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霆說的,張天柱最後無奈,這才把高靜香到辦公室來,同言念對峙。
高靜香低著頭,頭髮還是有些糟糟的。
「對不起……我也隻是嫉妒班裡的男生都喜歡,所以才把關廁所的……以後再也不會了……」
經過這件事,高靜香認識到了言唸的不好惹,是真的會揪著你的頭髮,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你往死裡揍。
「行了,既然人家都跟你道歉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張天柱擺了擺手說道。
言念點點頭,沒說話。
江霆卻是看了一眼,隨而又看向張天柱。
「張老師,您也應該為自己的手,同言念道歉。」
言唸的左半張臉現在還是腫起來的,這是張天柱的罪證。
奈何,張天柱是不會同言念道歉的。
「你夠了啊江霆!我之前帶過你,知道你是個正氣的學生,不過這是我們班自己的事,你今天管得太多了!」
說著一邊不耐煩揮了揮手。
「行了行了,你們這群兔崽子天天的破事,折騰得我頭都大了,都回去上課吧!」
高靜香率先識趣地走了。
江霆站在原地,一不。
最後還是言念扯著他,把他拉走的。
江霆似乎不滿的退讓,皺了眉,「笨還是蠢,我這是幫你出頭。」
「我知道!謝謝你了,不過還是算了,我今天也有不對的地方,覺發泄一通之後,心裡沒那麼難了!」
「……」
江霆這才作罷,帶著言念去校醫務室。
醫生認識這兩個人,之前打籃球被砸中,姑娘腦門起包的那個,便笑了笑看向江霆,「你朋友能折騰的啊。」
江霆不語,接過醫生手裡的冰袋,要親自給言念敷臉。
突如其來的冰涼,了的痛覺,痛得言念齜牙咧,「喂,你幹嘛不跟醫生解釋啊?」
「解釋什麼?」
「我不是你朋友啊!」
「……」
江霆抿了抿。
他黢黑的眸鎖住的臉,從他這個角度,看到言念黑白分明的眼睛,連同臉上細小的絨,都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一種名艷的。
見他目沉沉,言念心裡發,「對了,你,你在馬路上,幹嘛親我?」
江霆的目順著的臉蛋,緩緩移到微張的,「你說為什麼親你?」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唔!」
言念清澈的杏眼瞪得圓圓的,大大的。
麵前的人,閉著眼睛,神頗為專註。
額……
不得不承認,江霆睫真的長的,要是以後生了孩子,他的孩子會很漂亮的吧。
臉上是冰袋子涼涼的,卻是溫熱。
言念終於反應過來,用力推開了江霆。
「你到底在幹嘛?!」
「我等你長大。」
字字句句,他注視著。
「……」
言念跳下醫務室的床,落荒而逃。
*
要瘋了。
這是在做夢的對吧?!
一個比大了六歲,快要畢業的老男孩,竟然說要等長大?
江霆喜歡嗎?
可是,這份喜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明明之前還罵沒腦子沒本事,說誰娶誰倒黴不是嗎?
言念越想越瘋。
一個下午都在淩的狀態……
直到丁寶怡的手在麵前揮了揮。
奈何,後者兩眼發直,一點反應都沒有。
「喂!!!」
丁寶怡的一聲大嗓門,終於拉回了言唸的思緒,沒好氣瞪。
「咋了啊?」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你今天怎麼了,魂兒都沒了,臉還這麼紅!」
「我、我臉紅了嗎?!」
「廢話,你到底怎麼了,被老班打傻了?」
「切……他那種人,想把我打傻,沒那麼容易。」
說完言念就趴桌子上了。
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丁寶怡,你說……我到底什麼時候能長大?」
「嗬嗬,你這個問題問得真蠢,等你十八歲就長大了,還有六年!」
六年?
天吶。
江霆是打算等六年嗎?
