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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醫生的心頭寶》 第895章正文結局後篇

言念焦急地環顧四周。

風的牆壁,窗戶都被封鎖了,現在唯一沒有著火的地方就是門口。

想要逃出去,唯一的辦法就是解開繩子,趁著火勢還沒有蔓延,迅速逃到門口。

但——

電視劇裡麵,被綁匪綁住的主人公,使出渾解數將繩子放到椅子上磨合磨破,這在現實中本就不可能。

除非是很細的鞋帶,可俞莉莉綁著的,繩子重,現在磨得手腕都紅了,也不見繩子破損一分一毫。

「哎買,俞莉莉你這個天煞的人,你這個神經病,瘋子,……」

一邊罵一邊想著逃出去,一邊想一邊哭。

哭也無濟於事。

就像是深陷泥沼的旅人,一點點等待著全部的都陷進去。

等待的過程是最漫長的,也是最痛苦最煎熬的,不想死。

「哢嚓——」

著了火的柱子直接摔到言念麵前,就在的腳邊。

「哇——江北淵!」

求生的本能、恐懼的本能,蜂擁而上,言念哭得聲嘶力竭,怕得要命,想過無數種死法,不想就這樣骨未存的死去。

還這麼年輕啊,肚子裡的孩子來之不易,好不容易到今天這一步了,那麼累,那麼心酸,還沒和江北淵道歉,還沒說不想離婚了……

「汪汪汪!」

虛晃的狗聲,漸行漸近,猛地拉回了言唸的注意。

茫然無措地舒展著睫,不哭了,愣愣瞧著瘸的玉立,力一跳越過那柱子,直接來到邊。

「玉立……玉立……」

言念又哭起來,跟個孩子似的,哭得滿臉都是淚。

玉立不說話,用牙齒作迅速咬言唸的繩子。

有了玉立的幫忙,繩子很快解開了,事不宜遲,言念在玉立的指引下趕忙往門口的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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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嚓——」

又是一柱子橫在麵前,嚇了言念一跳,朝後退了半步,後麵的火勢已經蔓延。

「哢嚓——」

又是一柱子掉在左邊,柱子落下的那一刻,言念捂著耳朵,尖了一聲。

的手都在發抖,現在不是不想走,是兩條都是的,本就走不了。

從來沒這麼過,如同得了帕金森癥的病人,哆嗦得要命,控製不住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怎麼辦……我好像……我好像走不了了……」

「汪汪汪汪!」

麵前的玉立對著個不停。

黑豆豆的眼睛,晶亮清澈,兩行清淚順著玉立的眼角下來。

言念驚愕住。

第一次看見玉立這麼哭,哭得那麼傷心,卻是在直勾勾地看著

這種眼神,讓言念腦子裡一下子就想到了江北淵。

要是今天死這裡了,那個男人也會這麼哭吧。

不。

是會哭得更加傷心痛苦。

就像那次,他誤以為死在了火災的辦公室,他就蹲在牆角,哭得失去了全世界。

江北淵……

江北淵。

一遍遍念著他的名字,這就是前行的力,是和力量。

言念扶著地板,勉強地撐著發抖的雙站起來。

「走,玉立,我們一定要出去,一定要。」

因為,不能看見一個痛不生的江北淵。

因為,不能讓江北淵一個人留在這個世上。

徐況傑說,的位置,誰都代替不了。

還要和的江先生,長長久久,與子偕老。

……

人,心裡總是要有那麼一激勵自己的力量。

就像是長跑。

當你跑不的時候,心裡想著喜歡的人,或者想著一個目標,一個力,往往最後有使不完的力氣去衝刺終點。

言念心裡隻想著江北淵,腦子裡也隻想著他一個人,想著他的樣子,他的聲音,他的溫,甚至是他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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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死掉和不想留他一人的念頭,支撐著言念終於從廢墟裡麵出來。

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彎腰咳嗽了好幾聲,再也支撐不住,直接倒在地上。

筋了。

「汪汪汪。」

玉立對著言念個不停。

「乖孩子,我得休息一會兒,我現在真的不了了……」

言念擺了擺手著氣說道,後已經被火燃燒殆盡的房屋,心有餘悸。

如果晚一點出來,現在就死在裡麵了吧!

