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吳勇達可不是一個普通的莽夫,他手中是一整個衛軍組織,且常年出皇宮,對宮中的一草一木都萬分悉。
若一朝兵變,宮外的將士本來不及營救。
宮門一關,里面很可能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的局面。
謝平笑了一聲,言語中帶著幾分冷意,“皇上要的就是他反。”
只有反了,他的勢力才能徹底暴出來;只有反了,皇上才能證實一些無法查出的東西;只有反了,太子登基才不會有那麼大的阻礙。
“你也不必太擔心,”謝平看著他,繼續道,“皇上邊是有暗衛保護的,不然這麼多年,怎麼會沒有人刺殺功?
太子在青城山蟄伏八年,你當真以為他每日青燈古佛為伴,兩耳不聞窗外事嗎?”
現在太子的實力,只怕已經遠遠蓋過了肅王和七皇子之流,即使是宮變,想必亦有應對之策。
還有蘇音。
這子上的變數,竟是連他都看不。
但好在,是友非敵。
“太子他……?”謝玉坤難掩震驚,竟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從前他只是覺得整件事極為蹊蹺,卻從未敢斷言什麼,今日從父親里說出來,他才發現這京城的爾虞我詐,遠比真刀真槍的比拼來得可怕。
這一個局,前前后后織了十余年。而后,又不斷有新的局涌現。
縱橫錯,他都有些迷糊了。謝家,又是什麼時候的局呢?
謝平瞧他眉頭蹙,臉稍微松了些,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不用琢磨太多,有些事,皇上只會告訴一些信任的老臣,你大概不知道,當初太子離京,是沈放將軍送行吧?”
“這麼說,沈將軍也是知人?”
謝平點點頭,“皇上手中的權力,太子都可以用,包括朝中這些人。我原本想事外,誰能料到差錯,就如今的模樣。
好在太子的確是難得的儲君人選,懷廣闊,心系天下,知人善任,日后你若能跟著太子,會有裨益。”
謝玉坤拱手,“兒子知道了。可是父親,吳勇達會照著皇上的想法走嗎?”
要知道,越是巧的布局,容錯率越低。
有時候僅僅是一場雨,都能打整個計劃。
“皇上拿自己的命做餌,不怕他不上鉤。”謝平雙手負在后,直脊背看向窗外,有仆人在廊下添燈,將外面的整個庭院都照亮了,他竟然有些不適應地瞇了瞇眼。
“更何況,宮里不止一個餌。”
謝平不再解釋,只擺了擺手,示意謝玉坤退下。
這一夜,也就看似平淡無奇地過去了。篳趣閣
第二日上朝,昭帝是在喜子的攙扶下坐上龍椅的。
前些日子昭帝神不濟,所有的政務都由太子理,金鑾殿也空了許久,今日突然又站滿了文武百,好些人似乎還沒適應過來。
及至退朝后,謝平一邊緩緩走下漢白玉石階,一邊對王褚笑,“多日未見,王將軍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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