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歡迎啊。”唐亦寧握沈瑩真的手,“阿姨,我們辦酒時,一定邀請你和可芯。”
——
唐亦寧離開醫院回到星云坊,已經過了午飯的飯點,江刻一個人待在家,臉特別差,唐亦寧不知道他又怎麼了,沒敢和他搭話。
掉外套,去客衛洗手,江刻倚在客衛門框上,抱著胳膊涼涼開口:“你那位尊貴的霍總監又給你寄禮了。”
“啊?”唐亦寧又驚又疑,“寄的什麼?”
上午是接到過一個快遞員電話,問家里是否有人,說有,沒多問是哪兒來的快遞。
江刻扭頭就走:“我怎麼知道,你的東西,我哪兒敢拆。”
那份快遞是同城閃送,上午寄,中午到,一個包裝的長方形大盒子,擱在茶幾上。
唐亦寧不想拆,不管里頭是什麼,都要給霍云舟退回去。
江刻板著臉問:“你吃飯了嗎?”
唐亦寧說:“沒吃。”
江刻:“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唐亦寧不想麻煩他:“不用,一會兒我自己煮碗面就行。”
泡了一杯玫瑰花茶,在沙發上坐下。江刻在面前走了一個來回,先收拾茶幾,又擺正餐椅的位置,唐亦寧看著他走來走去,問:“你想知道沈阿姨的病嗎?”
江刻把背脊對著:“不想。”
唐亦寧:“……”
上午半天,江刻獨自在家思考人生,想了許多許多。想到江岳山和沈瑩真聚離多的婚姻模式,想到自己和沈瑩真相依為命的那段歲月,想到后來江可芯的出生。
江岳山在江可芯上兒園時主結束了外派工作,回到錢塘上班。就算他在育兒上依舊不怎麼出力,至,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了,沈瑩真與他的婚姻便也維系到現在。
正想得神時,閃送快遞員來了,江刻一看寄件人,氣得七竅生煙,心想這家伙還有完沒完?
唐亦寧人在錢塘都能這樣,要是去了廣州,天高皇帝遠,他頭上豈不是會長出一片青青大草原?
江刻心里漸漸有了個主意,越想越覺得可行很強,轉頭看向唐亦寧,正端著杯子吹熱氣,準備喝茶。
江刻走過去,說:“老婆,我們生個孩子吧。”
唐亦寧剛喝進的一口熱茶直接噴出來:“噗!”
江刻反應很快,立刻扯出紙巾去茶幾。
唐亦寧咳了幾聲,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江刻把紙巾丟進垃圾桶,一屁坐到唐亦寧邊,看著的眼睛,語氣嚴肅:“我知道,你先聽我說,別生氣。老婆,不是只有去廣州才能有發展,你可以留在拉鏈廠繼續工作,如果那個姓谷的為難你,你再辭職。你不是說因為你結了婚卻沒生孩子不容易找工作嗎?那咱們干脆就趁這時候生個孩子,你那莫姐不就是這樣的嗎?也是生完孩子才進的拉鏈廠。你生完孩子就能重新找工作,HR就不會刁難你,到時候你可以留在錢塘拼事業,再也沒有后顧之憂。”
唐亦寧被江刻的腦回路震得老半天說不出話來,張著,瞪著眼,心想這人不聲不響好幾天,結果就想出這麼個主意來?
“老婆,我是認真的。”江刻說,“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唐亦寧真是驚呆了:“江刻,我怎麼可能,現在,和你生孩子?你覺得我會答應嗎?”
江刻皺眉:“你考慮一下嘛,別一開始就排斥,反正咱倆遲早都要生孩子。”
唐亦寧氣得不輕:“你就是不想我去廣州,想用個孩子來綁住我?你可真自私啊。”
“我自私?”江刻聽到這個詞只想冷笑,“你不自私嗎?你連家都不要,想一個人去廣州,我不同意就是我自私?你有沒有自我反省一下?自私的明明是你!”
又要吵架了,唐亦寧真不想和他吵,主要是吵也吵不出個結果來,他們的訴求本來就是相悖的。
站起,點頭道:“行,就算是我自私,那你就是不同意了。不同意拉倒,我接,啥時候去辦手續,你爽快點吧。”
江刻仰頭看:“……辦什麼手續?”
唐亦寧眼神凜冽:“你說辦什麼手續?”
砰!地雷被踩了,江刻幾乎是跳起來,指著唐亦寧大聲喊:“你想離婚?想都不要想!”
