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孫穆早已查證過,并在呈給昭帝的狀紙上寫得清清楚楚,他賴不了。
凌承這個時候才真正慌起來。
他沒想到,這兩人竟會背叛他,更沒想到,芳琉苑居然連這種小事都會記錄下來!
“父皇!”
他直直跪下,臉上一派懊惱之,“兒臣有罪。”
昭帝面沉沉的,渾濁的雙眼盯著他,聲音幾乎是從嚨中出來的,“你認罪了?”
“兒臣當日確實和兩人飲過酒,天已晚,又醉醺醺的,實在沒攔住兩人,他們……”凌承頓了頓,“他們對一位巷子中遇到的姑娘的確有過非分之舉。”
“兒臣當時喝多了,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正要問罪,兩人卻說他們已經知錯,給了那姑娘銀子,姑娘也接了。因此沒再細究,誰曾想,真相竟是這樣!”篳趣閣
他一臉氣憤,只恨不得當場手刃衛、張兩人。
孫穆難得愣了愣,看向凌承的眼神越發深沉。
“這麼說,當初的始作俑者是他們二人?”
凌承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叩首道,“兒臣有失察之罪!”
幾句話,直接將最關鍵的罪名完全撇開。
若真是凌承所說那樣,最該懲的,乃衛、張兩人,他才是那個蒙在鼓里,還被推出來頂罪的。
可是自他的話音落下后,除了老嫗的嗚咽,再無更多回應。
有細汗自凌承額頭滲出,卻來不及拭。
他在賭,賭孫穆沒有掌握直接證據。
賭贏了,危機暫且解除;賭輸了,再無翻之日。
“凌承。”在場諸位,也只有昭帝敢直呼其大名,激得他渾汗都立了起來。
“朕一直覺得自己將你教得很好,可惜,你還是選擇了一條不歸路。”
昭帝聲音中帶著一濃濃的倦意,又好似是無奈。
凌承抬頭,眼地看著他,“請父皇相信兒臣,兒臣定會將功補過,將當年的真相查得水落石出!”
“晚了!”
昭帝直接將手中的兩張紙甩到他臉上,“若你坦然承認,朕心中也許還有惻,可證據鑿鑿之下,你還在詭辯,試圖將自己犯的錯推到旁人上!”
昭帝語氣很是激,話音未落,就劇烈地咳嗽起來,嚇得喜子連忙給他順氣,并讓人端水上來。
凌承已經顧不得上演孝義的戲碼,趕抓起狀紙,細讀起來,面眼可見地慘白下去。
怎會、怎會……如此?
當初明明只他們三人,為什麼上面能記載地這般詳細,甚至還有證人的簽字畫押。
就連事后,他通過哪些人,用怎樣的方式將這件事不聲地下去都一五一十地寫明了。
三年前那些結他,上趕著要給他善后的,現如今反倒了咬人的狗!
孫穆在一旁好心提醒道,“若七皇子不相信,證人就在堂外,可隨時傳喚。”
“……”凌承張了張,一個音都沒發出來。
頭頂是冷冰冰的視線,他一抬頭,就撞上昭帝的目。
“父皇!”他慌忙膝行過去,“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就是一時糊涂,絕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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