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見支支吾吾，昭帝揚了揚眉梢，“有什麼話直說便是，你不是知道朕一向喜歡你直言不諱嗎？”

　淑妃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落在地毯上，沒于繁復的花紋中。

　所有的都算好了，就連當初懷上凌承的時候都和侍寢的時間相差無幾，偏偏沒想到昭帝能當場撞破。

　一切謊言無遁形。

　見淑妃跪在地上，垂首無話可說，昭帝也不再問。

　答案已經有了，再問下去也沒意思。

　他輕嘆了一聲，靠在椅背上，臉上滿是倦，連帶著聲音都有些縹緲。

　“其實朕一直想不通，這些年，你寵冠后宮，皇后有的你都有，皇后沒有的，你也有。”

　“連帶著你的孩子，朕也屋及烏。雖然相比于太子和肅王，他確實沒什麼天分，但朕還是細心教導，你到底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呵呵。”他突然冷笑一聲，“直到朕發現，你和吳勇達是舊識，甚至在進宮前就互生愫，朕才明白，這些年的意，當真是喂了狗！”

　他突然提高了音量，嚇得淑妃渾發抖。

　“皇上，臣妾錯了！臣妾錯了！”

　淑妃哭喊著，“臣妾辜負了皇上這些年的寵，可是皇上，承兒真的是您的孩子，真的是皇子，他……”

　“不重要了，”昭帝微蹙這眉頭，擺擺手，“你，也不重要了。”

　一句話，為兩個人判了死刑。

　他本就活不了多久了，也不想把這些帶進墓中。

　“皇上……”淑妃要手去夠他，被他一腳踢開。

　“朕差點忘了一件事，”昭帝似乎剛想起來，“你下的毒很巧，難為你這麼些年的謀劃了。”

　他話語輕巧，似乎不帶任何怒意，可至此，淑妃明白，的日子到頭了。

　原來昭帝什麼都知道，只是默默地在做，默默地縱容，切斷他們所有退路。

　“皇上今日，便要取臣妾的命嗎？”

　都已經挑明到這一步了，也不做徒勞的辯解，認命般跌坐在地上，頹然看向他。

　昭帝定定地看了兩秒，搖頭，“你的命，沒那麼值錢，不值得朕快刀斬麻。”

　還需要留著當餌呢。

　話音落，便有侍衛進來，拖著往外走。

　淑妃沒有掙扎，只是沖著昭帝道，“皇上，你是不是一開始就已經選定了太子，這一切也都是為太子在鋪路！”

　所以，他可以給凌承足夠多的寵，卻從來不會給實權。

　昭帝沒有回答，亦不再看，只揮揮手，示意把人帶下去。

　連多說一句都不肯。

　淑妃并未和凌承關在一起，甚至都沒有下獄，而是被送回了椒蘭殿，外面有重兵把守。

　對外宣稱——

　淑妃娘娘因替七皇子求，惹皇上怒，被足于宮中。

　消息不脛而走，在隨后的一個時辰，傳到朝中每一個大臣的府邸。

　蘇音抬頭看著天上的繁星，“今夜，想來大部分人都睡不好了。”

　雙臂微微抱攏，著被風吹得發涼的手臂，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