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訝的同時,紛紛在心里猜測,嘖嘖,這宮中居然會發生這種事。
這寧妃平素究竟是對宮人如何惡毒,才致使自己遭了邊人的毒手?
而與此同時,回到甘殿的燕姝也在心里納悶。
——那毒究竟是怎麼跑到寧妃上的呢?
去聽系統道,【皇帝干的。】
皇帝?
燕姝一臉驚訝,【他為什麼這麼干?】
系統,【因為皇帝發現寧妃要害你,所以人用你園子里的溫泉水換了的。】
燕姝,【……】
竟然是皇帝?
可他怎麼一聲不吭呢!
嘖,那可真是好演技啊,昨天裝的,連都看不出來!
然而沒再等系統說話,卻見忍冬一臉驚喜的跑來與道,“主子,好消息!咱們公子考進國子監了!”
——此前從松鶴書院出來后,李元瑞便去了另一間書院,讀了一陣,恰逢國子監第二批招考,他便試著報考了一下。
沒想到,竟然考中了?
此時聽忍冬這麼說,燕姝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道,“真的?”
忍冬使勁點頭,“當然是真的,方才才放了榜,老爺特意人來給您送的信。”
“這可是好事!”
燕姝一時笑得合不攏。
就知道弟弟有本事,果然考了進去。
哪知還沒樂多久,卻聽系統叮的一聲,【那個誰,長公主的駙馬趙文這會兒正派人在國子監榜前起哄,說你弟弟作弊。】
什麼?
燕姝都愣住了,【起哄說天瑞作弊?這狗東西為什麼這樣干?】
系統,【這還用說麼?因為你弟,他外甥殘廢了,因為你,他侄兒也廢了,你說他恨不恨你?自打你弟弟報考國子監開始他就做好了準備,就打算趁此機會污蔑你們呢。】
燕姝,【好啊,看來之前話本子里還把他給寫輕了。】
娘的,對這種狗東西決不能手啊。
這就再給他添幾筆!
~~
而沒過多久,國子監榜前的形也傳到了君王的耳中。
聽完國子監祭酒晏正平的稟報,宇文瀾皺眉道,“是誰在起哄?”
晏正平道,“初時有四五人,后來變十余人,現在許多落榜者也一同跟著起哄,差不多有幾十人了,他們都在要求朝廷徹重考。”
“重考?”
宇文瀾冷笑道,“他們以何理由要求朝廷重考?”
晏正平皺眉道,“不知是誰說,榜上第三名那位李天瑞的考生,是宜嬪娘娘的胞弟,說是考為了討好宜嬪娘娘提前向這位李公子泄了題。”
“荒唐!”
宇文瀾怒斥一聲。
方中眾人嚇了一跳,立時垂頭道,“陛下息怒。”
一旁,翰林學士鄒墨中道,“陛下,此事只怕是有心之人故意為之,今次參考的考生有上千人,也不乏重名者,據臣所知,李公子才來京城不久,料想相的考生也沒幾個,怎麼會有人一眼就看出,他是宜嬪娘娘的胞弟,而借此大做文章呢?”
“重考耗費人力力,更令朝廷威嚴為笑話!所以臣以為萬不可輕易重考。依臣之見,這幕后之人用心險惡,甚至有顛覆社稷之嫌,決不可輕饒。”
宇文瀾頷了頷首,道,“鄒卿言之有理,起哄之人的確用心險惡。傳令下去,今日凡在現場起哄者,統統捉拿,嚴查底細。”
待眾人應是,他又補了一條道,“傳李天瑞覲見。”
沒過多久,便見李天瑞來到了前。
年郎先向君王行禮道,“草民李天瑞拜見陛下。”
與上次跟隨父親來面圣時不同,今次他可是一個人來的。
然而才十五歲的他從容不迫,令人不得不側目。
宇文瀾開門見山,直接問他道,“今日國子監放榜,有人說你作弊,你怎麼看?”
