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仰著楊偉的臉,可憐地說道:「楊叔叔,你……你讓我找得好苦啊!」
聽了小豆子的話,楊偉一愣,問道:「小豆子,你怎麼弄這樣?自從上次與你們分開后,我就再也沒有你們的消息了,你的小雨姨呢?」
此時,小豆子的眼淚吧噠、吧噠地掉下來了,他哽咽著道:「小雨姨……早在一個星期前,就被派出所抓起來了……」
啊?楊偉聽了豆子的話,這一驚非同小可。
在小豆子的帶領下,楊偉趕到了派出所,到了那兒他才知道,王小雨本不是什麼好運公司里的老總,說出來好笑,原是丐幫中的一個幫主!
趕巧的是,楊偉到的時候,王小雨老家的人也趕到了,將王小雨等人保釋出來了。
和王小雨一道被拘留的一些人,楊偉都在上次排檔里聚會見到過。
王小雨見到楊偉,臉一下子紅了,習慣地捋了捋飄灑在額前的長發,道:「對不起,是我騙了你!」
楊偉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能告訴我嗎?」
王小雨略一沉,道:「行,我們找個地方說話吧!」
王小雨吩咐圍繞在邊的那些大人小孩道:「你們到車站那裡集合,過會子我去那裡!」說罷,目送著那些人離去,隨著楊偉來到附近的一個小茶樓。
兩人坐在臨窗的一張桌子旁。這時,王小雨表略有鎮靜,過窗戶,掃視了一下大街車來人往的景象,笑了笑,回頭道:「哥,你已經知道我的真實份了,我是蓮花山人,到過蓮花山的人都知道,那裡又偏僻又窮,是個鳥不搭窩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聽王小雨提到是蓮花山的,楊偉心中砰地一跳。他強力掩飾住心的慌,狠狠喝下一大口茶,卻被燙得吐了出來。
王小雨像沒看見楊偉那副尷尬的模樣似的,接著敘說著的故事。
因為蓮花山窮,一些年輕人有點能耐的都跑到了外面,再也不願回到窮山,這個山村如同被世人忘了的原始部落,守在家裡的都是一些老人和小孩。
再窮也不能窮孩子,村裡曾集資建了一所小學校,蓮花村的老村長,也就是王小雨的爺爺多次向上面打報告,請求分派一個老師來,可那些教師來一個跑一個,本就沒有人願意到這裡來。
去年,上面曾要分派一名大學生來蓮花村小學,誰知那名大學生在得知蓮花山的況后,連個面也沒,還對外說,願死在大城市,也決不進這窮山一步。
這話傳到王老村長的耳朵里后,他的心滴了。他將所有的村幹部召集到一起,大聲說道:「各人頭上一塊天,一顆草頭頂一粒水珠子,別人看不起這塊地方,我們自己手來打扮蓮花山,要將蓮花山打扮一個花枝招展的姑娘一樣,不信招不來攀花枝的人!」
於是,他們定下計劃,先打通蓮花通往外面的大路,可這一切錢從哪兒來呢?王老村長的帶領下,他們利用農閑工夫,組織了一支乞討大軍,轉戰各大小城市。
就這樣,王老頭在蓮花是村長,在外又搖一變,了「丐幫」的幫主。除了乞討以外,他們還負有推銷蓮花山土特產的任務,為了圖個吉利,他們對外稱是好夢公司里的人,各人都有自己的現職。
王小雨從小父母去逝了,跟著爺爺邊長大的。風裡來雨里去,練就了一強悍的格。這當口,由於爺爺不好,突然病倒,毅然而出,接替爺爺位子……
說到這裡,王小雨一聲苦笑,道:「實話告訴你,當初你我第一次相遇,我像你乞求一餐飯,那是我爺爺要考察我是否能擔當得了這個責任的一個環節,好在你也沒拒絕我這個陌生人,使我順利過關……」
這時,楊偉的心裡一時五味雜陳,面對王小雨,竟不知道如何開口。頓了半晌,他這才問道:「有一點我不明白,那顆幸運星的事……」
王小雨聽了大笑道:「你知道嗎,那天我折騰了你一餐飯後,暗中就跟蹤了你,找到了你的住,隨後沒幾天,就了解到了你的境。你公司里的老總,被我們查出他在外麵包養了一個人的住,因為掌握了他的把柄,我們就託人帶信給他,讓他要對一個佩藍山蓮花的人好一點,否則我們會將他人的地址給他的老婆。哈哈,那個房東和夜市上的頭小混混,他們都有短被我們掌握在了手掌心裡……」
「不就是請一餐飯的事嗎,」楊偉心裡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費那麼大的力呢?」
王小雨兩眼撲閃閃地盯著楊偉,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湊近他的邊,低聲說道:「哥,因為我相信你是一個好人,好人應該有好報的!」
說著,王小雨便站了起來,向他告辭。
「小雨——」看著王小雨離去不遠的背影,楊偉突然大喊了一聲。可王小雨聽了,步子略停了一下,卻沒回頭,又拉開大步向車站趕去了。
楊偉嘆了一口氣。他沒有來得及告訴王小雨的是,自從被派出所拘留後,他就被公司開除了,也被房東趕了出來。現在他只是一個混跡在這個城市的無業人員;他更沒敢告訴的是——他就是當年那個說願死在大城市,也不願走近蓮花山一步的教師!
楊偉的父親其實是分管教育的副縣長,楊偉大學畢業后,滿以為自己這個「二代」在父親的照顧下,一定會弄一個養尊優的好工作。但他沒有想到,父親居然要將他「充軍」到貧窮的蓮花山里去做教師。
楊偉一時氣得離家出走,來到了這個城市,本想憑著自己的本事闖一番事業,好回去向父親炫耀,卻不料理想很滿,現實很骨,壁。
就在楊偉要離開茶樓的時候,他驀地發現桌上竟留有一塊手帕,他拿起一看,是王小雨留給他的,上面有幾行字:哥,其實我早知道你真正的份了,蓮花山總有一天會好起來的,哥如果不嫌棄的話,有時間到我們那裡看看!
看著上面幾行歪歪扭扭的字,楊偉眼裡突然滾出淚水來。他迅速將那塊手帕揣進袋裡,拔朝車站追去。
楊偉在心裡說:其實每人都應該擁有自己的好運的。小雨,我這就和你回蓮花山,不為別的,就為你曾送給我的那一顆麗的幸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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