「玉立,謝謝——」

謝的話還未說完,卻見玉立一個勁朝著前方跑去。

任言念如何呼喊它,它都不回頭,瘸著一條,一搖一晃,好似要奔向一種不顧一切的境地。

……

俞莉莉已經走到了主路上。

現在天都黑了,今晚沒有月亮,但是星星很多,因為位置偏僻的緣故,所以這條路上沒有車輛經過,隻有俞莉莉自己一個人的車停在那。

準備上車去碼頭坐船離開,忽然間,角被什麼東西一口咬住。

低頭一看,是一隻金的大狗,死死咬著角。

「哪來的狗?滾開!」

踹了它一腳,把玉立踹倒了。

下一秒玉立瘋了一般地咆哮著,直接撕咬住俞莉莉的小

「啊——!你這條瘋狗!」

任俞莉莉怎麼捶打,玉立就是不鬆口,就是不讓走。

的痛錐心刺骨地傳來,滿目猩紅的俞莉莉開啟車門,從主駕駛座掏出一把銳利的尖刀,狠狠朝著玉立紮去。

「死狗,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一刀又一刀地捅,每一刀都捅在玉立的後背,捅出來的飛濺在的臉上,明明應該都那麼痛了,奈何這條狗還是不鬆口。

俞莉莉要瘋了。

口袋裡的手機響個不停,聒噪得要命,肯定是催上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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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這條死狗有病吧!!!」

都捅了好幾刀了,它還不鬆口,偏要跟杠上似的。

俞莉莉的麵部猙獰扭曲,拔出了帶的刀子,這次,直接朝著玉立心臟的位置捅去。

下一秒,一隻修長的手直接握住了刀刃。

順著分明的骨節,一點點流出來,帶著濃厚的腥味。

俞莉莉驚呆了,愕然地鬆開了手,眼闊狠狠收了兩下。

「江……江北淵……你怎麼會……怎麼會……」

「……」

有著漆黑瞳眸的男人,此時此刻如同從地獄深冒出的撒旦,滿殘暴的戾氣,另一隻完好無損的右手,死死扼住了俞莉莉的脖子。

「我現在就可以讓你死!」

「撲通。」

撞擊地麵的聲響如此刺耳,玉立倒在地上,睜著眼睛,整個都在搐。

眼角餘瞄到這一幕的江北淵,狠狠咬牙,二話沒說甩開了俞莉莉,抱住了玉立。

俞莉莉回過神來,慌忙開車逃竄離開……

現在顧不了這麼多了,隻想離開這,想活著!

……

「沒事了,沒事了。」

江北淵抱著這條狗,滿手都是,已經分不清是他自己手上的,還是玉立上的

那麼紅那麼燙,灼燒一般的熱度,又那麼刺眼。

覺自己快要抱不住它了……

他一直都在言念手機裡安裝了定位係統,說來也巧,今天是陳碩的生日,他在附近吃飯,看到言唸的定位在廢墟,然後靜止不了。

向來心思細膩的他,很快便察覺不對勁,二話沒說開車過來,然後看到坐在地上的言念,遠方是一片被火舌殆盡的廢墟。

言念說自己沒事,隻是筋了,讓他去找玉立。

「江北淵我心好慌,心跳特別快,我現在……現在手都在發抖,我好擔心玉立,你一定要找到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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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耳邊哭著,有些語無倫次地說著話。