唐亦寧怒視著他:“我沒想離婚,我只想去外地工作三年。我們一個團隊除我以外六個人,三男三,我是年紀最小的一個!我想趁年輕、趁我們還沒生孩子,出去拼一下!回來以后我可以繼續在這個行業里干,我回來也才二十八!你不支持,不同意,行,那我們就散了唄,不然你想怎樣?殺了我還是囚/我?”
江刻搖頭:“我不會同意離婚,不可能,沒到這地步,你現在就是在鉆牛角尖,你被洗腦了,等你冷靜下來就會發現,你完全沒必要去廣州。”
唐亦寧:“有沒有必要去廣州,我比你清楚。這是我的工作,是我的機會,我想去!你說我鉆牛角尖也好,被洗腦也好,我就問你,金拉鏈那麼大個廠造在那兒,它會跑掉嗎?你什麼都不了解就說得我好像被人拐騙似的!我去都沒去你就先把我全盤否定!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憑什麼對我的工作指手畫腳?你理解不了我的想法那咱倆就拜拜,多簡單的事!”
江刻攤開雙手:“我是理解不了你的想法,我不懂你到底在堅持什麼?好日子不過非要出去苦,就為了賺那麼點錢?好像我養不起你一樣!”
唐亦寧指著他:“我說了我不要你養!你要養人你去找別人!找不著人你養貓養狗養鸚鵡也行!保證個個乖乖聽話永遠待在家里陪你!”
江刻:“唐亦寧你真的很沒良心,我到底哪兒做得不夠好?我為了你,我……”
他差點要說出來了,說他為了沒有去深圳,說他為了幾乎算是搞丟了現在的工作,關鍵時刻還是忍住沒說,因為不想再被說他道德綁架。
他沒后悔過,重來一遍他還是會那麼做。
唐亦寧看著他:“可能你覺得自己做得很好,為了這個家付出許多,可那不是我想要的。江刻,我不想依賴著你生活,你做過很多事其實讓我非常失,我一次次告訴自己你就是這樣一個人,我要諒你,那你有沒有諒過我?”
江刻大聲說:“我知道我以前對你不夠好!以后我保證會好好對你!好好照顧你!你為什麼就是不信?!”
唐亦寧更大聲:“那你為什麼不信我去三年會回來?!我問你到底是不信任我還是不信任你自己,你也不說!你到底在怕什麼?就非得要我守在你邊嗎?你要是有心理疾病就去看醫生!不同意我去廣州,又不同意離婚,你到底想怎樣?你這個人真的很矛盾哎!”
“矛盾的人是你!”江刻大吼,“你是不是答應過元旦要公開我和你的關系?今天已經一月三號了!你公開了嗎?!”
唐亦寧并不心虛:“我現在怎麼公開?莫姐在等我答復,我公開我有對象,會以為這就是我的答復!”
江刻:“反正你做什麼都有理由,出爾反爾,滿口謊話!明明知道我們明年春天要辦婚宴,頭一轉就要去外地!你還好意思說我自私?你才是最自私的那個人!”
唐亦寧連連點頭:“是的是的我最自私,所以我們離婚吧!”
江刻:“你休想!”
唐亦寧:“……”
累極了,心俱疲,語調緩下來:“我去廣州是為了工作,為了掙錢,我信任莫姐,我想跟著好好學,我一年能存十多萬,掙來的錢不也是為了我們家嗎?”
江刻嗤之以鼻:“得了吧,你掙錢是為了給你爸媽換房,別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唐亦寧:“就算是給我爸媽換房,哪里有問題?我是他們的兒,我給他們的東西他們以后都會留給我。我又沒有兄弟姐妹,我爸媽對我好,我孝順他們有問題嗎?”
江刻:“我知道,你其實就是不我了,嫌我窮對吧?”
他一指沙發上的快遞盒,“你這麼想掙錢怎麼不去找霍總監呢?去什麼廣州?傍大款不更快?”
唐亦寧沒想到江刻會這樣口不擇言,這一下是真的被打擊到了,忍了很久的眼淚嘩嘩地滾出眼眶,子簌簌地發起抖來。
江刻還要懟:“你哭什麼哭?哭給誰看?我說錯了嗎?!”
唐亦寧崩潰了,邊哭邊說:“江刻,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這麼多年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所以你肆無忌憚,高高在上!你名字里哪是刻苦的刻?分明是刻薄的刻!我就沒見過比你更冷無刻薄自私的人!”
