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明白

上等奴的帳篷比其他的帳篷都要大要好，到裡面去看的人也是最多的，畢竟是最好的亞，就算不買，看看也值了。很多人都認識圖，但是當看到他邊的百耳時，卻都不由出驚訝的神。

「圖，這是你的伴？」一個人忍不住問了出來，心裡其實很奇怪，他們大都知道圖在追求他們部落裡最麗的亞，但眼前這個實在是……別說是圖，就是其他小部落條件比不上圖的人也不一定看得上。畢竟，要一個長相跟人相近的亞，也是需要相當勇氣的。當然，如果這隻人知道藍猴風竟然還打算著拿一袋黑石買眼前亞的一夜，相信以後都不會再小看那隻小猴子。

伴？當聽到這兩個字時，圖的心臟再次不爭氣地狂跳起來，突然不太想像上次薩開玩笑時那樣急著否認了。

「我是圖的朋友。」卻在他遲疑的這片刻，百耳開了口，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清淡，並沒有被人誤會的赧和惱怒，「百耳。不知閣……您如何稱呼？」

圖剛剛才變好的心瞬間又低沉了下去，鬱悶地瞪了眼百耳，冷冷道：「他是翎，塔塔部落的族長。」

百耳被他瞪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又哪裡得罪了對方，暗忖都說人心思難測，其實人也是吧，明明剛剛還好好的，只這麼一會兒又晴轉了。

翎看著兩人的互，卻笑了起來，對百耳說：「百耳來是想找伴嗎？這裡都是亞，要找人的話還是到……」他本著好心提醒，當然其中不乏挾帶一點故意，不過話還沒說完，便被圖給截斷了。

「你話太多了。」圖看向翎的眼神中有著警告，然後不等對方反應，轉頭催促百耳：「你不是要看亞嗎？跟個人囉嗦什麼。」

真是失禮。百耳對於圖的態度如此評價，但看那個翎笑得似乎比之前還歡，一點都不生氣，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只是衝著對方點點頭，才轉往亞那邊走去。

這裡面的亞不算多，也就六七個的樣子，但是面容整潔，眉目清俊，除了神有些憔悴外，倒真不像階下囚。百耳目在他們上一一掃過，發現這幾個亞看容貌形竟無一不勝過那儂，甚至其中有兩三個比桑鹿還勝了兩分。果然還是南方出人麼？那鷹主竟然捨得將這樣的亞都拿出來換黑石，如果不是自己手中已經有更的，那就是真的不貪，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你在生我氣？」思索間，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小心翼翼的詢問，他回過神，轉頭看去，正對上圖忐忑不安的眼神。

當一頭雪白的麗野用這種目看你時，相信沒有多人能抵抗得了。至百耳沒抵抗住，出手了那茸茸的大頭，如果不是一再告誡自己眼前這個是人不是真正的野，只怕已經抱了上去。

「生什麼氣？」他笑問，這些人個個淳樸直率，又心地純善，要讓他生氣，還真不容易。就算眼前這個不時鬧點小彆扭，他也只會覺得可無奈，並不會真正放在心上。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話？」被這樣一，加上看他笑得溫和，圖吊著的心終於落到了實，不免又覺得委屈起來。事實上，剛才對百耳冷地說完那句話之後，他就後悔了，所以後來百耳無意識的沉默不免讓他有些著慌。

「我在想事。」百耳有些好笑地了他的耳朵，「你不是想找一個好看的亞嗎？這幾個都還不錯，挑一個，我們先跟客定下，以免被其他人要走了。」

圖應他的話瞟了眼，然後又把目轉了回來，問：「你是不是想找伴？」明明不想跟他提這個，以免他真的了心思，所以才會警告翎，但偏偏又忍不住，想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為什麼這樣問？」百耳詫異。

「沒什麼。」看他似乎並沒這個意思，圖暗自鬆口氣，迅速轉開話題：「回去吧。」

「你這麼快就選好了？」百耳稍意外。

「選什麼？這些有什麼好看的？」圖沒好氣地回，抬爪子刨了下百耳的，示意他轉。

這一回百耳是真的驚愕了，「這些你竟然都看不上？」要知就算是以他的眼來看，這些長得都算是好的，莫不是圖的心中還念著那儂。

圖不知可否地唔了聲，然後用頭頂著百耳的腰將人推出了帳篷，他能說自己的眼睛好像出現了問題，竟然覺得這些亞都沒有百耳來得順眼嗎？當然不能。這事肯定不能讓百耳知道，但是也許可以問問薩。

