是布,不是棉布就是樹麻所織,像漠和荒這樣還穿著皮赤著上的極為見,別人一看就知不是本地人。
“我離開時還沒這片房子,也沒這麼多人。”漠說,看著一些坐在自家門口或編織或紡布的亞,心中莫名升起一憾,為自己錯過的時。
荒聽出了他的失落,卻不知要怎麼安,只能握他牽著自己的手。 “這裡很好。”過了一會兒,才出這麼句話來。
漠低頭看向他,不由笑了,剛升起的低落緒散得乾乾淨淨。如果不離開,怎麼會遇上這個亞?遇不到這個亞,哪怕在部落里呆到老去,他也不見得能夠從悔恨中解。如此想著,正要開口說點什麼,就覺到上被撞了一下。在他看來,那力道並不算大,但是對於撞他的小傢伙卻不是這樣。
那是一隻雜小狼,並不好看,但是因為還小,茸茸胖乎乎的一團,還是很可。這時小傢伙正四腳朝天摔在地上,出白白的小肚皮,蹬著小短半天爬不起來。
漠失笑,又有些擔心摔壞了小傢伙,正想蹲□,就覺得眼前黑影一晃,雜小狼已經不見了。抬眼,五步外,一頭半大的黑小狼正把雜小狼輕輕放到地上,然後又舌了那被自己咬的頸,滿眼認真地教訓:“小乖,不要跑那麼快。這里人多,要看著路。”小黑狼自己也並不大,不過五六歲的樣子,做出這副樣子看在大人眼中實在逗趣得很。
雜小狼耳朵趴了下來,乖乖地聽著訓話,看上去溫馴得很,一點也不像常見的小人那麼搗蛋。不僅是漠,就是一向對與己無關的人和事漠不關心的荒看著都不由地心生喜歡,忍不住開口問:“沒摔傷吧?”
聽到他的問話,小黑狼停下了訓話,黝黑的眸子看向眼前兩個顯然是外地來的大人,眼中有著一戒備。小乖則像是驚一般哧溜一下躲到了它的後面,然後有些害地探出頭,看看荒,又看看漠,小小聲地回答:“不疼。”
荒終於能夠理解漠想要一個孩子的想法了,因為看著眼前的兩個小崽,他也忍不住升起了這種念頭。他和漠的孩子,像火團一樣的紅小獅子,只是想想就讓人喜歡得不行。
“薩阿睿,諾小乖,你們磨磨嘰嘰地在做什麼?再不來就不帶你們了!”就在兩個大人和兩隻小崽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要說什麼好的時候,一個中氣十足的年聲音從街道另一頭傳了過來。
荒和漠順聲看去,只見一頭比眼前兩隻小狼要大上不的白小正站在街道拐彎衝著這邊大,小四腳火紅,讓漠心中不由一。然而不等他有所反應,就見到那頭小突然張大了,眼睛瞪得溜圓,接著便似一團雪球般砸了過來。
“漠叔!漠叔!你回來了!你回來了!”白小狠狠撞進漠的懷裡,同時激地直嚷嚷。
漠眼疾手快,在小落地上之前抬手抱住了它,雖然他能扛起一頭超過年人重數倍的野,但是仍然為小的重量皺了皺眉。
“昭,你越來越重了。”他嘆氣,覺得小傢伙胖這樣,竟然還能靈活無比,也著實是件奇蹟。
昭嘻嘻一笑,一點也不以恥地回答:“我長大了嘛,當然比以前重。漠叔,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我們可想死你了。”
漠在他頭上挼了兩下,才將胖得不像樣子的小白放下,沒有回答,而是問:“你阿帕阿父在嗎?”
昭目滴溜溜在他旁邊的荒上打了個轉,才眨著眼答:“都在,蕭圖,圖旭也在。薩叔諾叔他們都在,竹阿亞在。但是大哥圖古不在,他去歷練去了。漠叔你遇到大哥了嗎?我想他呢。”竹阿亞就是漠的阿帕。
幾年不見,小傢伙竟然變了話嘮,漠有些無奈,但是也從他的話中獲取了不信息:“我沒見到古。你現在圖昭?”
