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怎麼跟我爸似的了?」
「爸爸!」
「滾犢子!我是你爺爺!」言念吼道。
丁寶怡沒再回復了,言念也什麼都沒說,單手托著腮幫子若有所思。
瞄著辦公桌右上角的一張照片,那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是去年江清池生日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去遊樂園拍的。
當時正好,從後麵鋪天蓋地灑落下來,江北淵左手抱娃,右手摟著言唸的腰。
而自己則是靠在江北淵懷裡,毫無心事比了一個剪刀手,笑靨如花。
「你好像真的保護得我很好……」
言念挲著照片上江北淵的臉,眼睛有點紅。
「我這麼任,你還對我這麼好,你心裡是怎麼想我的呢,有時候覺沒覺得和我在一起很累呢……」
……
同一時間。
江北淵今天坐診,剛送走一個病號,便打了個噴嚏。
他微微皺眉。
天氣轉涼,的確是得注意保暖了。
按了下一個病號,這次進來的人江北淵並不陌生,是昨天在洗浴中心,幫江北淵說話的那個人。
江北淵隻是看了一眼,很快垂眸,神如常,「哪裡不舒服?」
「江先生……」
人在江北淵對麵坐下。
今天穿了一件翠綠的子,額前的碎發散落在耳邊,被抬手別到耳後去。
看著江北淵,清潤的瞳眸,化著緻妝容的臉,頰邊兩個酒窩。
「是這樣的,昨天我因為替您說話,被洗浴中心開除了,我目前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在家裡我有臥病在床的和爺爺需要照顧,聽說您是江念集團的東,您能不能給我安排一份工作呢?」
江北淵放下手裡的簽字筆,看過去。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會員卡不是你放到我口袋裡的?」
「不是。真的不是。」人一字一句,毫不猶豫,非常果斷,神從容。
「……」
江北淵淡淡頷首,垂眸翻看手裡的病曆本。
「去江唸的話,隻能給你安排最底層的工作,一個月的收不足洗浴中心的一半,你確定能做?」
「嗯嗯我可以的!我這人生來就不怕吃苦,現如今我也實在是找不到別的工作,所以纔想著來找江先生您,我和爺爺他們——」
「停。」
江北淵示意打住,抬手了眉心。
「我沒興趣聽你悲慘的家庭狀況,這個世上比你還要命苦的人大有人在,我幫你不是因為你的家庭困難,而是因為你上次替我澄清,我記著你這個人。」
江北淵說。
「這個人我現在還了你,你便一心一意工作,日後辭職與否,隨你,不必再來找我。」
江北淵的話說得很清楚了。
人不是傻子,聽得出來江北淵是在告訴:
一來,讓不要得寸進尺,因為他隻會幫這麼一次。
二來,是讓跟他這個已婚男人保持距離,因為他隻是公事公辦。
「對了江先生,您應該還不知道我的名字,我錢念念,錢是錢鍾書的錢,念是念念不忘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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