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黎婉回府后便去了青云居。
大夫人正看著手中的賬簿,自前些日子葉黎書接手后大多店鋪的掌柜都換了,竟是無可尋了。
“母親,母親……”葉黎婉走的及,進來時面容帶笑。
大夫人放下手中的賬簿:“遇著什麼歡喜的事了?”
葉黎婉揮退了房的其他婢,“母親您不知今日太傅府可發生了好事呢,二舅母怕是不行了,日后太傅府定然是外祖母與三舅母當家的。”
大夫人眼亮了,“當真?”
葉黎婉頷首。
“確是好事,日后回太傅府咱再也不必不待見了,想來你三舅舅的職也會升的,定能好好的幫襯你。”大夫人在旁算計著。
葉黎婉卻沒想那麼多,只知曉二舅母倒下了,那葉黎書的及笄禮便落到了母親頭上。
當即挽住大夫人的胳膊:“母親,過些日子便是二姐姐的及笄禮了,如今定是您來持的,母親莫要讓出了風頭了。”
大夫人眸微閃,拍了拍兒的手:“定然。”
……
翌日葉黎書起早來到世安居給老太太的請安,今日倒是不見大夫人與葉黎婉,便是連二夫人都沒來,三夫人倒是來了葉黎書來時將與了頭。
“祖母,您跟著孫一道去太傅府瞧瞧吧。”葉黎書坐在老太太邊挽著胳膊撒著。
老太太稍作思慮便頷首:“你二舅母出了那檔子事兒是要去瞧瞧的。”
祖孫倆坐著馬車前往太傅府。
一炷香的功夫,馬車停在了太傅府門口,葉黎書攙扶著老太太下了馬車。
此次并不是帶老太太來太傅府探二舅母的,只因昨日才明了原清云表哥便是那臨安縣的神醫。
上一世竟是半點都未察覺到的。
二房的院子里,將進來便能聽到里頭傳來的聲聲痛苦的咳嗽聲,接著便是丫鬟張的呼喚聲。
老太太頓住了腳步,拍了拍葉黎書的手,搖了搖頭才步進去。
瞧見里頭的場景卻是愣住了的,二舅母正坐在桌旁吃著點心喝著茶水哪兒有方才聽見的聲音那般病膏肓。
老太太:“這……”
“祖母,您先坐,孫跟你一一解釋……”葉黎書將昨日的事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老太太聽完面一凌:“當真是腌臜,這人定是要找出來的,存了這樣的壞心思。”
雖說誰府中沒有這等腌臜事啊,但老太太一直在盯著,尚書府里倒是太平的些。
二舅母抿了口茶,面容還是有幾分病態的,斂了斂眸子:“親家,讓您笑話了。”
“別這麼說,這些個事兒啊屢見不鮮,得除免得害了偌大的太傅府。”
話音剛落,葉黎書便瞧見進來的杜清云,忙起上前行了禮,“有勞清云表哥了。”
若是能治好老太太的頭疾,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了。
“表妹客氣,應當的。”杜清云上前,坐在老太太的旁開始認真的把脈,越到后頭面容越發的沉重。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杜清云才收了手。
“老夫人這頭疾是老病了,治的法子倒是有只得吃些苦頭……可……”杜清云面閃過一疑慮看向葉黎書:“表妹可否跟著去外頭。”
葉黎書知里頭定有,提著擺便要前去。
“清云,可否就在此說,老倒是能承的了。”老太太面容平和。
葉黎書朝著杜清云頷首,走到老太太邊握著顯歲月痕跡的手。
杜清云生的風度翩翩面容清秀,許是學醫骨子里著讓人欽佩的氣息,就連話語聲也是溫和的,拱了拱手道:“老太太頭疾是老病,卻是中了毒的,現下發現的倒是不晚,若是再晚些時候怕是回天乏了……”
杜清云的話像是雨夜里的驚雷。
‘轟’的一聲在葉黎書與老太太腦子里炸開。
方才還說太傅府的腌臜事,此番自個兒府上竟也是這般的腌臜。
老太太氣惱的捂著口,頭也的憋悶的難,手的扣著桌面。
回府的路上,葉黎書坐在老太太旁握著略顯冰涼的手滿是自責:“祖母,是書兒的錯,若是書兒早些警覺的話,您定然不會到傷害的。”
