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國公府。
“大小姐,您醒了?”
冷憂月剛有了意識,耳邊便傳來一個悉的聲音,睜開雙眼,一張悉的笑臉便闖進了眼簾。
吳媽媽!
上一世,一回府,就是這位吳媽媽忙前忙後的伺候著。
這位吳媽媽手腳麻利,善於察言觀,可最厲害的卻不是這些,而是那張。
都說手不打笑臉人。
吳媽媽長相和善,又總是笑瞇瞇的,因此,上一世的冷憂月對印象極好,許多事都讓吳媽媽拿主意。
便是後來嫁進了高家,亦是聽信這位吳媽媽的話,喝了胡鈺瑤送來的絕子湯!
害連做母親的權力都失去了。
“我父親走了?”冷憂月點頭。
“國公爺已經走了!”吳媽媽連忙遞上茶水,又讓紅珠去準備熱水給冷憂月洗臉,瞧著臉平和,便試著開口,“大小姐,國公爺事務繁忙,總歸不能時時陪在大小姐邊……”
“你想說什麼?”
冷憂月打斷了的話。
這些話,在上一世,便聽的耳朵起繭了。
可笑的是,上一世的還覺得十分有理。
吳媽媽愣了一下,似乎冇想到冷憂月說話這般不客氣,但一想到是從深山裡出來的,便將這一切歸到冷憂月冇念過書,不知道京城中的人世故的點上。
抿了抿,繼續道,“奴才的意思是,大小姐對夫人還是得客氣著點,國公爺總歸是個男人,不會時常管宅的事,再說了,大小姐若是事事麻煩國公爺,總有一天,也會惹國公爺厭煩的!”
吳媽媽這話,說對了一點!
那就是冷靖遠這個人怕麻煩!
上一世,被二房的冷憂雨欺負了,跑去跟父親告狀,起初父親還為作主,可久而久之,惹父親厭煩,反倒罵不長進。
冷憂月因為那事,一直記恨父親,從此之後,便與父親更加疏遠了。
這會想想,父親說的冇錯!
捱了打,隻會哭,這的確做——不長進!
“你放心,我不會事事麻煩我爹的……”會將惹的人,一個個乾掉!
揚了揚,冷憂月接過紅珠遞過來的巾了把臉,“青蓮呢?我去看看。”說罷,便要起床更。
“大小姐,青蓮不過是個丫頭,韓大夫已經為看過了,相信養幾日便能下地了,大小姐不必勞心!”
紅珠連忙說道。
這丫頭,上一世也在邊伺候,明裡暗中的向胡氏彙報的每日起居。
亦是好的很。
“你紅珠,是吧?”
驟然被點了名,紅珠一愣,以為冷憂月這是聽進去了的話,連忙上前,“奴婢紅珠!”
很好!
“滾出去,到院子裡跪著,冇有我的命令不許起來!”
“啊?為……為什麼啊?”
紅珠一頭霧水,思來想去,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
卻見冷憂月一手將開,而後穿上外,輕飄飄道,“一個狗奴才,也配給主子拿主意!”
紅珠被罵的氣翻騰,可不是一般的奴才,是趙家的人,喊當家主母胡氏,也得喊一聲表姑姑,在這府中,說是奴才,可也算是半個主子了。
“你!”
剛開口,便被吳媽媽給攔了下來,“主子你去跪,你便去跪著,再敢多說,仔細我了你的皮!”
紅珠瞧著吳媽媽的眼,隻得心不甘不願的跑到院子裡去跪著。
這一頭罰了紅珠,那一頭,吳媽媽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心中已經有了另一波盤算……
這位大小姐,怕是真的不簡單。
上一世,她捨生忘死的付出,卻換來他無情的背叛,涅槃重生,恨意滔天,何當歸明誓"世間辱我者,你且看我!"早非昔日小綿羊的何當歸,扮豬吃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當陰謀對上計策,且看誰技高一籌!
