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無事, 兩人一起在客廳看電影。

　最近沒有特別好看的影片上映，投影上播放的是一部經典的紀錄片，畫面很, 節奏稍慢, 祝時雨怕他無聊，提議做點什麼。

　“我們要不要玩撲克？”

　“兩個人怎麼玩？”

　“也是。”過了會, 又想到什麼，眼睛一亮：“要不來猜拳？輸的人今天洗碗。”

　“...不用了。”孟司意無奈轉頭，“我洗就好了。”

　“.........”

　沒過幾秒，又見突然直起子, 仿佛想到了什麼好提議。

　孟司意沒等開口, 率先手把擁懷中，抱住，堵上了后面的話。

　“你什麼都不用做，這樣陪在我邊就很好。”

　“.........”祝時雨仰頭看著他, 神復雜。

　“孟司意，你好像那個霸道總裁。”

　“...你是不是在罵我油。”

　出食指和拇指比出一小點距離：“一點點。”

　孟司意定定看了幾眼，然后表一收，把額頭砸下來靠在肩膀上，低聲名字：“點點。”

　“嗯？”祝時雨詫異, 試探了他的頭發，“怎麼了？”

　“不準罵我。”

　“.........”

　“在心里罵也不行。”他仿佛是察覺到了的想法, 抬起臉來瞪，祝時雨立刻豎起三手指。

　“對天發誓，我剛才真的沒有罵你, 以后也不敢了。”

　孟司意漆黑眼珠端詳著，似乎是在判斷話里真偽, 許久，才勉為其難答應下來。

　“那我相信你了。我們可是好朋友，你不能騙人。”

　“.........”

　自從收到那封信，孟司意從初始的不淡定之后，就變了時常掛在邊。

　尤其是那句——

　“我很愿意做你聊天的好朋友。”

　常常被他翻出來反復提。

　那天，得知特意回家找了一下午，在堆積多年的雜箱，最終找到了他當初寄的那封信。

　孟司意仔細看完之后，不由點頭評價。

　“我當年的字真是不錯。”

　“.........”

　說著，他又把信還給，叮囑的口吻：“你要好好珍藏著。”

　“.........”

　元旦，溫北市的天空依舊在冬日特有的沉中，沒放晴。

　兩人放假在家，休息大半天后，下午終于出門，到街上這難得的節日氣氛。

　外面有點冷，氣氛卻分外火熱，大街上人來人往，兩旁商鋪都在做元旦促銷活，海報紙喜慶。

　祝時雨穿著厚厚的大，臉往圍巾里了，挽著孟司意的手，不疾不徐往前走。

　“你手怎麼這麼涼？”他了指尖察覺，蹙眉問完，一把攏起，握在手里塞到了自己大口袋。

　“冷空氣太強大，難以抵。”祝時雨吸了吸鼻子回答，孟司意剛要說話，視線看見了前頭那家麥當勞，不由出聲。

　“孟司意，我們去前面吃炸。”

　節假日，這里面都是小孩子，難得的休息日，爸媽帶著自家的小朋友，占據了滿滿當當的座位。

　兩人勉強在靠窗的一個角落找到張小桌子，點完餐過一會聽到號，孟司意起端著餐盤過來。

　他們點的是全家桶，祝時雨又加了個圣代，吃食擺滿整張小桌子。

　看到大冬天吃冰淇淋，孟司意勸阻無果后，只能警告：“冒了去醫院，讓大伯母給你扎針。”

　“沒有一點威懾力。”祝時雨忍不住頂。

　“什麼？”孟司意難以置信反問。

　手里拿著圣代，眼神飄了飄：“你還不如說冒了別傳染給你，要和我分房睡。”

　“.........”

　“算了。”孟司意無奈認輸。

　“那你還是傳染給我吧。”

　“我們一起去醫院。”

　又笑瞇瞇賣乖：“那我不吃了，我舍不得讓你冒。”

　說著，祝時雨真的放下手中冰淇淋，戴上手套拿起一個炸翅。

　“真好吃。”咬了口，夸贊。

　“你快嘗嘗。”

　孟司意依言同樣拿起一個，他已經很久沒吃過這類的油炸食品了，上一次吃...記憶陷到久遠的時，依稀記得有一次，是他元旦節獨自在家，面對空的屋子，里的食品嘗不出任何滋味，后來全部被丟進了垃圾桶。

　他剛低頭咬了一口，聽見對面的人問：“好吃嗎？”

　孟司意連連點頭，回答：“好吃。”

　不是炸好吃，是因為有了帶給他快樂的人，所以才好吃。

　“外面下雪了。”

　吃到一半的時候，玻璃外飄起了小雪，街上行人紛紛躲避，還有一些喜浪漫的反而駐足原地，驚喜歡呼。

　祝時雨停下手中作，抬臉向窗外，孟司意順著的目看向外頭，視線里飄飄搖搖的雪花從空中散落人間，好像在慶祝冬日到來。

　這個溫暖、明亮的冬天。

　餐廳里突然吵鬧了起來，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雪，小孩們紛紛嚷著要去看雪花，家長們自顧不暇，一時間各種聲響不停。