江刻指著自己:“我冷無刻薄自私?”
“難道不是嗎?!”唐亦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十八歲到現在,我認識你六年半,就那麼沒名沒分地跟著你,因為什麼呀?因為你對我好嗎?因為你溫、善解人意嗎?還是因為你花錢大方、浪漫周到?不是的,是因為我傻,我你!我上了你這樣一個奇葩。”
唐亦寧雙手揪住前的布料,抖得跟篩糠一樣,“你到底把我當什麼呀?你試過了解我的心嗎?你真的一點都不愧疚嗎?我對你是問心無愧的江刻,你不會覺得自己是個絕世好男人吧?”
江刻被唐亦寧失控的樣子驚到了,這一連串問句,更是令他啞口無言。
唐亦寧傷心極了,眼淚糊滿臉,搖著頭說:“對不起我真的夠了,江刻,我理想中的婚姻不是這樣的。你從來就沒想要了解我、理解我、尊重我,你還不信任我。你做什麼事都只為自己考慮,我就不該答應和你結婚,我就該知道你本不會變,是我太傻了……”
短促地著氣,“我們都已經分手了,你為什麼還要再來找我?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很多錢?我還沒還清嗎?六年半了,我還沒還清嗎?!”
唐亦寧“哇”地放聲大哭,“你放我走吧!江刻,我給你打個折,你還我十萬就行,我不和你計較。這房子你自己住去,這所謂的家你就是大王!我走了不會再有人和你吵架,沒人敢忤逆你,你大可以去找個聽話的老婆。六年半了!你真的,把我對你的,一點一點,全都消磨了。”
“我累了,就這樣吧。”
唐亦寧用手背胡地抹眼睛,再也不想搭理江刻,轉去了主臥。
江刻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客廳,想著唐亦寧說的那些話,心臟又一次被揪住,到一種深深的恐懼,明明空調打得很熱,他的手腳居然開始發涼。
他扭頭看向主臥房門,驚恐地意識到,唐亦寧是真的想離開他了,就像王小燦離開尤達那樣,多年,說散就散。
唐亦寧問過他:你會怪王小燦嗎?
他說:不會。
那麼現在,他真的有理由去怪唐亦寧嗎?
有嗎?
他們鬧這樣,到底是誰的錯呢?
——
房間里,唐亦寧坐在床沿邊抹眼淚,還是很傷心。
也不想哭,想要氣地面對江刻,可那人實在是說不通,油鹽不進,不吃,這也不同意,那也不同意,唐亦寧真的沒轍了。
正哭著時,電話響,一看,是梁總打來的。
唐亦寧做了幾個深呼吸才接起電話:“梁總,新年好。”
“新年好,小唐,抱歉休息天打擾你,我這有個急事兒。”梁總說,“上次的樣,客戶反饋了,樣和拉鏈都有部分要改。我知道你們廠馬上要放假,現在就特別急,我需要你明天晚上之前把新樣品給到我,我通宵搞到樣上,后天必須寄去法國。”
“哦,好的。”唐亦寧說,“那怎麼改?你告訴我。”
梁總說:“你現在能過來一趟嗎?我這兒有樣,拍照有差,快遞的話,沒你跑一趟來得快,你拿到后可以直接送去染廠。”
唐亦寧說:“好的梁總,我現在馬上過來。”
去主衛洗了把臉,悄悄打開門走出去,左右一張,發現江刻在臺煙,背對著客廳。
唐亦寧穿上外套拎起包,從江刻的兜里出車鑰匙,打開家門,一溜煙地跑了。
江刻在臺上連三煙,緒才冷靜下來。他回到客廳,想去找唐亦寧道個歉,又覺得很難開口,想起還沒吃午飯,就去廚房給煮了一碗湯面,加上青菜和榨菜,還有兩個荷包蛋。
面條出鍋,熱氣騰騰,江刻端去客廳,氣沉丹田,邦邦地朝著主臥喊:“唐亦寧,吃面!”
回答他的是一屋子空氣,江刻走去主臥敲門,耳朵在門上聽,里面一點靜都沒有。他慌了,一把打開房門沖進去,看過主衛,看過窗戶,看過大柜,才確定房里真的沒人。
他雙手掐腰,茫然地站在房間里:“人呢?”
江刻回到客廳,終于發現唐亦寧的外套、包包和鞋子都不見了,他又去自己的外套兜,意料之中,汽車鑰匙也沒了。
而餐桌上,多了一本相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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