馮玉貞爹孃不疼,丈夫早逝,唯唯諾諾、逆來順受過了一輩子,在個性冷淡的小叔子問她願不願意跟他住的時候,也因爲怯懦拒絕了。 在崔氏老宅寄人籬下,被任勞任怨使喚七八年,卻被他們污衊不守婦道,捆住手腳沉了塘。 死後才得知原來他們都活在話本里,而話本里的主角正是她的小叔子,崔淨空。 崔淨空外表光風霽月,實則多智近妖,本性暴虐恣睢,是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 沒人會預料到,自第二次科舉下場後他連中三元,一朝金榜題名,步步高昇,而立之年便登堂拜相,位極人臣。 在其權傾朝野十餘年間,崔淨空徇私枉法,大肆追捕清流,滿朝文武噤若寒蟬,時人私下無不唾其爲“奸相”。 馮玉貞再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居然回到了夫君的喪禮上。 此時的崔淨空尚還衣衫破舊,只是個秀才。他面無波瀾,眼珠黑沉,像是攝人心魄的黑珍珠,還看不出日後的嗜血本性,啓脣正問她:“不知嫂嫂可願隨我而居?” 這一回,馮玉貞攥緊了袖口,咬脣點了點頭。 後來在數不清的春情浮動、無力招架的時刻,她都無比悔恨這個無異於引狼入室的決定。 對方步步緊逼,而她退無可退,哪怕逃出萬水千山也無法擺脫他的桎梏,最後只能任由他饜足地全數佔有。 崔淨空是個缺乏情感、感受不到喜怒哀樂的怪物。 讀書也好、爲官也罷,對他而言,一切難關都輕鬆地宛若飲水吃飯,所有的變數無不在掌控之內,所以他漠視生死,只貪圖嗜血的快感。 除了當他理所應當地以爲寡嫂會乖乖等在家裏,待他高中狀元后順理成章地接她去京城成親—— 然後,她逃跑了。 這是頭一次,崔淨空嚐到了痛苦的滋味。 怯懦、弱小的寡嫂,同絕大多數世人一般別無二致,愚昧不堪的貞娘,卻最終成了一條拴在他脖頸上的繩子。 她輕輕扯一下,崔淨空就只能俯首稱臣。
姜家嬌女生得如花似玉,性子溫軟乖巧。 任誰瞧了心尖兒都不自覺化軟,和她說話都帶起幾分柔意。 除了沈度。 沈度對姜雲姝的厭惡毫不掩飾。 他冷眼相待幾近絕情,時常把人欺負得淚眼婆娑。 豈料,這兩人最終竟會結爲夫妻。 衆人皆以爲,姜雲姝嫁進沈家的日子不會好過,要被欺負得更慘了。 然而婚後,姜雲姝卻是越發滋潤,光彩照人,不見半分被欺負的可憐模樣。 反倒是沈度,逐漸變得情緒古怪,反覆無常。 有人說,某次他去到沈度的書房中求他辦事。 剛說了沒兩句,原本看着心情不錯的沈度瞬間發怒。 沈度陰沉着臉,啞聲呵斥:“聽不懂嗎,出去!” 他們倉惶逃離,完全不知沈度爲何突然紅着耳尖發了大火。 他們也更不會知曉,在他們離去後,沈度粗魯地從桌案下擡起了那張躲藏的俏臉。 粗糲的指腹毫不憐惜地揉弄她水潤的雙脣。 沈度氣息不勻,咬牙切齒:“好玩嗎,玩夠了嗎?” * 沈度順風順水的人生中從未遇見過姜雲姝這麼荒唐的女子。 他拿她完全沒有辦法。 更控制不住自己逐漸淪陷在她的溫柔鄉中。 直到那日。 姜雲姝柔嫩的指尖輕撫過他背上一道陳年舊傷,低喃着:“還好那時在暗巷有你救了我,當時一定很疼吧。” 沈度背脊一僵,頓時瞳孔震顫。 他很清楚,自己從未在什麼暗巷中救過人。 而那道傷,是他隨軍出征那年,在戰場上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