不不,向來不是一個願意給人增添負擔的子,尤其是在方麵。
……
當天放學,江霆依然去言念家裡補習。
他親了兩次,卻像沒事人一樣麵無表給講題。
但是言念做不到那麼淡定,心裡極了,扯著一團麻線似的,以至於江霆說了那麼多,一個標點符號都沒聽進去。
一道數學題已經講了三遍了,見言念毫無反應,江霆的目這才從卷麵移到的臉上,「聽懂了嗎?」
從言念這個角度,目所及之,是他薄而緋紅的雙,腦子裡想起他親的場景,小臉驀地一紅,趕忙點點頭,「聽……聽懂了。」
「該不會又發燒了?」
江霆抬起手來,正打算覆上的額頭,還沒等放上去,便被一把拂開。
言念皺了眉,往旁邊的位置挪了挪,離他遠點。
江霆也跟著皺了眉,「你怎麼了。」
「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吧!」
「我嚇到你了?因為今天的事?」
「……」
言念咬了下,沒吭聲。
一副猶若驚弓之鳥的樣子,讓江霆心裡五味雜陳。
被喜歡的人抗拒,任誰心裡都不好。
「在醫務室的那些話,當我沒說,你若是介意,以後我再也不會你了。」
「……」
言念還是沒吭聲。
江霆見狀自顧自起了。
「以後你家我也不來了,我現在就同叔叔說,不會做你的家教了。」
「哎——等等!」
見他要走,言念忽然就急了。
「我沒不讓你做我家教啊!我隻是,隻是沒辦法接你的心意,我現在真的不能談,我爸知道的話,會打斷我的的!」
江霆嗯了一聲,復又轉過來。
「學習吧。」
「好……」
*
尷尬的日子又持續了幾天,很快的,濘城青年象棋比賽的日子到了。
言唸的重心都放在了比賽上麵。
話說上次期中考試,進步了,江霆答應過,會教幾招的!
但是——並沒有!
靠了!
眼看就要上場了,說不定的對手還是小學時期那個高手,那就完了,急得言念給江霆打電話。
今天拿了爸爸的舊手機。
「你現在在哪啊,不是說好要來看我比賽的嗎?」
「回頭。」
簡單的兩個字。
聲音卻是低沉、堅定又沉穩,著不容置喙的味道。
言念一回頭。
看到握著手機的江霆收了線,闊步上了臺。
影相間,從側麵切割開來的亮,把他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映襯得炫目。
言念心裡安定的同時,覺得哪裡不對勁的樣子……
腦子轉了三個彎,接著就反應過來了。
該不會……
江霆就是那個「高手」吧!
等到裁判宣佈雙方場,眼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這個人,言念無語極了,幾乎咬牙切齒,「好啊你,你戲弄我!」
「讓你得第一,不就得了?」
「我不!你不用耍招,我要堂堂正正地贏你!」
事實證明,江霆沒有耍招。
因為他是堂堂正正讓了言念。
最後言念想當然地贏了,可是一點都不開心。
回去的路上那張小還在抱怨:「以後不用你讓我!我要靠我自己打敗你!」
江霆哦了聲,兩手疊放在後腦勺,悠閑地走著,「讓你得第一還不開心?」
「對,不開心!非常不開心!」
「這樣啊。」
他忽然笑了一下,盯著那張撅起的小,快速俯。
言念一愣。
無語了,推開他,氣得跳腳,「江霆!你以後不準隨隨便便親我!」
江霆:「每次都是真誠地親,哪有隨便?」
「你——!!!」
「被我親了這麼多次,以後,跟我吧。」
他的嗓音雖然輕,跟平常說話的調調沒什麼不同,卻又帶著幾分莫名的堅定。
那句「跟我吧」,他是第一次說,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也是最後一次說。
言念哼了一聲別開臉去。
「我纔不跟你!我沒腦子,又沒本事,還又笨又蠢!」
他之前吐槽的話,小姑娘記得牢牢的,在這方麵可是很記仇的呢。
江霆稍揚起,「我就喜歡沒腦子沒本事,還又笨又蠢的。」
「你——!!!」
言念眸一閃,下一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因為站在江霆後的人,是言譽銘,此刻正用嚴肅的目看著兩個人。
言念立刻就慫了,如同被霜打過的茄子,蔫了。
「爸……」
連帶著,江霆也怔楞了一下,側眸看過去,兩瓣薄薄的抿直了。
……
言念家的書房。
言譽銘坐著,江霆站著。
為言家的一家之主,言譽銘幾乎時刻都板著一張臉,現在也是亦然。
他盯著江霆,眸帶著質問和嚴肅,江霆也知道言譽銘看到了,現在否認是不可能了。
「叔叔,我喜歡言念。」
與其蒼白無力地解釋,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認事實。
言譽銘:「小江啊,我看你學習好,品行端正,以為你會是個正氣凜然的孩子,怎麼能——」
「叔叔,對不起,喜歡這種事,我自己也控製不了。」
喜歡了就是喜歡了。
茶飯不思,夜不能寐,滿腦子都想著那個他喜歡的人。
他沒辦法用冷靜說服自己。
言譽銘氣得一拍桌子!
