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大牛昨個夜裡提刀又殺了只。」杏哥兒說。
黎周周眼睛都圓了,怎麼一隻變了兩隻?
「大牛怎麼敢的?」
不是黎周周小瞧大牛,張家屋裡,沒田氏開口,張柱子和他爹加起來都不敢家裡一菜吃。
杏哥兒眉飛舞,火也不烤了,樂滋滋學說:「牛蛋捂死的是小,張家的罵完打完,家裡人就說死都死了,乾脆燉了吃了。」
可不是,死了活不了,雖然但能沾個葷腥味。
「誰知道張家的罵了回去,說的誰敢吃,我也是聽得,反正罵了一家子,罵來罵去最後說要把死拿回娘家給大弟補子。」
「大牛不知道怎麼的就進了灶屋,提著刀到了圈又殺了只。」
黎周周就說夜裡本來安靜了,又給來了一下。
「聽說大牛都沒弄乾凈,夜裡黑就給把囫圇煮了,張家的在灶屋門口跳腳罵了大半夜,嗓子都劈了,就這兒大牛愣是沒開門,煮完了門一打開,張柱子和他爹也傻眼不知道說啥……」
黎周周問:「呢?」
「說是都吃了,哦張家的沒吃,氣得吃不下,對著大牛又打又捶的,說是要分家,張柱子和他爹總算是說句人話,大牛還沒媳婦兒分什麼家。」
鬧了一夜,田氏第一次被人騎頭上,還是兒子。在家裡威風慣了,怎麼可能忍得下去這口氣。
「這不一大早拎著個籃子,聽說牛蛋捂死的仔還有蛋都拿走了,誰知道還有沒有錢,估著是有的,張家錢都人家管著,張柱子跟在屁後頭追,還沒回來呢。」
杏哥兒學的津津有味,說完又唉了聲,「怕是晌午就能回來,張家的沒走遠,這麼來回一折騰,以前咋樣以後還是咋樣。」
說完了熱鬧,杏哥兒也沒多坐端著盆走了,回去要做飯的。
黎周周也這麼想,張家還是歸田氏當家管的,不過耳子能清靜一天是一天,張家的要是敢上門,他是要擋相公前頭的。
就如黎周周和杏哥兒猜的那樣,當天天還沒黑,田氏和張柱子就回來了,籃子空空的,怕是都給了娘家兄弟。
黎周周著心,等張家的第二天上他家門討,沒想是等不到了。
田氏被大牛給克住了。
準確說大牛宰完,好像發現了對付娘的辦法,只要他不要臉,阿娘又不能真打殺了他,就是罵幾句,那還怕什麼阿娘。
要吃,不給就作勢殺。
要吃乾飯,不給就殺。
田氏天天的嚎罵,說不,作勢要回娘家,張柱子又去追,來來回回折騰,哪裡還想得起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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