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驚雲聽到這話,又有些委屈了,恨不得抱住曄兒哭:就這個大侄子疼了!
明九娘淡淡道:「有時候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娘問你,爹說話嗎?」
曄兒認真地想了想,道:「不。」
「可是你聽,他和姑姑說了多話?」
誇張一點來說,自穿越以來,蕭鐵策和講的所有話加起來,都不知道有沒有他這兩天訓斥驚雲的話多。
其實覺得蕭鐵策教訓得很好。
驚雲這種不知天高地厚,要是不好好教訓,命不知道要丟在哪裏呢;而且現在這是的家,可不是心的人,驚雲真惹惱了,會毫不客氣地攆人。
曄兒道:「那爹還是很喜歡姑姑的。」
「嗯。」
驚雲想哇哇大哭,才不要這種喜歡呢!不得哥說幾句呢!
「可是,」曄兒又道,「爹為什麼不和娘說話呢?他不喜歡娘嗎?」
「當然。」驚雲搶先說出明九娘的心裏話,「你娘那麼壞……」
「你胡說!你是壞人,你說我娘壞話!」曄兒憤怒地喊道,連姑姑都不肯再。
蕭鐵策在隔壁道:「驚雲,你是不是皮子又了?」
驚雲頓時不敢吭聲了。
明九娘替曄兒拉好被子,淡淡道:「快睡吧。好人壞人,日久見人心。想要看一個人到底想什麼,不要聽他說了什麼,要看他做了什麼。」
和蕭鐵策相敬如冰,面上看起來和氣,其實都是為了各自的生存目標而妥協,中間隔著深深的不可逾越的鴻。
蕭鐵策對驚雲輒打罵,但是眼底的寵騙不了人,他是真正把自己放在父兄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蕭鐵策的高政策起了作用,接下來幾天,驚雲乖了很多。
雖然也會抱怨,但是讓乾的活,也都咬牙幹了。
明九娘對始終不冷不熱,做飯帶一口,支使幹活也不客氣,多餘的關心沒有,需要什麼也不剋扣。
驚雲氣悶,白日在家的時候就喜歡拉著春秋說話。
春秋格綿乖巧,雖然比驚雲年紀小,但是更懂事妥帖。
「春秋,」驚雲抱怨,「我不想回封家了。我在封家,比在這裏還慘。你能不能和你祖父說說,讓他在我哥面前,幫我說說話?」
春秋驚訝道:「封家怎麼會對你不好呢?蕭大哥特意把你託付給他們……」
「不好就是不好,打我,罵我,不給我飯吃,還有人對我手腳。」
春秋大驚。
明九娘卻不信的鬼話,對上春秋困的眼神道:「若是敢在蕭鐵策面前說,你再相信。」
驚云:「……」
不是明九娘信口開河,長期活在抑之中的孩子,怎麼會像驚雲這般沒心沒肺,肆無忌憚,眼神有?
分明是為了留下來而信口開河。
驚雲小聲嘟囔著道:「反正我就想陪著我哥,住在別人家,我不舒服。封家的人,真的都不喜歡我,只有幾個人喜歡我,可是他們也不能總照顧我。在誰邊,都沒有在我哥邊自由。」
「挨揍的自由嗎?」明九娘問。
驚云:「……我們講和行不行?你讓我幹活,我也幹了,你幹嘛還總針對我?」
「你謊話連篇,做事衝,我怕你把曄兒帶壞了。」
「那是我侄子,我怎麼會帶壞他!」
「你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做什麼。孟母三遷,遠離的就是你這種人。」明九娘不客氣地道。
驚云:「……我有用的!」
「那證明給我看。」
「我,我從今天開始教曄兒功夫,怎麼樣?」
「!」
曄兒表達過想要學武的想法,但是蕭鐵策不不知道為什麼始終不答應。
雖然明九娘不相信驚雲的功夫很高,但是教曄兒應該綽綽有餘。
驚雲第一次從明九娘這裏得到爽快答覆,半晌后道:「你是不是故意給我挖坑讓我跳?」
「現在反悔來得及。」
「不反悔,哼!」
驚雲雖然各種不靠譜,但是對曄兒是發自心地疼,所以明九娘也放心把曄兒給。
飛狗跳之中,驚雲轉眼間就來了半個月。
明九娘發現了一點兒問題——這貨是個烏。
比如蕭鐵策天天早上爬樹撿野鴨蛋,從沒有失手過,可是驚雲喊一聲「哥,你小心點,別把鴨蛋打碎了」,蕭鐵策手裏的鴨蛋,「啪」地掉下來碎了。
「哥,你蛋真碎了!」
「你閉!」
明九娘聽得樂不可支。
再比如說,驚雲嘀咕:「這麼多野鴨,拉屎不會掉頭上嗎?」
下一刻,走在院子裏的明九娘,袖子上就多了一泡鴨糞,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明九娘恨不得把的封上,嚴正警告,再敢胡說八道,就讓肚子。
驚雲不服氣地道:「都真正發生的事,怎麼是胡說八道呢!」
「你是烏。」
「我要真是烏,那些當的欺負人的怎麼不橫死呢?」
結果第二天就傳來消息,他們這裏的知府大人,半夜死在了小妾房裏,死得很不彩。
明九娘盯驚雲盯得更了。
驚雲骨子裏就是個不安分的,沒老實幾天又躍躍試,「哥,咱們去抓金雕吧。要是抓到金雕,你就能免罪離開這裏了。」
明九娘:「你是覺得冬天金雕填不飽肚子,去給它送食了嗎?」
「你小看誰?我的手,也就比我哥弱那麼一點點。除了我哥,我還沒服過誰呢!」
蕭鐵策道:「不許胡鬧。你就老老實實待著,等著封家來接你。」
「不可能來的。」驚雲嘀咕道。
「你說什麼?」
「封家老太君仙逝了,他們都得守孝,孫子輩的還得守一年呢!不能出門。」
因為這話,又挨了一頓打。
「你在封家這麼多年,給人家添了多麻煩。現在人家家裏出事,你不幫忙,還添!你要是死了,封家何以堪?你就是這麼報答恩人的?」
驚雲鬼哭狼嚎,去抓金雕的事也暫時忘到了腦後。
現在還沒想到,那麼快就會見到金雕王,並且發現了明九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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