一提到名字,昭頓時變得更加興了,里拉拉又是一串:“是啊。我圖昭,阿父說,等阿帕再生弟弟,就像蕭圖那樣,名字的第一個字用蕭字。阿父說蕭是阿帕的姓,可是阿帕是百耳呀,還是說阿帕其實是蕭百耳?”他顯然對這個問題一直很有些疑,不過對答案卻不是很執著,所以說完便忘記了,轉將站在他後的兩隻小狼拱到了前面:“漠叔,這是薩睿,這是諾奇,你他小乖就好了。餵,你們兩個,快漠叔。”後面一句是對兩個說的。
“漠叔。”薩睿很爽快地喊,眼中的戒備散去,卻多了一好奇。
諾奇則扭了扭小屁,又到了後面去,然後才探出頭靦腆地喊:“漠叔。”他聲音很小,如果不是幾個人耳朵好,只怕要錯過,但是卻讓荒臉上出了罕有的笑容。
只從名字,漠便能判斷出這兩隻小狼是誰家的崽子。他想不到,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其他人竟然都有了孩子。當然,這本是理所當然的事,只是他從來沒想過而已,所以在乍然看到還是有種說不出的奇怪覺,似羨慕,又似悵然若有所失。
而更讓他嫉妒的是,諾家不止一個崽子,小乖只是子,還有一個大的諾小桑,是個亞,比薩睿還要大上一歲,格不像小乖這樣靦腆,倒是繼承了諾的沉著穩重。當然,這是過後才知道的事。
漠的歸來只引起了小部分人的注意,並沒造太大的轟。百耳部落這時已經發展了過萬人的大部落,石屋有規劃地砌建,漸漸有了小型城鎮的雛形。一眼去,只見屋舍重重,街巷縱橫,依山而建,說不出的雄渾厚重。除此外,盆地裡還留有大半的耕作和放牧區。此時正是一年中收穫的季節,有許多亞都在地中忙碌,湖畔草場上食草群結隊,如同一片一片的烏雲。荒不由為這裡的足安寧而驚嘆,在親眼看到之前,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在人大陸上會有這樣一地方的。
盆地河道登岸建起了一座碼頭,從碼頭到石鎮以寬闊平坦的青石道路相連,此時在石鎮的口站著一群人。幾乎都是強壯英偉的人,只有一個亞,此亞雖然型較人們稍矮,容貌也並不如何出眾,但是形直勁拔,氣度軒昂,就算站在那些一看就是很優秀的人中也是最奪目的。
“他就是百耳。”看到一張張悉的面孔,漠眼中閃過一激,卻不忘低聲向跟在邊的荒介紹。
荒不止一次聽漠說起過部落的朋友,百耳是被提到最多的,知道那是漠最敬重的人,此時知道人就在前面,臉部的不由有些發僵。
兩人漸漸走近,然後停在一群人的面前,幾個孩子早就跑開去玩了,氣氛有些凝窒。
“不錯!”靜默片刻後,百耳目在氣度漸轉穩重的漠以及面無表但眼底卻流出一張的荒上掃過,淡笑著說了這兩個字,便再無它言。
他開了口,原本還故作淡定的眾人登時炸了鍋,一個個竄了出來擁抱漠。人們爽朗的笑聲在草原上迴盪,漠被高高地拋到空中,笑咧了,雪白的牙齒在下閃爍著耀眼的澤。
荒發現一直存在於漠上的影在這一刻似乎徹底消散了,心中也不由地到高興,角跟著揚了起來。連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從到達此地後,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
不經意地轉眸,與那個臉上掛著淡淡笑容的亞目對上,他微愣。
“歡迎!”百耳說。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是應大家要求加的,後面不能再有了。我要開始寫另外一個番外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