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這位被平津侯夫人疼得跟眼珠子似的閨, 居然不是的,是平津侯外室的???
一狗大瓜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燕姝立時問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霍夫人自己的閨哪兒去了?知道養的不是自己的閨不?】
卻聽系統道,【那指定不知道啊, 要是知道了, 平津侯還能活到現在?】
【這位霍夫人出武將世家, 格很是直爽, 也很是能干,自打嫁給平津侯, 家里里里外外全靠;平津侯這人就不同了,一世家子弟的臭病,好吃懶做, 自愈清高, 還喜歡詩作對。】
【當年若不是為了拯救他那即將敗落的家門, 平津侯本是不想娶一個武將家的小姐的, 后來雖說了婚, 心里頭也一直不喜歡霍夫人,所以就悄悄在外頭置辦了一房符合他心意的外室。然霍夫人對夫君卻是一心一意, 自打親, 一連給他生了五個兒子。然而霍夫人就發現, 卻見夫君除過對長子還好些, 對其他兒子都不算上心, 琢磨來琢磨去, 就以為夫君是喜歡姑娘, 這才一把年紀了又拼命給平津侯生了個閨。】
【哪曉得事趕得巧啊, 就在霍夫人臨盆前幾天, 那外室也才剛生了個閨。這外室肯定不想自己的閨見不得啊,就生了一個膽大的想法,央求著平津侯把自己的孩子換去了霍夫人邊,把人家霍夫人的閨換到了外頭。】
聽著這里,燕姝已經滿頭問號,【???平津侯居然答應了?他腦子有坑嗎?被換出去的不是他的親骨?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呢?】
系統,【有句話說得好啊,渣男并不是喜歡自己的骨,而是喜歡自己中意的人生下的孩子。平津侯正好就是這種渣男。因為不喜歡正妻而喜歡外室,連帶著對孩子也偏心,所以就做出了這種事。】
燕姝簡直無語,氣憤了一會兒,又問道,【可是換孩子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吧,霍夫人自己就沒發覺那不是自己的孩子?】
系統嗐了一聲,【霍夫人當時可是高齡產,況很是危急,才一生完直接暈了,大夫們救了三天才把人給救醒,這期間房里的下人們都在照顧,平津侯就把才出生的小嬰兒抱到了他老娘那里照看。】
【他老娘當時也上了年紀老眼昏花,加之本也沒想到兒子能干出這種畜生之事,所以孫兒被掉了包也不知道。再加上霍夫人的親閨隨,生下來就格大一些,那外室的閨又多養了兩天,兩個小嬰兒看上去還真差不多,所以府里的下人也都沒有察覺。如此,待霍夫人子恢復了,本也不知道平津侯抱回來的,已經不是自己的閨了。】
……好吧。
燕姝再度嘆了一番那平津侯的狼心狗肺,又問道,【那如今霍夫人的親骨呢?還好嗎?】
系統嗯了一聲,【那個小姑娘一開始被換到外室那里,外室肯定不會好好對,有一次還把給病了,正好被平津侯發現,這當爹的一時于心不忍,便把送到外頭一殷實的農戶家里養了。那農戶一家子心地寬厚,也疼,從小到大沒吃苦,如今也算還好吧。】
燕姝松了口氣,【跟留在那個蛇蝎外室邊比起來,這姑娘如今確實算還好了。那那個外室呢?是不是到懲罰了?】
卻聽系統道,【非但沒有罰,如今眼看都三十多了,保養的還跟二十來歲的婦一樣,平津侯每個月還能去那兩三次呢。】
燕姝,【???不是,待他兒的人,他還能饒過?還特麼一個月去兩三次?】
系統,【還是那句話,比起親生骨,他更喜歡那個人罷了。】
燕姝,【……】
好吧,這渣渣的程度著實令人嘆為觀止!
這位平津侯足可以排到年度渣男前三了。
……
默默吃完了瓜,一旁,霍夫人母倆已經同太后說起話來。
太后問道,“你們怎麼忽然就來了?何時到的京城?”