他想抱著一個勁說自己沒事,就是讓他去找玉立。

現在玉立就在他懷裡,一直搐個不停,隻是一瞬不瞬著江北淵。

它像是有話要說,眼睛很亮,不遠有幾盞孔明燈升起,飄到很遠的天空,玉立的眼睛也變得忽明忽暗的。

「我知道你的牙齒不鋒利了,咬不一些的東西了,我給你買了很多醬,回去吃,懂嗎?」

江北淵把玉立抱了起來,軀有些微踉蹌,他188的大個,現在頭垂在模糊的玉立頸間,滾燙的熱淚落下來,他閉著眼睛,不知不覺的,竟然哭出了聲音。

就像是他大哥死去的那天。

他救不了他在乎的人,眼睜睜看著生命從自己手中流逝卻無可奈何的痛苦和焦灼,在今天又重複了一遍。

他痛極了。

痛得彎著腰,到懷裡的狗,氣息變得越來越微弱,聽到恍惚之間,它好像是汪汪了兩聲。

江北淵淚眼朦朧著它,冰涼的劃過他的臉頰,撕裂出兩道痛苦的傷痕。

四目相對,一切的話都藏在眼神裡麵。

他嗯了一聲,艱難地開了口:

「我曾經說過,我欠你一條命,所以請你放心,你的孩子,我會替你好好照顧,一定讓它們安穩無憂。」

「……」

玉立終於了無憾地閉上了眼睛。

天空中,一顆流星落下來,就那般永遠地消逝了。

……

從北麵而來的風呼嘯著而過,生猛的,冰涼的,凜冽的,讓人那麼深刻地覺到,原來冬天不知不覺又這麼來了。

言念是被江北淵背到停車的路上的。

那一路,短暫又漫長,寂寂無聲又勝似千言萬語。

言念趴在江北淵的背上。

的後背背著玉立。

而江北淵,就這麼背著四條命,他一句話都沒說,隻是沉默又沉穩地走著。

言念哭得四肢百骸都泛起疼痛,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趴在江北淵的肩頭,灼熱的眼淚順著他的脖頸,一路熨燙了他前麵的襟。

寒風蕭瑟陣陣吹來,吹得手指都抖起來,明明上披著江北淵的外套,卻還是覺得猶若寒夜飲雪水那般刺骨冰冷。

仍記得第一次帶玉立回家,是在一個夏天。

那時風還是暖的,夕垂下,日暮和。

那時它的還沒有殘疾,它還是活蹦跳三個月大的小狗。

那時遠的湖麵還有結冰,甚至還能看見湖中茂盛絢爛的荷花。

那時……

那時的那時……

哭得肝腸寸斷,雖然江北淵已經安,讓穩定好自己的緒,不要影響肚子裡的孩子。

……

到了家門口。

朦朧,黑的勞斯萊斯熄了火,言念這才注意到江北淵的手。

他的左手中間纏了一圈紗布,的有出來。

「你的手怎麼了啊?」執起他的手,言念焦急地詢問。

江北淵勾了勾角,「沒事,抱玉立時候的,怕你看了害怕。」

「真的嗎?」

「嗯,不騙你。」

「江北淵……」

言念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裡。

「對不起,對不起……」

哭出聲音來,揪著他前麵的襟。

「我再也不離婚了,再也不要離開你了,如果我再對你說第三次離婚,我就——」

「好了,我知道。」

他微微推開一點,完好的右手給去眼角的淚滴。

「乖別哭了,玉立可不想看到你現在哭得這麼難。」

「可是,我還是特別難,是我害死了玉立吧,如果不是我抱著它出來,唔……」

「來,深呼吸,慢慢來。」

在江北淵的引導下,言念來回做了五次深呼吸,緒終於平復下來。

「不是你的錯,錯在取它命的那個人。」

江北淵耐著子,一字一句說道,他親了親言唸的眼睛。

「等下玉立的事,我同兒子說,進門之後,你先去洗個澡,我給柳醫生打電話,讓過來檢查檢查你的,我怕你緒激有事。」

「好。」

言念這次也沒再任,一切都聽江北淵的話,末了才又道,「那明天上午,我們一起去把玉立葬了吧,要好好地葬啊,它救了我兩次了。」

「嗯,好。」

……

回到家,言念將玉立放到狗窩裡。

纏著紗布的玉立,從外表看上去沒有任何異樣,帶的位置都被江北淵掩蓋了。

三隻小狗紛紛圍上來,湊到媽媽的懷裡,汪汪著,可是媽媽一,閉著眼睛安詳地睡著。

江北淵去丁寶怡家裡把江清池接了回來。

他並沒有瞞江清池這件事,明確告訴他,玉立永遠離開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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