只竟只往老太太頭疾上想著了。
卻從未想過有人會用毒毒害老太太,還是慢毒藥長年累月的累積起來的。
“書兒何曾有錯,小小年紀便讓你見識了府的腌臜,也是難為你了,日后啊祖母定會為你尋個干凈的人家,沒那麼多渣滓事免了你整日里提心吊膽的。”老太太喟嘆了聲,累了合上了眼。
葉黎書坐在一旁抿著。
不知這些時日到底在做些個什麼,父親那邊半點兒沒做法,而老太太這邊中了毒也不知曉。
長長的羽睫遮擋住了晦難辨的瞳孔。
……
夜幕悄然降臨,葉黎書的別云居卻還亮著燭火,喚來清靈將手頭上的東西給清靈:“你拿著這個去大夫人與葉黎婉的院子里瞧瞧,看能不能找到這個,一切以安全為上。”
“是,姑娘。”
清靈出了別云居,葉黎書愣怔的坐在榻上,手中拿著的繡帕被的變了形。
姣好的眉眼擰,面多了幾愁苦與悔恨,也不知想到什麼眼眶微微的有些發紅,沒個功夫就落下淚來。
燭下將的面容映襯的越發凄苦,眼角下的淚痣增添了幾分楚楚人。
連瑾聿從窗子里進來時瞧見的便是葉黎書這個模樣,口像是了拔刀生生的在里頭攪著。
快步過去蹲在榻前,著袖口小心翼翼的著葉黎書面上的淚,一下一下細致的,連帶著聲音也了幾分:“圓圓,怎得了?”
葉黎書卻是哭的兇狠了,眼淚像下雨般源源不絕的落下,一會兒的功夫連瑾聿的袖口便了,他不出聲就細細的給著淚,落下來一顆就一顆,落下來兩顆就兩顆。
葉黎書頂著淚眼婆娑的面容斷斷續續的問:“我……我……我是不是……是不是很沒用?”
顧知灼覺得自己的上一世是天煞孤星,尤其是在及笄這年,倒黴透頂。 具體表現在: 1、她出生名門,生來富貴。 及笄之年,慘遭抄家奪爵,滿門盡亡。 2、她自幼被指婚太子,日後必當母儀天下。 及笄之年,未婚夫移情別戀,爲了討好心上人,毀她容貌,污她名聲。 3、她才學出衆,弓馬嫺熟。 及笄之年,卻成了京中人人口中的草包,紈絝,不學無術。 反觀,一直寄住在她家的孤女表姐季南珂,日子過得越來越好。 每天只用躺着,地位,財富,名聲,太子妃的尊榮也都會自個兒往她身上湊。 是大啓朝人人皆知的福運女。 直到死後,她才知道,原來,季南珂的福運都是從她這裏偷來的。 難怪,及笄這年,她們的人生顛倒錯位。 好消息:她重生了。 壞消息:一睜眼,她的未婚夫正在教唆太醫給她下藥,想要讓她毀容。 他們不知道的是,上一世,她頂着潑天黴運,苦心鑽研醫卦星相,差點成了國師。 * 上一世,顧知灼在流放後九死一生。直到遇上同樣朝不保夕的謝應忱,才終得喘息之機。 謝應忱是先帝的嫡長孫,曾經的太孫。 他教她養她,把她的未來路鋪的順順當當。 然後帶着半生仇恨和滿身病痛撒手人寰。 如今一切洗牌重來,謝應忱還沒有病入膏肓。 顧知灼要找到他,治好他。
聖旨下來,本以爲要被五皇子納爲側妃的戴玥姝,被打包送進了東宮。 戴家幼女,人如其名,姝色無雙、天香國色。 美人在前侍奉筆墨,太子衛卿珩一心朝事不爲所動,堪稱當世柳下惠。 戴玥姝信了,徹底安心,各種“折騰”打發時間。 她昨天摘了太子院子裏的花做薰香,今天得了太子的布料做新衣裳,後天用太子名義點菜開席嘗新品,玩得不亦樂乎。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衛卿珩微微一笑。 是夜,明月高懸。 戴玥姝眼淚汪汪,“騙子”還沒喊出口就又被堵住了嘴。 衛卿珩掐着她細腰,勾脣:“‘利息’還是要收的,我的阿姝。” * 後來。 衆人發現,這位慣常被說以色侍人不能長久的寵妃身上穿的是僅五匹的貢緞雲霞鮫衣,頭上戴的是皇帝親自設計的點翠鑲金玉鳳釵,用的是天下獨一僅存的夜光杯,一向眼長腦門頂的太監總管跪在地上給她整理裙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