當薩聽了圖的問題後，噗地一聲笑了出來，然後捶地大笑，直笑得圖差點翻臉。

「蠢貨，我早說過讓你追求百耳當你的伴了吧，竟然還。」咳嗽了一聲，薩忍笑罵道。真不明白這貨是怎麼追了那儂那麼久的，竟然連喜歡上一個人是什麼覺都沒弄清楚。

「為什麼你非要讓我娶他當伴……」圖依然一臉茫然，又有些擔憂，雖然這個主意他並不是那麼排斥，但是他還是想要娶一個最好看的亞。

薩額，痛苦地了聲，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這個平時明，對什麼都能看得徹清楚的好友為什麼偏偏在這事上犯了昏，難道就因為對方不算好看的長相嗎？如果真是這樣，活該他吃苦頭了。

「如果你不想追求他的話，那麼我去吧，我覺得他好的。」想了想，他這樣說。他覺得這事如果好好地講，肯定講不清楚，而且他自己對於喜歡什麼的也不是特別瞭解，只是憑直覺知道以圖現在的況來看，除了百耳外，是不可能再找其他人當伴了。

果然，一聽這話，圖立即炸了，「不行！」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他頓了下，又彌補似地說了句：「百耳說他現在不找伴。」好吧，雖然百耳其實沒說過這話，但他的反應是這麼說的。

真是蠢死了。薩也有點暴躁了，如果對方不是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他真是懶得再廢話，等到有別的人喜歡上百耳先下了手，看這蠢貨怎麼辦。

「你又不要他，管他找不找。」他沒好氣地說，「就算我不去追求，以後也會有其他人覺得他好的，總不會只有你一個人覺得他順眼。」

圖不說話了。也許他還是不懂喜歡一個人的含義，但是卻知道絕對不能讓別的人把百耳娶走。

於是第二天集會上出現了這樣的一幕。

一頭通雪白，只在脖子那裡長了一圈棕褐髮的雄壯獅豹追在一個臉上有道疤，長相很不討人喜歡的亞邊，不時為他擋開人，甚至擋掉那些落在他上停留得稍為久點的目。

「你究竟想做什麼？」百耳怒了，從來沒覺得圖會這樣纏人。纏人也就罷了，最讓他惱火的是，這頭白還總是擋在他的前面，讓他既邁不開腳，又無法同其他人流，更別提換東西了。

「你是想找伴嗎？」圖被吼得委屈了，卻還不忘用自己高大的將週遭人的目隔開。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百耳覺得莫名其妙，皺眉道：「找什麼伴？我是想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換回去。你總這樣擋著我，讓我怎麼看？」害得一直跟在他邊的古都不了，獨自一人跑去玩了。

「但要是有其他部落的人看上你，要你做伴呢？」圖甩了甩尾，掃開兩個看熱鬧的人，不放棄地追問。

百耳抬起手了開始作痛的額角，捺住子回答：「我不想找伴，現在不想，以後也不會。所以，你可以讓開了，我不會離開咱們部落的。」因為圖並不是在山裡問的薩那個問題，所以他沒能聽到。想來想去，他最終認為圖是被昨晚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個子人以及翎的人給刺激到了，擔心自己會拋下他們到別的部落去，所以才會變得這樣患得患失。不得不說，被人這樣重視，覺還不算壞，不然他早一腳將人踹開了。

得到這個確定的答案，圖應該是要到高興的，但是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覺得那個「以後也不會」實在有點刺耳。

「還有什麼問題？」見他仍擋在前面沒有挪的意思，百耳無奈地問。

「其實……其實你是亞……」圖想了想，然後支支吾吾地說：「還是找個伴好。」

這一回百耳真是被氣笑了，「找伴，找誰？你嗎？」他原本想說我找不找伴跟你有什麼相乾，結果一怒之下就變了這樣。因為早知圖對伴的容貌有較高要求，所以覺得聽到這句話，對方應該會被嚇得躲開，哪知結果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唔……也……也不是不行。」圖含糊地哼了句，看看天，又看看地，就是不敢去看站在面前的亞。如果現在不是形的話，估計臉已經紅。

百耳呆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沉默地注視著面前這頭高大的野，再回想之前一段時間對方的各種反常，角微，說：「不要在我上浪費時間，我不喜歡人。」不管對方出於什麼原因有了這種想法，他都必須說清楚，以免耽誤別人。

圖僵住，由得百耳將他推開往前走去，直到被一個路過的人撞到，他才清醒過來，慌忙追上。

「那你喜歡亞？」再次將百耳擋住，他著急地問。

「我也不喜歡亞。」百耳眉不自覺皺了下，看到對方眼中的認真，知道如果不解釋清楚是不行的了，於是說：「你跟我來。」集會上可不是說這種事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