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兮最怕他這般喜怒無常的樣子,也不知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只能小心應道,“是,太妃對奴婢好的,興許是因為奴婢時常去太妃那邊說話吧。”
“你們平日里都說些什麼?”
景明似是隨口問,林兮卻不敢隨口答。
“就家長里短,還有奴婢出去見到了一些好玩的事兒,也會給太妃講。”
大大方方的說著,心里卻忐忑不安,莫不是自己與太妃親近有什麼問題,千萬不要因此影響了兩人之間好容易緩和的關系。
“很好。”景明道,“本王正有打算,你多和太妃親近些,等你二人確實了,需要你通過些消息出去。”
林兮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景明調查的消息買賣當中,太妃也有參與。
不過他下一句的話總算安了的心。
“太妃邊有人倒賣敬王府的消息,有些事本王若想他人知道,通過太妃邊的那人,是最不惹人懷疑的法子。”
就在這時賀蘭進來了,在景明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景明神凝重,點頭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衛蓮又在給你做甜湯了,景明道:“你最近都在喝?”
“奴婢假裝在喝。先前一直喝著,一日不喝心里就慌得很,脾氣也有些燥。如今不喝了也就那樣了。”
又將那邊挑撥和李大娘的事說了一遍。希引起景明重視,莫要因這種雕蟲小技上當,被百香閣的挑撥了他倆的關系。
景明頷首,“那邊說做了什麼你盡管告訴本王便是,不過先不能。須得用衛蓮穩住衛夫人,否則里外都是事,你我忙不過來。”
景明用了你我二字,林兮心里小小的雀躍了一下。
“是,奴婢全聽王爺吩咐。”
“不過小天此人不能在留,本王本想用給你走出門去找個由頭,然而野心太大,容易被他人利用,留在本王邊禍患無窮。”
“那王爺打算如何置小天?”
“此事就給你了,盡快找個借口,將趕出去。必須是能逐出府的由頭,不能太刻意。”
“這……”林兮頗為為難。
景明見猶豫,頗為不快,“你若想一直留在本王邊,就得有些本事,若老是跑的誰都會的事,本王邊誰都可以。”
景明的話仿佛一記警鐘,敲響在林兮耳邊。
是啊,若是沒有別的本事,最終誰都可以將替代了。
果然不能高興的太早,林兮十分積極的應了一聲,“王爺代的事,奴婢定當做好了。”
景明看并不抗拒。似是松了口氣。
衛蓮沉著臉,在離開靜心齋的路上遇到了辦完事匆匆往回趕的小天。景明了傷,自然要借機進行伺候一番。
“我就說怎麼只見小夫人不見你,原來你去做別的事了。”衛蓮換上一臉的笑意,“你也不必著急,王爺傷勢不重,此刻應當與小夫人已經睡下了。”
“睡下了?!”小天聲音高了八度。
“是啊,小夫人急著找王爺磕破了頭,怕是不舒服,要休息,王爺就陪著歇下了。”
“王爺了傷,怎麼還要陪?”小天怒不可遏,隨即覺得自己態度不對,又趕換個口氣了,“小夫人的傷不要吧?”
“應該沒什麼事,恐怕要你了,小夫人要伺候不了王爺,還不得全靠著你。”
小天無暇多說,匆匆忙忙回來靜心齋,在門口被賀蘭住,說王爺和小夫人歇下了,莫要打擾。
小天愈發氣惱,莫要打擾,打擾王爺的不正是林兮嗎?誰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平日里那般小心,怎可能突然就磕破了頭。
苦計?當真是狠心。
想來是想趁王爺了傷,在旁邊盡心伺候著,再王爺回心轉意吧。
不料下午的時候林兮就走了,不過宮里頭派了太醫院的人專門伺候,小天仍打雜著,沒辦法近前。
李大娘早知道林兮磕了一頭的,待回來左瞧瞧右瞧瞧,“小夫人頭上的傷可嚴重?”
林兮搖搖頭,“沒什麼事兒,換幾天的藥便好了。”
“那您看一會想吃什麼,奴婢給您做。”
“李大娘。”林兮住,“把門關上,我有話與你說。”
李大娘形頓了一下,見這般嚴肅,心中有不好的預。
關了門,踟躕著走過去,林兮沖旁邊的椅子揚了揚下,“坐吧。”
李大娘應了一聲,忐忑不安的剛坐下,就見林兮蹭的起,沖深深鞠了一躬。
“小夫人,您這是做什麼?”心里愈發冰涼,怕是,要趕走了。
林兮起了子又坐回去,說道,“這陣子委屈你了,你是不是以為,我要趕你走了?”
“沒有沒有。”李大娘陪著笑,卻因林兮這番話疑不已。
林兮也不避諱直接說,“前些日子對你態度不好,都是在試探你。你也知道,這府里頭沒幾個我順眼的。原本也沒多想,當真是信任你和小天,但你看稍微得勢便記不住我們之間的分了,所以我才出此下策。還李大娘能原諒我。”
“小夫人的苦奴婢都懂,小夫人的境奴婢也都看在眼里。況且您是主,我是仆,您怎麼做都是沒錯的,奴婢不敢有任何怨言。”
李大娘言辭懇切,確實對一點怨恨也沒有。
林兮又道:“還有一件事,怕是你不愿知道的,但此事是王爺代的,你也遲早會知道。我便早早告訴你,你有個準備。”
李大娘才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小夫人請講。”
“小天怕是留不得了,我得想個辦法趕出府。不過我知道你二人深,提前給你知會一聲。”
“王爺為什麼要趕小天出府?”李大娘心道,莫不是小天過于著急,做了什麼不知廉恥的事。
然而才出聲,就自知越矩了,“小夫人恕罪,奴婢不該問這麼多的。”
比之前謹慎許多,林兮在心底嘆了口氣,知道再回不去從前,寬道:“只是覺得小天容易被人利用,倒不如早早出了府。不過你放心,我這里有錢,定然會安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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