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妞突然問五飯子:“你談過幾個朋友?”
五飯子張口結舌地回答:“我…我不懂你問什麼……”
我解釋道:“傻妞是問你:有沒有和人好過?”
我在桌子底下踢了五飯子一腳,因為,我害怕五飯子把和老板娘睡過覺的事兒坦白出來了。
“我…我沒有……”五飯子結結地說。
我對傻妞說:“五飯子從小就在《淩雲觀》,道觀裡只有三個男人,連養的大黃狗都是公的,你說:他到哪兒去談朋友呀。”
傻妞笑了笑,說:“我忘了,道觀在山上,沒幾個人敢上山去,就算是有人上了山,五飯子也只能幹瞅幾眼。”
五飯子訕訕地對傻妞笑了笑,不過,他的臉漲得通紅。
我知道,五飯子臉紅是因為他撒了謊。五飯子是個老實人,從沒過撒謊。
傻妞以為五飯子不好意思,便說:“喂,你怎麼臉皮這麼薄呀,我問你話,還臉紅,連個人都不如。”
我又解釋道:“五飯子從沒和人接過,所以,見了人就臉紅。”
傻妞撇撇,問:“你對我有覺嗎?”
五飯子一楞,扭頭問我:“武哥,覺是啥?”
我笑著解釋道:“傻妞是問你:喜歡嗎?”
“喜歡,喜歡,很喜歡。”五飯子連聲回答。
我見五飯子低著頭,好象接傻妞的審判似的,就幫五飯子問:“傻妞,你對五飯子有覺嗎?”
傻妞嘻笑著說:“我早就對他有覺了,今天一見面,覺更強烈了。”
我高興地說:“你倆有緣份,不過,要好好珍惜這個緣份呀。”
三妹問傻妞:“你爹媽不同意,咋辦?”
傻妞說:“吃了中飯,我就把五飯子帶回家去,讓爸媽見見。我覺得:爸媽見了他,會改變看法,同意我倆的婚事。”
我覺得跟傻妞這種姑娘打道特爽,見了一面,就把婚事決定下來了。
五飯子也不賴,也是一見面就同意和傻妞結婚了。
為了保險,我對五飯子說:“我給你準備一份厚禮,不然,總不能空著雙手去吧。”
傻妞是個直爽人,問:“武哥,您準備給我爸媽準備什麼厚禮?”
我嘻嘻一笑,說:“暫時保。”
我見老板娘還在炒菜,就說:“我出去一趟。”
傻妞問:“武哥,你這是要去買大禮呀?”
我點點頭。
我先到商店買了一張大紅紙,然後到銀行取了十萬元錢。
我用紅紙把十萬元錢包好,然後,裝進一個禮品袋裡。
我提著禮品袋回了飯店。
傻妞好奇地問:“武哥,您就買了這一點東西呀?真小氣。說實話,我爸媽是見過世面的人,哪兒會看得上這一點禮品呀。”
我呵呵一笑,說:“雖說你爸媽見過世面,但也能瞧得起我的禮品。不信,咱們就走著瞧吧。”
傻妞撇撇,說:“得,等會兒我再去買點,不然,一袋東西太寒酸。”
我擺擺手,說:“傻妞,我說了,我買的禮品絕對不寒酸,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三妹把湊到我耳旁,小聲問:“是十萬元錢吧?”
我笑著點點頭。
傻妞不悅地說:“我爸媽最瞧不起小氣的人,武哥,你買了這麼一點東西,難道是想讓我倆的婚事砸鍋嗎?”
我強調道:“傻妞,要是砸了鍋,你找我算帳。”
傻妞撇撇,說:“惹『』了我爸媽,又得讓我上吊、跳河地鬧半天,多麻煩呀。”
“不會的,你聽我的,沒錯。”我信誓旦旦地說。
三妹幫腔道:“武哥不是一般的人,他辦事,只會錦上添花,不會釜底薪的。”
五飯子也說:“武哥最能幹,最有本事,我最服武哥了。”
傻妞不悅地說:“武哥,要是砸了鍋,到時候你到我家去上吊。”
我呵呵一笑,打趣道:“我就是吊十次,也嚇唬不了你爸媽呀。我死了,你爸媽一顆眼淚也不會掉的。”
吃飯時,五飯子頻頻給傻妞夾菜。
我給三妹使了一個眼『』,小聲說:“你還怕他倆見面時,你看我,我瞅你,鬧個不歡而散。你看:一見面就象小倆口似的。”
三妹笑著說:“他倆確實是有緣份。”
吃完飯,我們喝了一會兒茶。
傻妞迫不及待地說:“走吧。”
我和三妹作為介紹人,也一同去了傻妞家。
傻妞的爸媽都在家。
傻妞爸媽一眼就看到了五飯子。
傻妞的爸爸不悅地說:“我家不招道士當上門婿。”
傻妞的媽媽也說:“三妹,你…你咋把道士往我家帶呀。”
“是我讓他來的。”傻妞說。
“傻妞,你…你讓道士來幹嘛?”傻妞爸爸質問道。
“我喜歡他,我要嫁給他。”傻妞直楞楞地說。
傻妞的媽媽吃驚地說:“閨,你吃錯了『藥』嗎?怎麼能嫁給一個道士呢?好男人多得很,爸媽正在給你張羅著呢。”
“我就喜歡他,除了他,我都看不上眼。”傻妞固執地說。
“一個破道士有什麼好喜歡的!”傻妞的爸爸厲聲斥責道。
“道士咋了?道士又不是罪犯,又不是壞人,也不是有『』病,為啥要歧視人家?”傻妞憤憤不平地問。
傻妞的爸爸惱怒地說:“傻閨,道士是不許結婚的,結婚就犯了道規。”
我『』道:“大叔,您說得沒錯,道士的確是不準結婚的。但是,還了俗就能結婚了。”
“他還俗了?”傻妞的父親瞪了一眼五飯子。
“對,他今天正式還俗了,也就是說,他能結婚了,就跟普通人一樣。”我說。
傻妞的父親撇撇,說:“他就是還俗了,我們傻妞也不能嫁給他,會讓人笑話的。”
“笑話啥?”傻妞問。
傻妞的父親想了想,說:“他當了道士,又還俗,太三心二意了,著讓人瞧不起的。”
我笑著說:“道士就好比一個職業,今天幹這個,明天可以換一個嘛。您說:現在的人哪個一輩子只幹一個職業呀。”
傻妞接腔道:“爸,您原來的種地的,後來,當了木匠,這兩年您又開雜貨鋪,您一輩子幹了三個職業,也沒見您被人笑話嘛。”
傻妞的父親一時啞口無言,他吱唔著說:“我那跟當道士不一樣。”
“我看就是一樣的。”傻妞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