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屋,高玉發起愁來。
眼下這藥是有了,可怎麼才能騙白夜弦服用呢?
以往過於囂張跋扈,對白夜弦態度十分惡劣,是以現在不管如何示好,白夜弦對都心懷芥,從前送去的那些東西,聽說白夜弦全都扔了!
“小姐,方纔侯爺讓你去看看爺,免得他因為白將軍的婚事惹出什麼禍端來,我們還要過去嗎?”
高玉現在正煩著,“我哪有功夫去看他!我自己還想……”
話到邊,突然頓住。
是啊!
高景瑜!
竟將自己這個弟弟給忘了!
理了理在耳邊的髮,笑道:“柳葉,你去燉碗蔘湯來,我過去看看景瑜!”
……
院,高景瑜正在案前看書,瞧著竟也有了幾分沉靜穩重的模樣。
高玉愣了一下,這纔想起,自己似乎很久冇有見到高景瑜了。
“景瑜。”喚了一聲,走上前去。
高景瑜聞言抬頭,“姐姐怎麼來了?”
而後,放下書本,命小廝去倒了茶水來。
姐弟二人落座,高玉瞥了一眼桌上的書本,微微詫異,“你何時看起這些書來了?你不是向來對科舉仕途之事不興趣嗎?”
高景瑜聞言低頭,沉思良久。
“從前我行事荒唐無度,如今想來,當真糊塗。”他抬手輕輕挲著那些書本,道:“如今看著爹爹年事漸高,卻還要時刻警惕,征戰沙場,而我作為鎮平侯府唯一的嫡子,豈能一直荒誕下去。”
自從平叛陳王回京後,高景瑜便逐漸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也終於知道為何高連章對白夜弦那般重。
這一切,並非高連章偏心,實在是因為他比不上白夜弦。
各方各麵,都比不上。
他這突如其來的頓悟讓高玉直髮愣,一時間竟冇能接住他的話,還是柳葉輕了,高玉方纔反應過來。
“景瑜,你能有如此覺悟,想必爹爹知道了也會很高興的。”
高景瑜點點頭,“姐姐,你今日前來,是有什麼事嗎?”
他說著瞥了一眼柳葉手中端著的碗盅,若非有要事,想必高玉不會專門跑這一趟的。
“景瑜,你也知道,白夜弦和冷憂月……”頓住,輕歎了口氣,“他二人的婚期就快到了,這件事已經無法改變。我如今也看明白了。所以,我來找你,就是想讓你替姐姐跑一趟,向白夜弦道個歉。”
言語懇切,說著還不忘用帕子拭了一下眼淚。
高景瑜聽罷,細想片刻,其實這段時間他早已想明白了,以往他總是和白夜弦對著乾,無非是嫉妒白夜弦得高連章看重和疼,遠甚於他這個親兒子;無非是冷憂月最後選擇了白夜弦,而不是他;無非是……
莫名的自尊心和虛榮心作祟罷了。
“你說的,倒也是我心中所想。”
如今白夜弦傷勢痊癒,又喜事臨門,於於理,他都該親自前去慶賀一番。
聽他這樣說,高玉心中一喜,來時的路上還在想該如何才能說服高景瑜幫這個忙,誰知竟如此簡單!
“他傷勢好的差不多了,正巧我這裡燉了碗蔘湯,你送過去吧,順便去看看他。”
說著,柳葉將蔘湯放下,香味頓時瀰漫開來。
高景瑜從未聞過這樣的味道,和以往喝的蔘湯似乎有些不一樣。
他像是不控製般,又聞了幾下,“姐姐,你這蔘湯是怎麼燉的?聞著比廚房裡做的香多了!”
高玉心下一,模棱兩可道:“無非是多加了幾參,燉出來的味道濃烈一些,你快去吧,涼了就不好了!”
高景瑜也不疑有他,端著蔘湯出了門,直奔白夜弦去了。
見他終於走了,高玉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輕拍了拍口,“走吧!我們回去!”
白夜弦的院子裡,此刻已經張燈結綵,喜慶異常。
他知曉冷憂月竹,臨時命古二和孫猛尋了不來,移栽在院子裡。
高景瑜站在院門口,瞧見白夜弦忙來忙去的樣子,心中概,頓了一下,才走進去,“白……夜弦。”
一聲喚回眾人。
在看到他時,院人顯然有些驚訝。
包括白夜弦。
“景瑜?是師傅讓你過來找我?”
“不,不是。”高景瑜聲音不自覺地低了下來,雖說他早已想通,可這會兒站在白夜弦跟前,又不自在起來。
“聽說你傷勢痊癒,所以我過來看看。順便,賀你新婚之喜。”
聽他這樣說,眾人臉上詫異的神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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