「我家念念還那麼小!」
「我知道……」
「算了!既然如此,以後你不用來我家給補習了!」
言譽銘是絕對不會允許言念早的。
從小到大,他都對兒嚴格要求,雖然有了江霆的幫助,言唸的學習績的確是提高不,但是作為父親,他不可能放一個覬覦自己兒的臭小子在邊。
江霆什麼都沒說,預設了。
言譽銘給他結算了這個月的工資,讓他離開。
但是這個月的錢,江霆沒要,兩袖清風地走了。
言念被言譽銘關了一晚上的閉。
言念真的冤……
「親爹,天地良心,我沒和江霆談啊!」
「那他親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躲?」
「他、他主湊過來的,作那麼快,我哪有時間躲啊!」
「行了,這種事,以後不準再發生第二次了!」
「哦……」
言念心想,還好親爹不知道在這之前,江霆已經親了好幾次了。
要是知道的話,要炸的吧。
……
從那天江霆離開之後,言念便好長時間沒看到他了。
其實也對,他都不做的家教了,平時初中部和高中部的樓層隔得遠,他也用不著天天來找。
但是,言念心裡很不得勁。
就好比,天天喝酸,突然有一天不讓喝酸了,心裡難。
週一升旗的時候,言念抻著脖子打量著升旗臺。
奈何升旗手換人了,不是江霆了。
言念心裡更失落了……
丁寶怡是言唸的好閨,自然看出了言念這段時間的不對勁。
「你怎麼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失了。」課間的時間,丁寶怡回過頭來打趣。
言念癟了癟。
「我都沒談過,哪來的失?」
可是為什麼心裡這麼難呢。
特別悶,有點不過氣,覺做什麼事都提不起神來了。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中午吃飯,言念在食堂看見了徐況傑。
見過徐況傑幾次,知道這個人是江霆的好朋友,其餘的不知道了。
於是便走了過去,問徐況傑江霆最近怎麼樣。
徐況傑上下打量,「你就是那個都沒長齊的丫頭。」
「什麼??」
「啊沒事兒,我隨便開個玩笑。」
「哦……」
這人弔兒郎當的,可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徐況傑不打趣了,「怎麼,你想我家老江了?」
「沒有!我、我就是隨口問問,你不想說就算了!」
「他最近跟他母親吵架了,吵得很兇。」
徐況傑臉嚴肅了幾分。
「他母親打算讓他轉學去國,這幾天他都沒來上課,聽說是下個周就轉去國了。」
江霆要去國了?!
言念腦子「嗡」的一聲響,這一個下午更是什麼都沒聽進去,放學時間一到,立刻朝著江霆的家庭住址跑。
知道江霆住在水榭花園,上次來過一次。
「咚咚咚!!」
言念一個勁敲門,明明旁邊有門鈴,卻傻乎乎地把自己的手都敲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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