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猴子,哪兒會爬樹呀。”三花子撇撇。
我嘻笑著說:“既然你不會爬樹,那這個保護神就只是鏡中月呀。”
三花子說:“老弟,你過來看看。”
我跟著三花子走到大樹邊一看,原來,樹上被鑿了一排小窩窩,人可以踩在小窩窩裡往上爬,而且,樹下還吊著一繩子。這樣,手拽著繩子,便可以輕而易舉地爬上樹了。
三花子得意地說:“這是我想出的主意,不然,在田裡幹活時,萬一狼來了,那就只能幹等著送死了。”
我贊賞道:“老哥,你真夠聰明的。”
這棵大樹只有盆口,樹上四米有幾個樹丫,上面還釘了一塊木板,只要爬上樹丫,就能坐在上面了。
我不得不承認,三花子確實是個有點頭腦的家夥。不過,他挑選了這麼細的一棵樹,卻是一個大大的失策呀。
為了早點給菜地澆完水,我們特意帶了中餐。
一上午,我和五飯子各挑了八擔水。
中午野餐時,三花子說:“下午你倆加把勁,爭取把菜地全澆完,這樣,咱們這一陣子就不用到菜地來了。”
五飯子揮了揮拳頭說:“加油!今天一定要完澆水任務。”
下午,五飯子連口氣都不,一擔接一擔地挑。
我說:“五飯子,你這是不想要命了。”
五飯子瞪著我說:“不就是挑幾擔水嘛,難道會要了命?”
我息著說:“天太熱了,昨天又挑了一下午,我都快筋了。”
五飯子不屑地說:“你呀,不象幹農活的人,一看就城裡的公子哥。”
我笑著問:“你看我這模樣真象城裡的公子哥嗎?”
五飯子斜眼瞅著我,回答:“不是象,是象極了。”
我無可奈何地說:“五飯子,你要拼命,我也豁出去了。”
太掛在西山頭時,我們一下午就各挑了十擔水。
三花子說:“再挑一擔就澆完了。”
我著西斜的太,擔心地說:“再挑一擔天就黑了,如果狼群來了咋辦?”
三花子鄙夷地瞅著我,說:“就你怕死。”
我歎著氣說:“不是我怕死,是咱不能白送死嘛。天一黑,狼群就出了,假若真來了一群狼,咋辦?”
一位獵人也規勸道:“還是回道觀吧,明天再來澆菜。”
另一位獵人也提醒道:“假若狼群來了,就憑咱們這幾個人,幾條狗,肯定是應付不了的。”
三花子說:“這兒離道觀只有一裡多路,跑幾步就回去了,不礙事。再說了,群狼昨晚吃了虧,今晚不一定敢來了。”
我歎著氣說:“何必要爭早一天,晚一天澆完水呢。”
三花子手一揮,說:“別爭了,快去挑水吧,眨眼的功夫就把一擔水挑來了。”
我無奈地又挑起水桶。
我和五飯子剛從水潭裡打了水,擔子一上肩,就聽見一聲狼嚎。
一位獵人張地說:“完了,群狼又來了,這是頭狼在嚎,它在命令狼群集中,準備進攻。”
另一位獵人舉起槍說:“趕把水桶扔了,快往道觀跑。”
我們從水潭到道觀,只有不到一裡路。
我瞅著菜地方向,說:“三花子還在菜地呢,咱們要把他帶上,一起回道觀呀。”
三花子雖然是我的對頭,但是,他還有利用價值,所以,我不希他葬於狼腹。
一位獵人說:“顧不了三花子了,如果咱們回菜地去,五個人都活不。”
五飯子想了想,說:“菜地還有一棵救命樹,三花子可以爬到樹上去,不過,這棵樹衩上只能容納二、三個人,所以,如果咱們返回菜地,就會有兩個人喪命。”
我一聽,也好,讓三花子也嘗嘗在樹上避難的滋味。
我們直接往道觀跑去。
沒跑幾步,狼群就尾隨而來。
八條大黃狗狂吠著,讓狼有所顧忌,不敢貿然沖過來。
獵人提著槍,一個在前面開路,一個奠後。
我們跑了一半路,眼看著就要到道觀了,突然,前方出現了十幾條老狼。
這些狼一橫排,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五飯子驚道:“完了,退路被截斷了。”
我頭皮一炸,一個恐懼的念頭在頭腦裡閃現:今天要把小命葬送在這兒了!
一位獵人半跪著,連連開起槍來。
“啪啪啪”的清脆槍聲,頓時打破了傍晚的寧靜。
隨著槍響,幾條狼應聲倒地。
有四、五條大黃狗從後面竄了上來,撲向狼群。
尾隨在我們後的群狼也開始進攻了。
後面的獵人也連連開了槍。
“啪啪啪”的槍聲響一片。
突然,有一只狼從旁邊竄了過來,撲向五飯子。
五飯子驚了一聲,他伏倒在地,喊著:“救命呀!”
此時,兩個獵人,一個對付前面的狼群,一個阻擋後面的狼群,本就無暇顧及五飯子了。
我見狀,大吼一聲,赤手空拳撲向那只狼。
那只狼本來是想撲食五飯子,見我沖了上來,就轉頭撲向了我。
那只狼躍一縱,直撲我的嚨。
我大一聲:“看拳!”
我照著狼的腦袋,就是迎面一拳。
“嚎!”那只狼被我結結實實地揍了一拳,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我毫不遲疑地撲過來,騎在狼的上,揮拳狂揍起來。
我突然想起來,狼的腰部最不經打,於是,我朝狼的腰部猛揍了幾拳。
那只狼嗚咽了幾聲,口吐鮮,倒地不了。
五飯子呆呆地瞅著我,他目瞪口呆地說:“武哥,你…你真厲害呀。”
“快跑!”前面的獵人大道。
我一看,攔路的十幾只狼全被打死了。
我見五飯子癱倒在地,已經嚇傻了,於是,我一把拉起五飯子,拼命跑了起來。
我和五飯子剛跑到道觀大門口,門就打開了。
主持道:“快進來。”
我攙著五飯子跌跌撞撞進了道觀,兩個獵人也一前一後進了道觀。
幾條大黃狗也跑了進來。
主持把大門一關,問:“三花子呢?”
“三花子還在菜地,我們來不及救他了。”我說。
“三花子肯定已經爬到救命樹上去了。”五飯子說。
五飯子點了點大黃狗,哭著說:“又死了兩條。”
我歎著氣安道:“它們都是烈士呀,死得重於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