　祝時雨他們座位靠窗，因為在角落里，避免了擁的結局，但依然到波及，正準備同孟司意商量著打包回去，桌子突然被人重重撞了下。

　一個穿著藍棉襖的小男孩不知道打哪來的，慌中撞在了他們桌子角，恰好祝時雨沒吃完的圣代放在那，被打翻在地的途中，撞上了他前。

　小孩低頭，呆呆看著自己服上那團油，慌神兩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哎，你別哭啊...”祝時雨見他一哭，比他更慌，連忙起拿起紙巾，想要去幫他干凈。

　“嗚嗚嗚——”他手背捂著眼睛淚，往后兩步躲避，似乎是對陌生人的戒備心，祝時雨手停在半空中不知該如何理。

　“小朋友，叔叔先幫你服干凈好不好？待會沾太久了就洗不掉了。”孟司意比反應快，立刻蹲在他旁哄道。

　小孩哭聲依舊，只是在孟司意拿著紙巾過來時，沒有再躲避，只是站在那任由他拭著前弄臟的服。

　孟司意把他半擁在懷里，用紙巾一點點把他服上油干，他的作耐心細致，期間不停輕聲哄著他，小孩的哭聲漸漸止住，變了一下一下的噎。

　“小朋友，你爸爸媽媽呢？怎麼一個人跑到這里來了？”見他服弄干的差不多了，孟司意才出聲問，小男孩泣了聲，放下手，眨了下濡濃黑的睫。

　“爸爸、在那——”他著小短手指了個方向，兩人去，卻只看到了集的人群，祝時雨頭大。

　“你爸爸長什麼樣子？”出聲問，小孩漉漉的眼睛迷茫看著，須臾，又孟司意。

　“叔叔帶你去找他好不好？”孟司意輕聲詢問他意見，“就在店里面不出去，待會看到哪個人是爸爸，你就一聲他。”

　小孩似乎是認真思索了幾秒，然后打了個哭嗝，朝他輕微點頭。

　“好~”

　聲音聲氣的。

　祝時雨因為這場意外曲而混的腦子突然到了一人類崽的可。

　聽他答應，孟司意彎腰把他從地上抱起，剛到膝蓋高的小孩，輕松被他抱在懷里，兩人遠遠看著，更像是一對父子。

　孟司意帶他穿過人群，一張桌子一張桌子找著，小孩睜大眼睛在旁搜尋著，不知不覺，放下戒備，把手搭在了他脖子上。

　“你今年幾歲了呀？怎麼一個人跑到那邊去了？”祝時雨見狀，忍不住和他搭話，只是小男孩卻只是用亮的眸子看一眼，又默默手抱住了孟司意，模樣不安依賴。

　祝時雨：“.........”

　他們三個剛走到點單柜臺前，孟司意懷中小孩突然直起，眼睛直直盯著前方一，仿佛看到了什麼重要的人，大聲著：“爸爸！——”

　他朝那一用力揮著手，方才的萎靡不振褪去，變得驚喜興。

　“我在這里！”

　孟司意和祝時雨也看到了前頭那個人，此時正站在柜臺前對著后面服務生一臉焦急的中年男人，在人群中分外顯眼，他目看過來，立刻由憂轉喜。

　“你跑哪去了！急死我了，聽到下雪一轉眼就不見人了！”

　他從孟司意懷中接過小孩，聽完事原委，朝他們連聲道謝，同時不忘低頭教訓懷里的人。

　幾人在這里寒暄過后，孟司意開口道別。

　“今天真是謝謝你們啊...”孩子的爸爸仍然心有余悸，一臉誠懇，繼續道謝。

　臨走前，小孩在爸爸懷里，眨著不安的眸子，不忘細聲細氣對孟司意說。

　“謝謝叔叔...”

　“下次聽爸爸的話，不要跑了知道嗎？”孟司意他腦袋叮囑道，小孩乖乖點頭。各自分別，祝時雨回到桌子前，打包上面剩下的食。

　“可惜了，本來還想再吃兩口的。”看著桌上一片狼藉的圣代說，孟司意在拿紙巾干弄臟的桌面，低垂著眼睫語氣溫和。

　“沒關系，下次等天氣暖和了再來也是一樣。”

　“孟醫生。”祝時雨突然頓住視線，他。孟司意不明所以抬起頭來，對上彎彎的笑眼。

　“你以后肯定是個好爸爸。”

　他愣了兩秒，也笑出來。

　“嗯。”孟司意頷首，嗓音輕。

　“我也覺得。”

　“你想當爸爸了嗎？”回去路上，兩人手牽手，祝時雨問他。

　孟司意稍作思考：“再等一等。”

　“嗯？”

　等冬天過去，夏日到來，萬明的時候。

　“我們再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