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來陪看電影的，但韓世哲從電影開場之後就陷了昏睡不醒的狀態，靠在椅背上，張的大大的，口水流了一地。

慕貝貝堵上了一隻耳朵，聽著旁邊的鼾聲越來越響，有好幾次都想把韓世哲的腦殼給敲。

「這誰呀……」

慢慢的，周圍開始有人抗議，昏暗中的人群躁起來，一個個歪著脖子要找出噪音的源頭。

後突然一隻手拍了拍慕貝貝的肩膀，男人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悅，「我說這位姑娘，管管你的男朋友行不行啊？」

慕貝貝尷尬極了，轉頭看韓世哲的晃晃悠悠，瞧著隨時都要栽倒下去。

將往旁邊的空位挪了挪，一臉尷尬地否認，「男朋友？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他的。」

說完一腳踢過去，韓世哲猛然一個激靈，從椅子上彈起來，「怎麼了，放完了嗎？」

慕貝貝貓著子，咬牙切齒地警告：「韓世哲，你存心的是不是？我哪裏得罪你了，要你這樣折騰我……」

韓世哲擼起袖子了一把口水，臉上訕訕的，「你選的什麼電影，難看死了。」

說著換了一個姿勢，雙手抱在前，努力地撐著眼皮，但不一會兒腦袋又晃悠了起來。直到電影結束，一群人罵罵咧咧地走開，韓世哲起一個懶腰起，頓時覺得渾暢快。

「你看，大家都罵電影不好看吧。」

慕貝貝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裝傻，「大家罵的是你。」

韓世哲倒是不怎麼在意，看電影對他來說更像是一個任務，於是心滿意足地走出放映廳，又很練地攬著慕貝貝的肩膀朝電梯邊走去，「我們去吃飯吧。」

慕貝貝全的細胞都在吶喊著拒絕，現在懷疑自己有些耳鳴，腦子裏轟隆轟隆的，響的都是韓世哲的呼嚕聲。

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我打車回家吃吧。」

電梯門口擁堵了一堆剛剛從電影院出來的人，隨著「叮」的一聲，慕貝貝被人群裹挾著進去，等門關上之後聽見旁邊一聲尖，抬眼就見一個穿著修套的生撲在了韓世哲的上。

韓世哲僵，一隻手臂下意識地扶住了生的肩膀，見幾番掙扎之後終於站穩了腳步。

「對，對不起啊。」

生瘦削的臉頰，化著緻的淡妝，剛要從韓世哲的上離開，下垂的手臂就帶出了他口袋裏的手機。

「砰」的一聲，手機摔在地上，屏幕上赫然幾道明顯的裂痕。

「對不起，對不起……」

狹窄擁的空間一時熱鬧起來，韓世哲彎腰撿起手機，倒是不怎麼在意，另一邊顧及著慕貝貝在場，耳子通紅的，臉上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位小哥哥，留一個手機號給我吧，等你手機修好了告訴我多錢，我賠給你。」

生一手攔住了韓世哲，掌心攤開杵在他面前，「我手機沒電了，還是把我的電話留給你吧。」

韓世哲表僵了一陣，又餘瞥見慕貝貝一臉看好戲的閑人姿態，不由得心窩火。

這時候電梯恰好到達底層，一群看熱鬧的人散盡，韓世哲便也趁機拉了慕貝貝的手要離開。

「不用了，本爺不缺這個錢。」

他一臉的不近人，拒絕的意思很明顯，但那生似乎沒打算放棄，腳步又跟了上來，「不知道你是不是有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但該賠的錢還是得賠給你。」

韓世哲沒了耐心，慕貝貝看他那樣子就知道況不妙，於是打起圓場來：「就讓留一個電話吧，後面事怎麼解決再說。」

心不甘不願地將手機解鎖遞過去，等生輸號碼之後再還回來，顯示界面卻不小心劃進了手機相冊，目是封面一張隔著街道的風景照。

卻又似乎不僅僅是風景照那麼簡單。

韓世哲眸一沉，快速將手機收回，但還是被慕貝貝覺察出什麼，手一把奪了過來。

對照片中心站在一片行道樹下的男人分外悉，這個男人和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十幾年，哪怕只是遠遠的一個側影，也能一眼辨認。

只是畫面中站在他邊的人是誰，為什麼會伏在懷裏狀似親？這一切就不得而知了。

慕貝貝握著手機的指節微微抖，恍然間明白過來，開口時聲音涼薄，「你今天突然來找我，為的是這個事吧？」

韓世哲垂眸，以沉默代替了應答。

他看出來慕貝貝的緒波，剛剛一個陌生的生那樣糾纏他也能風輕雲淡的，偏偏關於慕長笙的一張照片就能讓失了控。

孰輕孰重不言而喻。

「我本來是想告訴你。」他解釋著，頓了一頓之後道出心聲：「但是我又怕看到你這樣的反應……」

怕的表現過於表心跡。

慕貝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臉可能不太好，於是很快又瞇起了眼睛笑呵呵的，「我沒事啊，我好得很。」

慕貝貝這時候的複雜心無以言明，一方面對慕長笙並不存在什麼百分百的信任，他是個商人，懂的權衡之下的利益最大化法則，另一方面他又的確已經在不經意間掠奪了心底的某些緒。

表的控制讓有些疲累，順勢靠向了一邊，從包里出手機給慕長笙發了一則消息。

「爺爺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等了一陣回復傳來，目的幾個簡短字眼有些灼人眼球。

「事比較多，會晚點。」

收了手機，腳步匆匆朝著商場外走去，韓世哲跟上去一把抓住了，「貝貝，你去哪裏？」

「隆興。」

很果斷，手朝路邊攔了一輛車，周迫人的氣場散開，上車之後悶悶地報出了地址：「隆興大廈。」

韓世哲跟了上去，一頭鑽進車裏，兩人一路無話，車廂里的氛圍有些張，連司機都覺察出了不對勁，眼睛通過後視鏡向後瞄了好幾眼。

「姑娘，和男朋友吵架啦？」

慕貝貝和韓世哲分開各自靠著兩邊的車窗，彼此誰也不搭理誰，任誰一看也會誤以為是剛吵架鬧彆扭的，那司機大叔問了慕貝貝一句，接著又將話鋒轉向了韓世哲，「這麼漂亮的朋友，你可得好好珍惜嘞，多哄哄人家嘛……」

韓世哲雖然還是不聲地看著窗外，但剛剛司機大叔的話已經讓他一陣臉紅心跳，垂在側的手握了幾分，有些想要說的話最終還是被吞回了肚子裏。

車子最終在隆興大廈門前停下，慕貝貝忙不迭下了車，也不知道心在期盼什麼，朝著大門邁過去的腳步格外匆忙。

心像是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在看到鎖的大門時也沒有想像中的灰心，征征地站在那裏，腳上像是灌了一層鉛。

韓世哲的腳步追上來，但他似乎比慕貝貝還要執著，越過之後「砰砰」拍著大門，不一會兒吵醒了值班的保安。

保安舉著手電筒出來，腳步拖沓著滿臉的不耐煩，「誰啊？」

慕貝貝緩過神來，往前了兩步，正面迎上保安照過來的燈，的臉被照的一片煞白，眼底浸染著執著，「我找你們慕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