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自小在敬王府長大,見慣了各種勾心斗角。心里再清楚不過,自己背叛了先前的主子,又被衛夫人拋棄,就算最終什麼罪名也沒給,在這個府里怕是也呆不下去了。
竹籃打水一場空,悔恨至極,但也只是徒勞。
很快到了百香閣,一眼就瞧見坐在那里低頭摳手的林兮。
“奴婢見過王爺,見過太妃,見過衛夫人。”
心里憋著一口氣,唯獨沒與林兮行禮。
端的跪下后,什麼也沒說。
“好了,人來了,你可以說了。”衛夫人對林兮道。
林兮抬眼,目是從未有過的銳利,仿佛刀片劃在小天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且問你,你是如何發現這些當票的?”
小天不語,這不大家都清楚嗎?是擅自了主子的屋子,翻出來的唄,有什麼好說的。
林兮輕笑一聲,你既無言,那便是你誣賴我了?
“我沒有!這本就是你自己當的,字又不是我簽的,手印也不是我蒽的,但凡去尋他人對照,那一定是你的手印。”
太妃微微蹙眉,先前也見過小天幾面,原以為是個活潑懂事的孩子,怎的現在竟然了這副模樣,自己犯了錯,卻明顯遷怒于林兮,竟然連尊卑有別的禮數都不要了。
衛蓮站在一旁默默搖頭,這小天果然蠢的可以,分明此時裝個慘,興許還有救,竟然這麼快自暴自棄,當著敬王面,與他的小夫人說話直接用起了你我。
林兮不以為意,“所以你是趁我不在房子,專門跑進去翻出來的?”
“是又如何?”仿佛戰場赴死的士兵。
“好。”林兮仍舊不惱怒,笑了笑對衛夫人道,“夫人,可否且先將奴婢的事放一放,小天如今本就不是奴婢院子的人,竟然擅闖奴婢的屋子,竟還翻了東西,應當是要治罪的吧?”
衛夫人本懶得理小天,先前非要置林兮于死地的氣勢呢,還瞪著再咬幾口林兮。
既如此讓失,那就不會讓好過,問林兮,“你想怎麼治罪?”
小天隨便林兮置,反正林兮擅自典當敬王府的東西沒跑了。
置小天的事落在自己頭上,林兮暗暗高興,“那就還請夫人現在就將小天趕出府去,然后再說奴婢的事兒。”為李大娘只能做這麼多,早點趕走,衛夫人也就沒辦法找的麻煩。
“就這麼簡單?”衛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天將至于現如今的地步,竟然不打不罵,就這樣輕易的將趕出府了。
“是。”衛夫人以為如何?林兮臉上笑盈盈的,衛蓮看在眼里,愈發的不順眼。
“那就趕出府去吧。”
小天也沒想林兮竟然輕易放過了自己,而且在這件事上甚至把趕出府是所有可能里最好的一個結果。
很快又被帶來的婢帶走了。
衛夫人對林兮道,“小天的事解決了,現在你是不是該把這當票的事解釋解釋?”
“那是……”林兮看了一眼景明,正準備說景明是知道的。
這時突然有下人慌忙來報,說齊王來訪,找的是林兮。
下人這話一出,一屋子的人便又各自出彩的表。
堂堂齊王,竟然來敬王府眷,于于理都講不通。
衛蓮小心看了眼景明,看來他也頗為意外,看著林兮原本平靜如水的眸瞬間就變得沉。
兩件事加在一起,林兮怕是再狡辯也無濟于事了。
“將齊王請過來吧。”衛夫人不打算給林兮面子,對林兮道,“你與齊王應當沒什麼私話要說吧?”
“那是。”林兮有些心虛,不知道這人在這個當口跑來做什麼。總怕自己的小宅子被發現。
齊王很快被請來了百香閣,只見他還帶了兩個下人,一人抱著一個紅木的盒子。
客套完之后,齊王就被請著坐下了。
“不知齊王來我敬王府尋眷,是有什麼要的事兒嗎?”衛夫人問道。
云楚辭看著,屋里頭幾乎要凝固的氣氛,笑道,“我是小夫人所托,做了一樣東西,今日給送過來。”
“你怎的還有臉去麻煩齊王?”衛夫人數落著林兮,林兮臉迷茫,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最怕他這般攪和,會影響景明對自己的信任。
齊王看著眼神飄忽的林兮,以為怕他將自己典當的事說給大家。于是給一個寬的笑,然后突然沖太妃道:“再過15日便是太妃的壽辰了,小夫人委托我的金鋪給太妃打了一個金桃子。我本不知道,剛好今日去金鋪,聽金鋪老板如是說了,便想著親自送來順帶提前給太妃拜個壽。大福金鋪的金匠可是大齊一等一的巧人。小夫人怕是沒有那麼多的銀兩,故做的壽桃并不重,不過金匠用的是空心手藝,所以但看起來還是大的很。”
說著云楚辭看了一眼右手邊的伙計,他將紅木盒子打開從里頭拿出壽桃,呈在眾人面前。
這壽桃打造的栩栩如生,底下葉片的脈絡清晰可見。
云楚辭又看了一眼右邊的伙計,說道,“剛好又有客人看上了小夫人訂的壽桃,本王人重打了一個,將這個拿來與小夫人做的湊一對兒送給太妃,提前祝太妃,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太妃又驚又喜,沒想到林兮竟然這般有心,的壽辰……老王爺去世后,已經很多年不過了。
齊王并未停留多久,又跟眾人說了幾句,便匆匆離去。
太妃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問林兮,“莫不是你當了這些錢,就是要做這個壽桃?”
其實并不確定,但這是能幫到林兮的唯一方法。
林兮看了一眼景明,對方幾不可聞的點了點頭。
于是改口,不好意思的笑笑,“奴婢本想著取回來,等到太妃您的壽辰當日再給您的。沒想竟被齊王大張旗鼓的送來了。因為手里沒多銀兩,所以擅自當了些手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