霍夫人答道,“臣婦今日天不亮就出發了,方才才到的京城。去將軍府換了裳就趕過來了,娘娘可還好嗎?”
太后嘆道,“不過是老病又犯了,值當得你們跑一趟。”
霍夫人卻又關問,“娘娘往年不都是冬日里涼才犯舊疾的?如今天氣這麼熱,怎麼忽然又犯了?若非我家侯爺與張太醫通信時聽到消息,臣婦還不知道您苦呢。”
話音落下,未等太后說什麼,燕姝卻一愣。
——平津侯跟張勝康通信?
這兩人什麼時候扯上關系的?
系統立時為答疑,【平津侯這人很注重養生,張勝康又想結權貴,倆人聯系多年了,時不時通個信問個好,也算各取所需吧。】
燕姝默默切了一聲,果真是以類聚!
再說,平津侯那個渣男平素什麼事都不心,家里諸事全憑老婆心,如此還包外室,嫌棄老婆,且還把老婆的孩子給丟了……
這種玩意活著就是浪費糧食!還保養個錘子!
默默將渣男罵了一通,卻聽太后同霍夫人道,“大約是天太熱,哀家們打扇吹風著涼了,不過熬幾天就好了,還勞你們娘倆放下家里的事跑過來。”
霍夫人忙道,“臣婦離得又不遠,過來探娘娘還不是應該?再說,今日也是侯爺特意臣婦來的。”
聞言,燕姝又暗自挑了挑眉。
——去年冬日太后犯病那次,也沒見有人特意宮來探,眼下太后的壽宴才剛過,這平津侯聽到消息又特意妻過來一趟,莫不是打了什麼主意?
畢竟京城離津門雖不遠,好歹也要大半天啊。
卻聽系統道,【沒錯啊,平津侯得了張勝康的指點,打算送閨進后宮呢。】
燕姝挑眉,果然是張勝康在搞鬼。
就曉得,那日皇帝升了姜醫為四品醫正,眼看距這姓張的也就不過一步之遙了,這張勝康必定會張。
加之那天皇帝的態度也已經很明顯,今后絕不可能會用他,他還不得趕自己培養勢力依靠?
呵,一個太醫,能耐也如此之大!
當然了,平津侯也實在膽兒,居然敢把外室往宮里塞。
系統嗐了一聲,【他自己老婆都沒發現,這事兒他要是不說,誰又能想到?】
燕姝,“……”
也是,試問誰能想到?
吃瓜吃了這麼久,早就發現這些人腦一個比一個大,而且還敢想敢做,著實令人佩服。
只不過,這霍夫人今日也是帶著閨來了,莫不是也想把閨送進宮?
卻聽系統道,【霍夫人今次來不過礙于夫君,其實打算裝傻呢。】
話音才落,卻聽太后對這位表姐道,“時候不早,你們娘倆來一趟不容易,只可惜哀家這還病著,等會兒便宜嬪替哀家招待你們吧。”
冷不防被點了名,燕姝只能趕忙應是。
霍夫人倒客氣道,“臣婦豈敢打擾貴人們?今次能看娘娘便已經心滿意足,趁著天早,等會兒便告辭了。”
太后卻道,“好歹來一趟,豈能不你們吃了飯再走?”
竟也沒有要挽留的意思。
但見太后一臉疲憊,燕姝只得忙也勸霍夫人道,“此乃太后對夫人的看重,夫人還是不要客氣了。”
霍夫人這才應是,領著閨向太后行了一禮,便跟著燕姝出了殿中。
慈安宮暫時清凈了下來,莊嬤嬤與太后道,“霍夫人牽掛娘娘,來一趟也不容易。”
太后嘆了一聲,“可不是?也不知是誰張勝康如此多。”
莊嬤嬤沒敢接話。
頓了頓,又試著道,“奴婢瞧著,那位霍姑娘可是越長越漂亮了,也很是聽話乖巧,若是能到宮里來……”
話未說完,卻被太后一口打斷,“哀家如今懶得心,你也不用多了。”
說著便一臉不耐的閉上了眼。
哼,從今往后再懶得替那宇文家的人心!
