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非知道自己的臉對人的殺傷力。

像這個年紀的孩子，看他一眼都會臉紅。

他半瞇著眸，盯著秦玖的眼睛，推測著接下來的表。

張？

害？

……

還是慌？！

兩張臉，一點點地靠近。

環臂抱住書，秦玖抬起右手，細白手指抓抓被他頭髮蹭到的額頭。

「沈老師，你的頭髮扎到我了。」

那語氣，明顯有幾分嫌棄。

小東西，竟然在嫌棄他？

沈知非僵怔兩秒，笑著直起。

「你們沒事吧？」眼鏡男生氣吁吁地跑過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沒事。」秦玖淡淡站起，將手中抱著的書放回原，「我走了。」

「跟我來，」沈知非邁步走向接待臺的方向，「我有東西給你。」

秦玖跟著他走到接待臺前，沈知非拉開屜，取出一本書遞到手上。

「這本的容比你看的那本更詳細。」

深藍封皮上，古樸的凹印字——《古文字解》，作者：有悔。

沒看過。

秦玖接過書，抱到懷裏。

「謝謝沈老師。」

沒地敷衍一句，轉就走。

人還沒有邁下臺階，已經將書翻開。

他的魅力還沒一本書大？

沈知非看在眼裏，兩臂搭上接待臺，自嘲的搖搖頭，到底還是揚起聲音提醒。

「走路不要看書，小心摔跤。」

秦玖聽到耳中，依舊我行我素。

視線在書頁上，一路快行，看也沒看臺階，卻是走得穩若泰山。

道觀里陡峭的石階，閉著眼都是如履平地，這點小臺階算什麼？

翻著書回到場附近，停下腳步，環視四周。

樓？

哪個是樓？

後，腳步輕響。

秦玖轉過臉，走在後的眼鏡男生停下腳步。

「你……你別誤會，我……我不是跟蹤你。」

秦玖面無表：「樓在哪兒？」

「哦……」眼鏡男生抬手指向辦公樓後面出來的漂亮建築一角，「後面銀灰那座就是，對了……上面寫的名字是丹青樓。」

秦玖道聲謝，向樓走去。

眼鏡男生站在原地，張了張，到底還是沒有鼓起勇氣問的名字。

繞過辦公樓，走進造型前衛的丹青樓大廳。

秦玖環視四周，不見程鈺。

注意到一樓大廳正中放著的石刻，邁步走過來。

石刻上，刻著兩行詩。

鄭板橋的《竹石圖》后兩句：

冗繁削盡留清瘦，畫到生時是時。

下面有題字人的簽名——葉丹青。

媽媽？

「秦玖同學？！」

程鈺從樓外走進來，笑著來到秦玖側。

看秦玖注視著那兩行字，主解釋。

「葉丹青是咱們實驗中學以前的學生，不僅是妥妥的學霸，書畫更是天下一絕。這座丹青樓就是出錢捐贈的。學校以丹青樓命名，一是為了紀念，二來也是為了勉勵同學們，能夠像一樣，在繪畫上取得非凡的就。學習不分早晚，只要你好好努力，有朝一日一定也能像一樣。」

秦玖點點頭。

「走吧！」程玨笑著拍拍的肩膀，「我們去找何老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