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孩子，添什麼？

葉川皓撇撇，到底還是沒出聲。

飯後，兩個孩子分頭上樓。

葉南星走進房間，轉將門反鎖，以最快的速度準備好紙筆，對照手機上的照片開始練習。

做賊心虛，葉南星也怕自己穿幫，這件事連父母都沒敢說明。

這幾天，一直就在加班加點地臨摹練習。

可是，看上去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已經練習幾天，字形上可以模仿到八九，卻怎麼也寫不出對方筆劃之間，那瀟灑與肆意的氣韻。

尤其是最後這「餛飩」二字，筆畫多，寫起來尤為困難。

不小心將字寫錯，一把抓起桌上寫廢的紙一團，重重丟進垃圾桶。

片刻，又咬咬牙重新站到桌邊，一筆一筆地接著練。

周末池天野就要到江城，陳今天還提醒過，如今的葉南星已經是騎虎難下，除了將謊言繼續下去，沒有別的選擇。

一廊之隔。

秦玖悠閑地從箱子里翻出筆紙硯墨，在桌上擺開。

按照約定，沈知非每周來家裡三天，幫補習作文。

今天周四他不過來，不過，秦玖早已經在接雪球的時候把作業給他——

這幾天，雪球嘗到甜頭，每天雷打不到沈知非那裡報道。

秦玖也害怕它跑出事，乾脆每天上學將它帶到學校，晚上放學再帶回家。

反正自家男朋友，不用白不用，大不了下次多付他點資金。

研好墨，秦玖略一沉，右手持筆沾墨，三筆兩筆，一幅荷花圖躍然紙上。

正準備寫落款的時候，桌上的手機嗡嗡地震起來。

屏幕上，三個字——

池天野。

秦玖放下筆，將電話接通送到耳邊。

「九師叔。」電話那頭，書法協會會長池天野，聲音恭敬中還有幾分討好，「最近您有沒有空，能不能時間寫副字？」

這位祖宗個乖張，寫字畫畫全憑心。

高興了，分文不收。

不高興，一億不畫。

哪怕是他，也得小心翼翼地哄著。

「多錢？」

聽秦玖問價，池天野心下一喜。

有戲！

「我報的價，一字千萬，掛牆橫屏，就四個字，五分鐘您都用不了，裝裱什麼的我找人弄，九師叔……辛苦辛苦？」

秦玖從桌上拿過糖盒，將一顆檸檬彩虹糖塞到裡。

「什麼字？」

「難得糊塗。」

難得糊塗？

秦玖立刻升起幾分警覺。

「誰買？」

「一個朋友介紹的客人，好像是個商人，我也不。」

「對方是江城人？」

池天野馬屁拍得山響：「九師叔果然神機妙算。」

蘇家確實有點兒本事，還能求到池天野頭上。

可惜……

蘇家的人，一個比一個討厭。

「不寫。」

池天野在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實在想不通，哪句話又得罪這位小祖宗。

想來想去，只想到一個可能。

「您要是嫌錢，我讓他們加……」

「多錢都不寫。」

沒給池天野再啰嗦的機會，秦玖直接掛斷電話。

蘇家的臭錢，還想買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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