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看了看時間,十點四十了。
這麼晚不讓孩子睡覺,還講什麼故事?!
不知道小孩子要多睡覺才能長嗎?
他悶在書房裡,憤憤地想著。
最後終於忍不住,起大步出去。
一把推開臥室門,把側躺在床頭的人嚇了一跳,同時,他的手機「叮咚」一響。
顧宴沒有第一時間去拿手機,而是盯著人驚的神,又看向已經睡著的兒——心裡更為火大。
孩子都睡了,也不說一聲,什麼意思?
林楚楚見他臉沉,好像著極大的怒火一般,愣了秒起:「怎麼了?」
顧宴被一問,突然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太……
不就是個人?又不是沒見過。
過去幾年,孤家寡人的也過來了。
如今哪至於這般急切?
「沒什麼……」他低低應了句,一手從兜里出手機。
打開一看,臉更加詭異。
剛才進門時手機叮咚一響,居然正好是這人發給他的。
【你兒睡了。】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他再多按捺兩秒鐘,就不至於像現在這麼的……尷尬。
而林楚楚見他瞧著微信消息的臉,突然也明白過來,緩緩朝他走來。
「原來是等急了啊……」笑著像腥的貓兒,眼角眉梢都是揶揄。
顧宴恨得牙,薄抿了抿,沉沉了口氣,錯過準備走開。
「哎?去哪兒?」林楚楚橫向撇了步,正好將他攔下,滿臉笑靨一副調戲的口吻。
顧先生本就著火,被這麼一攔,當即也爽快——直接一手掐住下頜,順勢用力一推,便把抵到了牆上。
事發突然,林楚楚本沒有準備,後背撞到牆上眉心擰起,還沒來得及說話,男人的俊臉瞬間拉近,將結結實實吻了住。
這傢伙——
最近很喜歡來襲!
而且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不過無所謂了,兩人盼了這麼久才盼來的春宵一刻,此時說什麼都是多餘了。
****
激退卻,兩人相擁靠在床頭,林楚楚依然抱著他,眼眸輕闔躺在他肩窩裡。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辛苦我什麼?」
「照顧一一啊!」睜開眼眸,微微一笑,「畢竟是個新手爸爸,能把兒照顧這麼好,你真厲害!」
顧宴笑了笑,「你這誇獎聽著怪怪的。」
為父親,照顧孩子不應該是理所應當的?
怎麼做得好還要得誇獎。
林楚楚沒理他,繼續躺下來,語調綿綿地:「找個時間,去把一一的名字改一下吧。」
顧宴吃驚,「改名字?」
「嗯,可是你顧家的骨,不該認祖歸宗嗎?還是你覺得兒你不稀罕?」
「胡說什麼!」顧宴的臉一瞬沉,語氣嚴肅。
別說他沒有重男輕這些糟粕念頭,哪怕爺爺在世時,也未曾有過這樣的想法。
反而,顧家上下好像都不約而同地更寵孩子。
林楚楚見他臉嚴肅慍怒,笑了笑又輕哄:「好嘛,我說錯了,我知道你沒有那些念頭,你對一一的寵,瞎子都能覺到。」
這番安總算讓顧先生臉稍霽。
「不過我覺得,顧一一更好聽點。」
說起兒的名字,顧宴想起什麼,垂眸看:「當初給兒取名時,你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
「雖說名字就是個代號,可也不能這麼隨意吧?一月一號出生,你就取名一一,那如果是二月二號出生呢?」
取名二二?
當然,最後這句憋在顧宴心裡,沒說出。
林楚楚愣了秒,聽出他話中潛臺詞,忍不住失笑:「二二……哈哈哈,聽起來就好二啊!」
「……」
「我覺得一一好聽的,也很有意義啊。」
顧先生搖搖頭,慨了句:「以後不能讓你給孩子取名了。」
以後?
林楚楚驀然起,抬頭支撐著上看向他:「你是說還要生個寶寶嗎?」
顧宴一愣,看著臉上的吃驚,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他是這個意思?
「一一前陣子還說,想要個妹妹呢,說一個人太孤單了,好無聊。」
林楚楚一直沒找到機會跟他提及此事,沒想到這會兒竟被他無意間提起。
「不過我覺得,還是再要個弟弟好些,倒不是重男輕,只是人都貪心,想要兒雙全。」
顧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幽深眼眸凝睇著,眸不自覺地暗沉。
「生孩子肯定很辛苦,你當年生產順利嗎?」
楚楚微愕,沒想到他的關注點在這裡。
生孩子何止辛苦,那是鬼門關走一遭。
「還,還好吧……」笑著,平躺下去,雙目平靜地盯著天花板。
但心底里,被他的話勾起的回憶卻浮現在眼前。
「頭胎會比較慢……我從陣痛開始,到一一出生,整整三十個小時——當時確實難的,不過現在都想不起來了。」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回頭看向他,勾一笑,「人嘛,不都得經歷這個?」
不是堅強勇敢到覺得生孩子沒什麼,而是過程太痛苦,太煎熬,本不願深想。
記得,發那晚是凌晨十二點。
姐姐了家裡的司機,手忙腳地把送到醫院。
原以為發了很快就會迎來新生命,可誰知,疼了整整一夜,到第二天早上才開兩指。
那一刻,覺得自己都要死了。
儘管有導樂一直陪伴,如何正確呼吸,如何利用工減輕疼痛,加快產程——
可每當疼痛來臨時,那種骨分離的劇痛還是讓崩潰痛哭,恐懼絕。
以前在電視劇中看過的生孩子的場面,遠不及真實生產之痛苦的十分之一。
後來打了無痛針,那種覺,就像是登上了天堂。
但質特殊,打了無痛針之後,宮乏力,遲遲達不到生產的條件。
到後來,整個人都虛了。
那時候,又累又痛,還要擔心腹中寶寶。
因為時間太久了,擔心寶寶會不會有問題。
當媽媽有多不容易,那一刻才會有切會,所以生了兒后,對媽媽的也有了變化。
顧宴見簡簡單單描述兩句,便陷了沉默,扭頭過來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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