如何如何!
莊嬤嬤嚇了一跳,這才終于不敢再說話。
~~
太后病著,招待霍夫人的宴席不能在慈安宮里擺,而擺到甘殿也不合適,燕姝索就安排在了花園里的清涼亭。
清涼亭鄰水而建,又正值花木隆盛之時,景極佳。
除過各種奇花異木,不遠的水面上,還有幾只民間并不常見的白鵠在浮水,姿態優,怡然自得。
今次好歹是頭一回替太后招待客人,燕姝收斂了些胃口,盡力微笑招待霍家母倆。
“夫人無須客氣,也不必太過拘禮,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才好。”
霍夫人也客氣道,“今日耽誤娘娘功夫,實在罪過。”
燕姝笑道,“哪里的話?”
話音才落,水中的那幾只白鵠忽然引吭高歌起來,聲音十分洪亮。
卻見那位霍家姑娘立時眼睛一亮,同霍夫人道,“娘,娘,您快瞧,原來白鵠竟是這樣的,果真如表哥所說起來像大白鵝呢!”
什麼,大白鵝?
侍宴的宮人們皆是一愣。
然燕姝卻險些沒忍住笑出來。
——白鵠其實就是白天鵝,起來確實很像大鵝啊。
這姑娘可真是心直口快。
霍夫人卻一臉尷尬道,“娘娘見笑了。”
說著又轉頭訓閨,“怎的在娘娘面前如此沒有規矩?”
燕姝忙客氣道,“無妨,難得霍姑娘天真浪漫,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
卻見霍迎夏撅著小頗有些委屈道,“就是這樣嘛,而且……長得也像大鵝的……”
眼見霍夫人又要說,燕姝再度笑道,“我也是這樣覺得,白鵠大約就是脖子長些,乍一看還真的像鵝。”
霍迎夏使勁點頭,忙不迭又對燕姝道,“我表哥也是這樣說的,才一開始我還不信呢!畢竟白鵠可是珍禽,怎麼會像鵝呢?今天一瞧才知道是真的。”
說話間一雙眸子亮晶晶,語氣頗有視燕姝為知己之意。
燕姝忙配合的點了點頭,不忘招呼,“別耽誤了吃菜。”
霍迎夏忙點了點頭,又吃起來。
燕姝則悄悄問系統,【這姑娘好像很在意表哥?是怎麼回事?】
系統,【說的是定遠將軍的兒子,也就是霍夫人的娘家侄子,庾鴻遠,比這位假千金大個兩歲,兩個人從小一塊長大,青梅竹馬十分要好。】
燕姝挑眉,原來這姑娘有心上人了?
不過,能如此傻白甜的提起心上人,可見霍夫人確實是把閨眼珠子似的疼了。
只可惜親爹卻打算把往宮里送,全然不顧的格,可見也并不是真的疼。
系統,【眼瞧著平津侯府與皇家越來越遠,這霍渣男肯定也著急啊,又經過張勝康一番慫恿,這不就了心思。你以為,把親閨送走的人還會有父?不過都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罷了。】
燕姝深以為然。
沒過多久,飯便吃完了。
霍夫人起道,“宜嬪娘娘親自招待,令臣婦激不盡,臣婦這就去拜別太后,回津門了。”
燕姝頷了頷首,“夫人客氣了。”
心里卻琢磨,這母倆可是連皇帝都沒見著呢,這就打算回家了?
可見霍夫人還真是在跟夫君裝傻,這一趟只是做做樣子來的。
正在此時,卻見那位霍家姑娘噘道,“上午才到的,下午就要走,娘好歹我在舅舅家住一晚吧,來來回回趕路好累的……”
說著還搖起娘的袖子來,一臉懇切的模樣。
燕姝心道,這姑娘大抵不是嫌累,是想再見見那位鴻遠表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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