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日落,丞相府的男人才在小廝的帶領下來到了慈安堂。
“母親。”
“祖母。”
“怎麼回事?”
顧暖暖抬起頭來,走在最前面,一張圓臉,一臉慈祥的老者便是當今的丞相,的外祖父蘇忠良。
后,跟著的便是顧暖暖的兩個舅舅。
大舅舅蘇相如傳了祖母嚴肅的臉龐,如今至二品乃當朝吏部尚書。
二舅舅蘇相玄則是綜合了外祖父外祖母的長相,又因時常帶著笑容,因此看起來更為好相,如今至三品,乃是戶部左侍郎。
“古嬤嬤,你去看看蘭兒是否醒了,若是醒了便讓過來用膳。”眾人坐下之后,秦老太太嘆了一口氣,對著一旁的嬤嬤說道。
古嬤嬤剛想應下,顧暖暖卻抬起了頭,長長的睫輕微眨了眨,小小的將桂花糕咽了下去,慢悠悠的說道:“外祖母,不要娘親,讓娘親好好休息。”
“為何?”秦老太太一愣,“這麼久了,也當是休息好了。”
顧暖暖出小小的舌頭,了上的點心屑,雙手捧著葡萄遞給的茶杯:“娘親喜歡爹爹。”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卻是讓眾人愣了半響。
好在有個馮氏,當下明白過來:“娘,暖暖說的是
,小妹現在心里有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怕是不會讓我們這麼做。”
“說什麼呢!暖暖還在這了!”蘇相玄迅速瞪了一眼馮氏。
馮氏臉微微一紅,剛想說什麼,卻聽到顧暖暖的聲音:“舅舅莫要責怪二舅母,暖暖已經不小了,什麼都明白。”
蘇相如和蘇相玄兩人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里看到了訝異之,往常的顧暖暖如若聽到他們說一丁點顧家的不是,定然會據理力爭,替顧家說話,怎麼今日卻是順著他們了?
“暖兒可是在顧家到欺負了?”丞相蘇忠良放下了茶杯,招了招手,示意顧暖暖過來,繼而又看向自己的發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說清楚為好。”
顧暖暖走到蘇忠良邊,胖乎乎的小手將茶水蓄滿,繼而乖巧的著明顯已經焦急的蘇忠良:“外祖父不用擔心,娘親和暖兒都沒事。”
蘇忠良只覺得心里一,了顧暖暖的小臉,皺了眉頭:“怎的又瘦了這麼多?”
顧暖暖角微微搐,再胖就了個球!
當然這句話是不會說出來的,還好一旁的劉氏出了聲,將今日的事說了出來。
顧暖暖覺得,如果劉氏去說故事,肯定能讓人睡著,實在是
太沒趣味了,只是直接將事經過復述了一遍。
沒有任何的添油加醋,卻也讓一眾人氣得不行。
蘇相玄狠狠的著杯子:“哼,倒是沒想到顧武是這樣子的人,這些年來,小妹到底吃了多苦頭?也是個傻的,居然如此護著他!”
“爹,大哥,這件事不能就這麼完了,他顧武真當我們蘇家好欺負不?”
蘇忠良沒有說話,蘇相玄又看向自己的母親:“娘,您怎麼說?”
秦老太太嘆了一口氣:“也怪我們當初識人不清,想著得了咱們丞相府的恩惠,又是他主求娶的蘭兒,怎麼也會對好,確實沒想到……”
“如今說這些也沒用了。”蘇相玄皺了眉頭,“娘難道還要讓小妹去你那個狼窩不?”
秦老太遲疑了一下,手無意識的到了自己手腕上的佛珠:“定然是不能這樣算了。”
“和離可以嗎?”顧暖暖抬起頭來,一雙大大的眼睛里帶著意,歪著頭,看著秦老太太十分認真的問道,“外祖母,可以和離嗎?”
甜甜的聲音在沉默的房間里格外的響亮,劉氏連忙走了過去,將顧暖暖抱了起來:“傻丫頭,這話可不能說。”
“為何不能和離?”顧暖暖執著的
看著秦老太,“有一就有二,外祖父和舅舅也只能在朝堂上給爹爹下畔子,如此一來,爹爹在家里就算表面上對母親好,暗地里指不定怎麼蹉跎母親。”
“更何況,為了擺丞相府的支持,爹爹已經攀上了其他人,指不定找著機會,讓丞相府萬劫不復。”
“砰!”蘇相玄手微微一抖,杯子應聲而碎。
蘇相如瞪了他一眼:“做什麼如此躁?”
蘇相玄卻不管自家大哥的責備:“暖暖,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顧暖暖垂下眼簾,掩飾住了眼底不明的芒,依舊是那弱糯的聲音:“二舅舅想暖暖知道什麼?”
“防人之心不可無,外祖父,大舅舅,二舅舅,你們太相信爹爹了。”
一句話,讓三人的心猛地一震,似乎想到了什麼,卻又抓不住思緒。
顧暖暖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娘親和離與否,外祖母拿不定主意,那邊再等等。”
“如今朝堂之上,兵部左侍郎位置空缺,兩位舅舅怕是想舉薦爹爹,暖暖的意思是,兩位舅舅先不要作,咱們等上一等。”
“爹爹等不到舅舅們的音訊,自然會去找攀附上的人,到時候便是一目了然。”
想到此,顧暖暖勾起了角:“兵部侍
郎的位置可以給爹爹,但是終止于這個位置,舅舅和外祖父覺得如何?”
“暖,暖兒?”顧忠良張了張,許久才吐出了這兩個字,明明依舊給人的覺是乖巧不已,為何說出來的話卻如此鋒利?
“爹。”一直沒有說話的蘇相如開了口,深深看了一眼顧暖暖,哪怕這孩子藏得很好,但是他還是發現了眼底深的仇恨。
“爹,朝堂上的事,咱們稍后再議,至于小妹,娘先試探的意思,這幾日便讓好好在丞相府住著,看看那邊的態度。”
“夫君說的是,說到底,還得聽聽蘭兒的意見。”劉氏點了點頭,附和道。
“至于其他,有我們,娘先別管。”蘇相如站了起來,走到劉氏邊,低頭看向顧暖暖,“暖暖,跟舅舅去書房可好?”
顧暖暖抬起頭來,看著睿智的蘇相如,出了甜甜的笑容:“好。”
牽住蘇相如的手,與其他人行禮告退后,便被蘇相如帶到了書房。
蘇相玄本也想去,卻被蘇相如拒絕了。
書房中,顧暖暖乖巧的坐在一旁,一雙漆黑的眸子看向蘇相如,對上他那打量的眼神,蠕蠕的說道:“大舅舅,暖暖只有一個心愿,希娘親安好,希顧武萬劫不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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