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猶豫著嗯了聲,有點鬧不明白,說這幾句正常得不得了的話,喬萋萋怯怯什麼啊?
除非話還沒說完。
果然,馬上就聽到喬萋萋再度開口。
「宋思凝,我能問你個私事嗎?」
「你問。」七七應得乾脆,心裏卻已經反提防。
這種謹小慎微是從小養的,久而久之,就了習慣。
改不了。
喬萋萋沒看見眼底的防備,咬道,「你……你跟一班的蕭吏是不是在談?」
「!!」七七心跳驟猛,差點沒跳起來,當場迸出否認三連,「不是沒有胡說!」
在天臺上時,蛋蛋那句泡不泡的話,擱這兒落下的後癥還沒消退呢,冷不丁聽到喬萋萋這麼問,七七下意識的劇烈否認。
開什麼玩笑!誰談了!那是蛋蛋!
跟蛋蛋之間的明明正常的不得了,為什麼周圍的人老是用有眼看待們?
男孩跟孩親近一些,就一定是在談嗎?
古板!迂腐!奧特!
「真的?大家都傳你們在談,我還幫你辯解來著,說你絕對不是會早的人。不過蕭吏家條件那麼好,人也長得又高又帥的,就連學習績也是年級前茅,這麼出的人,你真的一點都不心?」
喬萋萋話說完,輕輕抿,在昏暗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對面,不肯錯過臉上任何一個細微表。
「什麼心?我跟蕭吏就是、普、普通朋友!」七七梗著脖子,忍著突然燒起來的雙頰,語氣生的不行。
就跟對狗蛋哥華子哥一樣,也是把蛋蛋當哥哥看的,只不過跟蛋蛋的關係最親近罷了。
可以為蛋蛋做很多很多事,但是要說談絕對沒有,對蛋蛋絕對不會生出那樣的賊心!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喬萋萋目晦收回,
臉上忽而綻放出喜悅笑容,「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原本我以為你們真的在談,或者你喜歡蕭吏……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我只能退出。」
「宋思凝,我、我對蕭吏有好,如果他沒有朋友,我想追他!」
「你能幫我的忙嗎?」
七七臉上滾燙熱度瞬間褪去,鬧哄哄的腦子也即刻清明。
抿,清亮眸子定定看著喬萋萋。
「你剛說問我的私事是問什麼來著?」問。
「……問你跟蕭吏是不是在談。宋思凝,你剛說了你們沒談,你也心——」
「是沒談,也沒對他的條件心。可是你沒問我喜不喜歡他呀。」七七認真說完,起就走,「我喜歡蕭吏,非常喜歡。所以幫不了你,再見。」
開什麼玩笑,幫你追我家蛋蛋?
我替他防著你還來不及!
說起他們蛋蛋第一句話就是他家條件那麼好。
真心喜歡一個人,提起他時,絕對不會先誇他的外在條件。
爸爸媽媽的從小旁觀,沒吃過豬也看過豬跑。
反正真喜歡一個人,絕對不是喬萋萋那樣的。
喬萋萋喜歡的不是蛋蛋這個人,而是蛋蛋的家世背景,以及他頭上耀眼的環。
「宋思凝!」後有腳步聲追上來,慣常偽裝的細聲細氣被話語里那些尖銳破壞,現出刻薄的形狀,「你這人怎麼這樣,明明是你自己說你們沒在談,你也沒心!後面說那些都是借口,你就是不想幫我的忙!說到底,你是蕭吏對你的好,看不得他為別人的東西!自私又虛榮,這才是你的真面目!」
喬萋萋委實被氣壞了。
把宋思凝出來,沒開口之前就已經打過無數遍腹稿,想像過宋思凝可能會有的所有應答方式,唯獨沒想到會這麼不要臉。
最後竟然臨時反口說自己也喜歡蕭吏,就是為了攔著上位!
到現在也看出來了,宋思凝這個人拉攏不了。
既然用不上,撕破臉也沒什麼損失。
不能為所用的,還反而為障礙的,就是喬萋萋的敵人!
兩人這時候已經走到教學樓口附近。
教學樓外遮雨臺的廊柱,被過道里的燈拉出細長影。
七七看著追上來攔在面前的,視線落在氣急敗壞顯得有些猙獰的臉,蹙眉,「你說你喜歡蕭吏,那你說說你喜歡他什麼地方?」
「喜歡一個人需要什麼理由?喜歡就是喜歡,用不著在這裏套我的話,轉而拿來當把柄!」喬萋萋話語尖銳,滿臉戾。
這種把戲都是玩剩下的,宋思凝以為能?
七七搖搖頭,替答,「你喜歡他家有錢,喜歡他長得帥,喜歡他在學校呼風喚雨眾星拱月的地位,最喜歡他能帶給你的環,僅此而已,沒有更多。」
喬萋萋冷笑,跟針鋒相對,「把我貶得一無是,就能襯托你的清高了?你認識蕭吏才多久?這麼短時間就喜歡上他,喜歡的無非也就是那些東西罷了,你哪來的臉貶低我!」
「你又錯了,我對他的喜歡,跟你對他的喜歡,確實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我喜歡他心,喜歡他跋扈張揚又恪守三觀,喜歡他看人不分高低貴賤,喜歡他憎分明利落果決。」說蛋蛋的優點,能說出一籮筐。
蛋蛋為了救,付出的與遭的,遠超想像。
自己這點喜歡與之相比,才哪到哪。
七七覺得,再多再多的喜歡都不夠。
喬萋萋想利用去接近蛋蛋,想桃子。
哼。
瞧著喬萋萋獃滯震驚表,七七繞過往回教室的方向走,不想多做無聊糾纏,「子非魚,別拿我跟你比,我們不一樣。」
晚自習鈴聲響。
遮雨臺外全然安靜下來。
廊柱影,一道瘦高頎長影,靜靜倚柱而立。
從外套口袋裏掏出一片片扔進裏,蕭吏抬頭看著黑藍天幕上穿雲聚霧的銀月。
月輝清冷,星清寒。
耳邊,清脆的聲音仿似還沒散去,一聲疊一聲的喜歡尚此起彼伏。
嘖。
還不承認,就是想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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