年的聲音十分響亮,立時道,“草民問心無愧,就算重考也無所畏懼。”
寶座上的君王頷首,“好。朕現在當著朝中員的面再考你一次,若你能答出,朕自會為你洗清詆毀。”
李元瑞重重磕了個頭,“草民遵命。”
如此,就在乾明宮勤政殿前,數位朝中重臣之注視之下,李元瑞便重又考了一回。
國子監學考試并不比科舉,主要以四書五經,理律例為主,朝中幾位員當庭發問,年郎皆都對答如流,看得出基礎極為扎實。
且舉止落落大方,全然不像才從安德那般小地方初來京城之人。
約莫一個時辰的考試結束,大臣們皆都向他頷首,表示肯定。
國子監祭酒晏正平也松了口氣,忙道,“今日陛下及幾位大人親眼所見,這位李公子天資聰穎,有真才實學,絕無可能因泄題而獲取學資格,可見方才那些話完全是污蔑。”
宇文瀾頷首,“不錯,將方才結果昭告天下,以平質疑。至于惡意制造事端之人,從嚴置,決不輕饒。”
眾人齊聲應是。
~~
年郎李天瑞從宮中回家之際,姐姐燕姝也剛好完了才修改過的《雙面才子花下死》。
嘖,上回為了照顧皇家臉面,筆下留了很多,今次索全都給這狗東西放了出來。
吹了吹紙上墨跡,又看了眼窗外,但見天還早。
料想皇帝還有一陣才會過來,一時等不住,索帶上紙稿去了乾明宮。
此時,大臣們才剛離開,宇文瀾稍得空閑,正要喝口茶,便見燕姝來了。
一開始,他只當是因為弟弟的事過來。
卻見行過禮后,便直接將紙稿放在他面前,道,“臣妾剛剛寫好一個話本,覺得很是有趣,想與陛下分。”
話本?
宇文瀾倒有些意外,唔了一聲,拿在手中,道,“今次又是什麼話本?”
卻聽道,“這個故事名《雙面才子花下死》,講的是一個表面老實的男人其實好,做出許多荒唐之事,最后死于風流債的故事。”
宇文瀾,“……”
表面老實,好?
這說的……難道是趙文?
也好,看看是怎麼寫的。
他于是道,“說來聽聽。”
燕姝便清了清嗓,開始講起了故事,“說有一年輕人,自聰明好學也頗有才華。十九歲那年,初試科舉便嶄頭角,并因此而獲得了一個世家大族垂青,將其招為了贅婿,從此春風得意。”
“然而,其妻出富貴,不似尋常賢妻良母,而岳丈又是家大業大,也不用他去斗打拼,他滿腹才華用不上,只能在家中養尊優,時間一長,便漸漸生出了苦悶。為了尋求刺激,此人便開始背著老婆包養外室。”
“一個不夠兩個,兩個不夠三個,后來這人一氣兒包了五六個,還是不滿足,竟然在江南買了一座宅邸,專為豢養年輕貌的子而用。等這些子調校好了,得了他眼的,便留為己用,不了的,就賣去秦樓楚館以謀取利益……”
聽到此,宇文瀾愣了愣。
他竟不知,趙文還干了這事?
這也太不像話了!
他皺眉道,“此人如此做,他妻子就沒發現?買個宅子也要不錢吧?”
卻聽燕姝嗐了一聲,“其家中富可敵國,其妻也有自己的應酬,在錢財上并不怎麼管他,再說,這人早就存了私房錢,不然如何包養那麼多外室?”
這倒也是。
宇文瀾便道,“那后來呢?”
燕姝道,“這人有一個最為看重的外室,其實是他婚前的一個通房,幾年間給他生了幾個孩子,眼看孩子越長越大,外室便想孩子將來能認祖歸宗,便來求他。這人不住外室的苦苦哀求,但是其妻又本不可能答應其有別的人,膠著之下,此人便預謀著要將妻子除掉。”
這就有點過分了。
宇文瀾又皺起眉來,“竟還有這種事?”
卻見十分肯定的點頭,“當然了,陛下想想,這人見慣了那麼多年輕貌的子,心早就不在家里了,且他妻子只給他生了一個兒,外室手里卻有兩個兒子,他權衡利弊,決定要外室和兒子。”
“不過還沒等其謀劃好,其他外室也知道了此事,便都鬧著要府轉正,此人只能盡力安,但畢竟力有限。”
宇文瀾,“……”
力有限???
頭回發現這個詞竟是如此切……
畢竟那麼多,確實有限,咳。
他努力維持正經的臉,問道,“然后呢?”
燕姝道,“然后,那些年輕的子肯定不滿意啊,有的就開始哄他吃藥。這人發現,吃了藥以后確實功力大漲,于是便也上了癮。但是長此以往,子遭不住,終有一天沒控制好藥量,直接暈倒了在了床上。”
宇文瀾,“???”
吃藥???
功力大漲???
宇文瀾心道,這丫頭懂的有點太多了!
然沒容他說話,兀自又道,“外室十分害怕,嚇得趕去找大夫,卻不想,找的大夫剛好認識此人的妻子,便悄悄去通報了其妻。其妻知道后,立即趕來,見果然是他,頓時火冒三丈,直接揮劍割下了他的寶貝。”
“而這人本就虛著,又遭此重創,直接失過多而死了。”
至此,故事便講完了。
宇文瀾呼了口氣,道,“死得好。不然太對不起此人的岳丈了。”
卻見燕姝忙湊上來道,“陛下覺得,這個故事可以出吧?”
未料想他直接道,“可以,而且要快些。”
否則再慢一點,沒準長公主就被他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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