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一說,倒是我多事了。”江父角帶著弧度,可眼中沒有半分笑意。
賀寒川喝著紅酒沒出聲,算是默認了。
“難得見你對一個人這麼上心。”江父嘆了一口氣,意有所指,“你媽跟你林阿姨有齟齬,偏著向晚也就算了,你也這樣不厚道啊。”
賀、江兩家是要聯姻的,向晚算是江家的仇人,賀家的人卻一而再替向晚出頭,最起碼從外人的角度看,賀家做得確實不厚道。
“兩年前那起車禍,旁人不清楚,但您就沒必要揣著明白裝糊涂了。被算計、吃虧的那個是我,而不是江家,你們也不用三天兩頭以害者份來我面前博取同。”賀寒川微微皺了下眉,舉起紅酒,一仰而盡,俊臉上難得見幾分難掩的怒氣。
江父擰眉,一臉困,還夾雜著幾分惱怒,“什麼揣著明白裝糊涂你說兩年前的那起車禍是我們江家自導自演”
尾音微揚。
“是與不是,江叔叔心知肚明。”這兩年江家人都在拿這件事說事,讓賀寒川跟江清然訂婚,他的耐心已經所剩無幾。
江父直視著他,低吼道:“寒川,你別忘了,當年警察來了都說證據確鑿。”
“呵”賀寒川冷笑一聲,“要是您非要揣著明白裝糊涂,跟我理論這件事,恕我失陪。”
說完,他把空酒杯放到桌上,扭頭就走。
江父留在原地,神變幻,但最后還是快走幾步,攔住了他,笑道:“好,你不喜歡說那件事,我們就不說那件事。”
賀寒川涼涼瞥他一眼,神已經恢復如常,但是沒有出聲。
“我老了,力不比你們年輕人,坐下來說吧。”江父繞過賀寒川,坐到了他后的空位上。
賀寒川跟他隔著一個座位坐下,“有什麼話,您大可直說,我時間不多。”
“寒川,這兩年你不答應跟清然訂婚,是不是心里還惦記著別人呢”江父說道。
廳里溫度有些高,賀寒川了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只是不想跟一個頭發都著算計的人在一起而已。”
“假設兩年前的車禍是清然自導自演的,有傷害到你的利益嗎有傷害到賀家的利益嗎”江父說道:“沒有吧你又何必在這件事上鉆了牛角尖呢。”
賀寒川冷哼了一聲,“江叔叔給自己兒開罪的方式還真是特殊。”
“不是給清然開罪,只是想你走些歪路而已。”江父手指在他跟前輕叩了兩下,以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說道:“你從小到大一路順風,可能這次被清然算計了一下,心里過不去這個坎兒,才”
賀寒川打斷了他的話,聲音微涼,“江叔叔承認是在算計我了”
江父頓了下,沒回答他這話,而是接著說道:“寒川,不要因為年輕人的心高氣傲毀了自己的前程。清然的心思是多了些,但從未做過對不起你或者賀家的事,這就可以了。”
“我從不覺得我的前程需要一個人來給。”賀寒川盯著他,意有所指,“我跟江叔叔不一樣。”
江父好似沒聽出他話中
的意思般,“你在賀家孫輩中能力突出,但并不老爺子待見,在公司占有的份跟你叔叔家那幾個孩子本沒法比,對吧”
“所以呢”賀寒川雙疊在一起,一手搭在椅背上,微敞的襯衫中出他形狀好看的鎖骨和微噴的。
江父,“老爺子很喜歡清然,要是你娶了清然,能幫你在老爺子面前說不話。而且如果你作夠快,盡管跟清然結婚給老爺子生下第一個重孫子的話,老爺子給孩子的份絕不會。”
他長篇大論,賀寒川直接用一句話總結,“您來催我跟清然訂婚”
“對。”江父微頓了下,點頭承認。
賀寒川輕笑了一聲,站起,拿起西裝外套,“我還是那句話,你們急,大可找別人跟結婚。”
他穿上西裝外套,沒再給江父說話的機會,直接轉離開。
江父臉上的笑消失不見了,端起一杯紅酒喝了,重重放到桌上,咬牙切齒,“不識好歹的小兔崽子”
晚上八點,生日宴會才開始兩個小時,壽星本人的離開并不影響客人們的好心。
賀寒川跟江父分開后,迎面便遇上了穿著白西裝的鐘宇軒,還有跟個樹袋熊似的吊在他上的任小雅。
“這丫頭非纏著我來找向小姐,可我跟找了兩圈都沒找到,問旁人,又都說不知道,就只能來找你了。”鐘宇軒一臉無奈。
賀寒川了下眉心,簡潔地吐出兩個字,“走了。”
“走了不是壽星嗎怎麼走了現在去哪兒了”任小雅松開自家師父,這會兒忘了害怕,瞪著一雙大眼睛噼里啪啦說道。
賀寒川掀起眸子,瞥了一眼。
任小雅直的脊背瞬間彎了下去,瞬間到了鐘宇軒后。
“不知道。”賀寒川微皺了下眉頭,坐到一旁座位上,了塊點心,扔到了里,細嚼慢咽。
任小雅立刻蔫了,隨后瞥了賀寒川一眼,猛地捂住肚子,哎呦哎呦了兩聲,“師父,我大姨媽來了,我先走了啊”
鐘宇軒,“”
不忍直視。
“師父,禮禮,你把禮給向晚”任小雅跑了半路又折了回來,把禮塞到他手里,然后哎呦哎呦地捂住肚子,在一群人忍笑的目中跑走了。
“就這子,見笑了。”鐘宇軒推了推金邊眼鏡,隨后看了賀寒川一眼,“心不好”
賀寒川拿著紙巾了下角,“你被狗皮膏藥黏著也會這樣。”
“狗皮膏藥也分人,我家丫頭黏著我,我還是高興的。”鐘宇軒把玩著禮盒,笑得一臉漾,“以前向晚纏著你,你不也高興”
聽此,賀寒川扯了下,眸底閃過一抹冷意,“我從沒說過纏著我,我覺得高興。”
鐘宇軒嘖了一聲,回到之前的話題,“江家那樣甩都甩不掉的狗屎,確實糟心。”
他往賀寒川跟前湊了湊,了眼睛說道:“寒川,他們又催你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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