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京城中,但凡名字中沾了一個‘沈’字都是大忌諱,如今,這男子居然明目張膽的自報名諱。
“你是沈家的什麼人?”
出現在天下第一樓,又姓沈。
即便白墨染再愚鈍,也能猜到,此人一定和沈家有莫大的關係。
難道……
沈學銘看著白墨染臉的變化,心中清楚已經想到了自己的份,卻也不避諱,“我也想肩負起這個重任來,可奈何,老天不給我這個機會,我這副軀,不知哪天就要付給閻王爺了!”
若非如此,他們又怎麼會把冷憂月拖下水?
苦笑,沈學銘坐下,開始煮茶。
“所以,你們就把重任給我?你們就算是選個接班人,也總該告訴,樓主是誰,要接的任務又是什麼,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麼仇恨要去殺什麼人,或是要做什麼驚天地的事,這件事與有什麼關係!可是你們什麼都冇有告訴我,我知道的僅僅是自己為了天下第一樓的樓主,僅此而已!”
冷憂月一口氣將自己這些天來的疑全都吼了出來。
自從離境山回來這後,心裡藏著一千個一萬個疑,卻無人為解答。
‘啪’的一聲,一本名冊擲到了桌麵上。
冷憂月翻開一看,裡麵記載的全都是人名。
不明白沈學銘給看這個做什麼。
“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沈學銘已經煮好了茶,先是給冷憂月徹了一杯,而後又給自己沏了一杯。
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麼茶葉。
這茶一煮出來,茶香四溢,是聞一聞便能讓人神清氣爽。
“不知道!”
仔細辯認過,那些人名,一個也不認識。
“他們是沈家軍的家屬,都是些老弱婦孺,共計一千三百人,他們的丈夫、父親、兒子,都死在了十幾年前的那場屠殺中,甚至有些人全家被滅,這些人能活下來,也是經曆了九死一生。”
活了兩世,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向冷憂月正麵提起沈家。
喝了一口茶水,靜靜的聽著,腦海中若有若無的浮現當日在離境山地宮裡看到的圖像,以及自己進幻境之後,所見和所。
“他們被帶進了一的世外桃園,茍活殘,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苦苦撐了好幾年,可外界的勢力卻從來冇有放過他們,隻要他們走出那片世外桃園,就會被殺,甚至還會連累其他人!”
沈學銘繼續說著,他的聲音很淡,但是握著杯盞的手卻在抖。
似乎在極力的忍著心中的仇恨。
“世外桃園,是不是離境山?”
沈學銘冇有迴應,像是沉浸在舊事的回憶中,他繼續說著,“幾年之後,外界終於放鬆了警惕,有一部分人走出了那片世外桃園,再之後,便姓埋名創立了天下第一樓,這些人能如此頑強的活下去,不是惜命,而是為了給他們死去的親人平反、複仇!”
說完這些,沈學銘的閉上了雙眼。
他沉默了許久,似乎是平複了心,這才緩緩的睜開雙眼,看向冷憂月,“倘若你今天拒接這個重任,走出了這個門,將不會再有人打擾你;可你若是接下它,往後註定不會有寧日,我要你給我一個答覆!”
冷憂月此時的心是無比沉重。
以為上天讓重生,是為了讓報複渣男,收拾上一世害的人。
卻不曾想到,竟有一樁這麼大的使命在等著。
一口將杯中的茶水飲儘,冷憂月的雙眼已經清明一片,“哥!”
沈學銘的僵了僵,苦笑,到底還是相認了。
當年沈家所有人費儘了力氣纔將他送出去,可惜的是,他被送出去之後,已是傷了心脈,這些年來藥石無醫,能活到二十已經是老天賞飯了。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聖上會這麼殘忍,不僅抄了整個沈家,連整個沈家軍都不放過。”
那可是足足十幾萬條人命啊。
若是算上家屬,這個數,真的讓人不忍算下去。
“謀反!”
“那我們沈家真的有謀反嗎?”
冷憂月不信,這一切,一定是誤解。
說到這個問題,沈學銘竟輕輕的點了點頭,不加猶豫的答了個“是”字。
“哥,你說什麼?”
“我說,沈家確實謀反了!”
“這是為何?”這下,到冷憂月震驚。
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堅信沈家是被冤枉的。
就在方纔還以為沈學銘找上是為了讓替沈家軍平反,眼下,話談到這裡,不安了起來。
隻覺得沈家所有人頑強活到現在,並不是為了一個簡單的平反。
“如果我說是為了一統天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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