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江北淵的眼底竄過明顯的心疼。
明知道生孩子罪,還是要懷,想氣死他的吧。
「爸爸你不是明天回來的嘛?」
「事忙完了。今天你自己洗澡,行不行?」
「嗯吶!沒、有、問、題!」
小傢夥沖著爸爸敬了一個禮。
江北淵注視著他一會兒,勾了勾角。
「乖。」
他把兒子放下來,然後進了主臥室。
言念躺在床上,右側臥的姿勢,弓著子,懷裡抱著他的枕頭。
江北淵輕手輕腳走了過去。
月蔓延開來,從他這個角度,看得清楚言念眼底的倦怠和疲累,皺著眉頭,臉很蒼白。
他知道懷孕多辛苦,上一次懷大池的時候,他跟鬧離婚,後來他又失憶,那段時間,言念一個人,自己熬得很辛苦很辛苦。
他都知道。
明明一天沒見,卻覺好多天沒見了似的,就這麼端詳著的臉,一瞬不瞬,不想挪開視線,想看一輩子。
時間安靜極了。
江北淵輕輕地坐在床邊,出一隻手,溫熱乾燥的手心,在白乾淨的臉頰。
這麼一上,就不想鬆手了,睡著的樣子顯得靜謐和,讓他心裡到很踏實,也很安心。
他就這麼看著,看著他從十八歲喜歡到今天的孩。
看了好久好久。
看到歲月長河一併靜止。
看到時都變得緩慢下來。
下一秒,言念忽然醒了。
著氣,一見來人是他,尖著抱住了他的脖子。
「老公!!!」
「我在,怎麼了?」
他的大手輕拍著的後背,到手心一片濡的冷汗。
言念哽咽起來。
「我剛剛做了一個噩夢……夢到你離開我了,我和兒子一直在哭,特別難!」
「……」
江北淵輕拍著的背脊,嗓音聽不出什麼緒的落下來:
「夢是相反的,我不會離開你。」
「嗯,哦對了——」
言念回過神來,這才推開他。
「你不是明天回來的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言念活像隻貓,哼哼唧唧的,想親他的下,江北淵卻站起來。
「你幹嘛啊?」
貓兒被踩到尾了,仰著頭,不悅蹙起眉頭,「不是說想我了嗎?」
居高臨下,江北淵睨視著的臉。
「我恨不得掐死你。」
「???」言念。
他單膝跪在床頭,反手住的下,俯盯著的眼睛。
「懷孕了?嗯?」
言念:「……」
「膽子不小,上次把葯吐了是不是?」
言念:「……」
「言、念。」
「好啦,我是吐了。」
見他有怒的徵兆,識時務者為俊傑,乾脆就著他的手,蹭了蹭他的手腕。
雖然不清楚他是怎麼知道的,但是現在,千萬要穩住江北淵的脾氣才行。
「你別生氣,要這個孩子,我也想了很久,我去問過喬姨了,喬姨說,這兩年我的調理的很好,寒氣差不多都排出去了,要二胎的話,不會像第一次那樣難產了。」
「我是真的很想生個二胎,為了大池,也為了你。」
「如果這對雙胞胎是孩最好了,你也喜歡孩子的吧,我們有兒有多好啊,我很憧憬你抱兒的樣子。」
「如果不是兒,也沒事,咱三個兒子,我們有錢,我們養得起,三棟樓三輛車也不是事,家這麼大,隻有大池一個,有點冷清了。」
「……」
江北淵靜靜聽著說,線抿直,沒有回話。
見狀,言念嘻嘻一笑,再接再厲地蹭著他的胳膊。
「我記得之前啊,你媽媽去世那會兒,你一個人坐在臺煙,那個時候我可心疼你了,我就在想,一定要給我家江先生多生幾個孩子陪著你,不能讓你這麼孤獨。」
「你這麼優秀,我這麼好看,我們兩個人把我們的孩子,教育很好很好的人,這樣——」
話沒說完,便被江北淵一把抱住了。
頭頂上方盤旋著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氣聲。
「我有你,一點都不孤獨。」
言念鼻頭髮酸,兩條細的胳膊還住他的腰。
覺到他好像瘦了一點,心疼了。
「留下這對孩子吧,我保證,生下這對,再也不要了。」
「幾個月了?」
「四個月了。」
其實才兩個月,但言念故意這麼說。
江北淵哼了一聲,「兩個月吧。」
「沒……就、就是四個月。」
「德,我能不瞭解你?」
「嘿嘿~可是兩個月也不小了,孩子已經有心跳脈搏了,不信你看!」
說著,拉過江北淵的一隻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
江北淵眉睫一斂,對上的是歡喜晶亮的眼瞳。
真的是個很好看的姑娘,現在這麼看著,竟然還有心的覺。
他盯著的眼睛,眼中隻有一個人的倒影,另隻手抬起來的臉龐。
「念念。」
「怎麼了?」
「……沒什麼。」
「留下吧?嗯?好不好?」
不聽他一句同意,言念心裡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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