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臉解釋了。

　蘇蕓扶著老太太回到家里，吃了早飯看了一眼時間，快九點了。

　現在去醫院還是來得及的。

　于是就換上了服，帶上了林姨跟老太太，然后繞到大院那邊去接上陳老爺子，一起往方老爺子住院的那個醫院趕。

　帶兩個老人來看方老爺子，順便給做個檢查。

　蘇蕓辦理了手續之后就去繳費，然后林春花扶著老太太去檢，陳老爺子落后了兩步。等到蘇蕓繳費回來，老爺子神兮兮的住了。

　“小蕓啊。”

　蘇蕓眨了眨眼。

　“怎麼了爺爺？”疑的走到老爺子邊，不太清楚他如此神兮兮的住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事要代。

　陳老爺子看著蘇蕓，一時間竟然有些難以啟齒。

　是啊，讓一個長輩跟一個晚輩說，讓去給阿沅做做思想工作，讓他搬過去一起住，這怎麼想怎麼不好意思啊。

　陳老爺子就想著，臉就微微有些泛紅了。

　蘇蕓更是懵了。

　“爺爺？”

　陳老爺子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后破罐子破摔的開口：“是這樣的，我想讓你跟你說一下，讓我搬過去一起住？”

　蘇蕓微微驚訝得張大了。

　老爺子既然開口了，那接下來的話就好說多了。

　“小蕓你看你爺爺我，年輕的時候跟你分開了幾十年，這好不容易重逢了，也不能總是分開吧？”老爺子曉之以，之以理。

　“更何況我們年紀也不小了，這未來還有多日子能活真不知道，所以我就想，在我們還活著的時候，能不能住在一起。”

　說起來，老爺子的這個心愿其實真的很普通。

　他跟老太太領證也好幾年了，但是老爺子卻真的很留宿在梧桐街那邊。當然，他們現在這個年紀了就算留宿了，也只是說說話而已，并不可能像年輕的時候那樣胡來。

　老爺子就是想著單純的陪伴著老太太而已。

　不過因為他們之間存在過一個關秋的關系，所以兩人雖然說是領了結婚證，但是還是心照不宣的各自分開住在家中。

　只是伴隨著年紀越來越大，那孤獨就越老越重。再加上年輕的小輩們都有自己的工作，每天忙得不行，他們老人就更缺陪伴了。

　所以陳老爺子才會想著搬到一起住。

　至每天還有個說話的伴兒。

　蘇蕓唔了一聲點了點頭，覺得陳老爺子說得很在理。但是就像老爺子不好意思跟提起一樣，也不太好意思跟老太太提起。

　這事只能先答應下來，然后找到合適的時機再說。

　“爺爺先去做檢？我記下來了等有合適的機會我就跟說？”

　“好，好好。”陳老爺子很滿意。

　在他的心中蘇蕓這個孫媳婦是個十分能干的人，只要答應了，那事肯定就能辦得到。他就將心放到肚子去好了。

　現在有意識做檢的人不多，所以很快兩位老人就檢查好了。不過就是要等一會兒的結果。在等待的時候，蘇蕓帶著他們去看方老爺子。

　方老爺子今天的況跟昨天一樣，依舊是不認識人。

　一會兒將張媽當這個人，一會兒將張媽當那個人，一直就沒有固定下來過。而且他不認識人之后，吃飯也不肯乖乖的吃飯了。

　張媽要喂他吃飯，他好幾次都發脾氣將勺子打掉。

　蘇蕓進去的時候，老爺子正好又在賭氣不肯吃飯，蘇蕓見狀連忙走了過去。

　“爺爺，爺爺您怎麼了？今天怎麼這麼不乖，不肯吃飯了呀？”蘇蕓用哄孩子的口吻跟方老爺子說著話。

　事實上他現在也等于跟孩子差不多。

　一會兒一個樣的，緒喜怒無常的，可不是孩子嗎？

　方老爺子看到蘇蕓，立刻委屈的癟了出雙手。

　“娘，你可算是來了。有壞人欺負我，有壞人！”方老爺子鼓著臉頰，指著張媽控訴。“他們穿著一樣的服來給我打針，痛痛，壞人。”

　方老爺子將手出來到蘇蕓面前，蘇蕓哭笑不得的同時又心疼萬分。

　彎下腰輕輕的給老爺子吹著手，“呼呼就不痛痛了，呼呼就不痛痛了。”

　蘇蕓輕聲哄著老爺子。

　方老爺子則是對蘇蕓滿臉的依。

　病房里的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紅了眼眶。陳老爺子更是輕聲問一旁的老太太，“如果有一天，我們也忘了對方怎麼辦？”

　老太太睨了一眼陳老爺子。

　想說這事他曾經已經做過了。

　但是此刻氣氛不太適合說這個，笑了笑道：“這誰說得準？”

　命運如何待，從不敢胡猜測。

　陳老爺子很明顯的要比老太太更容易傷。看到以前威風凜凜，讓鬼子們聞風喪膽的老上司如今變得跟個孩子一樣，連人都認不全了，他一時間唏噓慨，眼中淚花閃爍。

　這人啊，不管年輕的時候多強多勇，到老的那一天，還是逃不過疾病的折磨啊！

　………

　在蘇蕓他們在醫院的時候，梧桐街迎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穿著白襯衫，黑西裝跟皮鞋的趙啟明，戴著一副纖細的金框眼鏡，從梧桐街口的公站牌走了進來。

　幾年的時間不見，趙啟明已經完全大變樣了，加上他還戴了一副眼鏡的關系，導致他跟原來更不像了。

　就這樣的趙啟明也被何大花認出來，只能說何大花曾經對他執念太深，不然肯定也是無法將大變樣的趙啟明認出來的。

　趙啟明的胳膊上夾了一個文件包，他的頭發梳了大背頭，但是卻沒有那麼的油膩，看起來還有幾分清秀的覺。

　胳膊窩下夾著文件袋，走在梧桐街的路上，像是來參觀調研的某單位員工。

　趙啟明也的確是打著某單位的調研項目來的京城。

　五年多快六年前，他用一的傷，換來了自己的‘清白’。而當時知道他份的哥，以及張淮山也都被死了，現在的他，可以說是‘干干凈凈’的某單位的骨干員工。

　這樣的份，為他四收集資料提供了不的便利與好。

　這不，此刻他走在梧桐街的街道上，就沒有一個人懷疑他是敵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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