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外婆相信你。走，回家去！」

「好呢！我扶您。」

關雎攙扶著老太太，拎著不多的行李袋，出了醫院。

兩人打了個車，就往鄉下去了。

路上，老太太一直在抱怨，「我們坐公就了，還打什麼車嘛，多浪費錢。哎，老婆子這病都不知花了你們多錢呢！」

「外婆，您看您又來了。」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

老太太拉著孫的手，很是欣。

雖然兒離世早，但還好，留了個乖孫寶貝給。

兩人回到鄉下的家裏，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舅媽朱正在自家菜地里忙著，遠遠地見著關雎就喊，「小雎，今天怎麼你一個人回來的呀？」

「嗯，顧顯忙，不開。」

關雎大聲應著。

「明天周末不上班吧？那今晚別走了，留這住一晚吧！晚上舅媽給你做好吃的。」

「好啊！謝謝舅媽。」

關雎忙不迭應了，拎著行李進了家門。

從外婆住院起，已經很長時間不來鄉下了，怪想念舅媽的手藝。

關雎才放下行李，老太太就道：「小雎，你今晚不回去的話，就給小顧打個電話吧？」

「啊？」

關雎一愣。

「啊什麼啊？你們是同住一屋檐的夫妻，你不回家，不得知會他一聲啊？」

「……」

說得好像也是。

可是……

可是，他們不是正常夫妻啊！

不回去，也不用代吧？

「外婆，我先給您收拾行李，一會忙完了再打。」

關雎還試圖把這事兒搪塞過去。

可老太太又豈是那麼好對付的人？

「還等什麼一會兒啊，現在就打，一個電話而已，又不是什麼難事。」

「……好吧。」

關雎無奈，拗不過外婆，只好掏出手機，當著老人家的面給顧顯打了通電話過去。

「嘟————」

手機里，傳來的機械聲，對關雎而言，就似箍咒一般。

不要接，不要接……

在心裏默默祈禱著。

沒有波的機械聲才響過第三遍，關雎就連忙同外婆道：「外婆，他可能這會正忙，顧不上……」

「您好！」

關雎的話音還未落下，不想，那頭就把電話給接通了。

關雎扶額。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通了通了。」

連老太太都聽到了手機那邊的聲音。

無法，關雎只得著頭皮接起電話，「那個……」

「？」

「施助理？」

太好了！

關雎長鬆了口氣，豁然開朗：「施助理，顧顯在忙，對不對？」

「是的，，您有什麼事嗎？」

「沒，沒沒，沒事，就麻煩你幫我轉告他，說我今晚不回顯槐軒了，我住我外婆家。」

「等等，，顧總來了！」

「啊？」

跟著，電話那頭響起施左南恭恭敬敬的聲音，「顧總，是的電話。」

關雎一聽，莫名有些心慌，也顧不上那麼多，就心急忙的把電話給掛了。

主要是，不知道怎麼開口跟顧顯說自己不回家住的事兒。

他大概會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吧？

這種小事，竟然還找他報備。

確定電話切斷了之後，關雎鬆了口長氣，「好了，外婆，報備完畢。」

沒想，才說完，手機忽然就響了起來，「我的主人有一通電話進來，電話啊電話，請您接電話……」

關雎一看來電顯示……

居然是……顧顯？！

老太太也湊了腦袋過來看，見到手機上顯示的名字后，開心得像個孩子，「快，是小顧回撥過來的，趕接了，人家那麼忙，可別讓他等久了。」

「……」

關雎沒想過顧顯會回撥過來。

想，可能是施左南？

關雎微微穩了穩心神，這才忐忑的把電話接了。

電話才通，手機那頭響起顧顯低沉的聲音，「有事？」

還真是他！

「呃……有，那個，我剛剛已經跟施助理說過了。」

「說。」

「……」

他態度要不要這麼高冷？

關雎只得著頭皮把剛剛的話重複一遍，「那個……外婆留我今晚在鄉下住一晚，非讓我給你打個電話報備一聲。」

後面這句話，關雎是刻意加上去的。

就是想告訴顧顯，這通電話不是自己想打的。

結果，話說完，那頭就無聲了。

越是沉默，關雎就越是張。

「那個……沒什麼事，我就掛了。」

關雎說著，就預備掛電話。

哪料，手機卻被杵在一旁的老太太給直接搶了過去，「你這孩子，才說了幾句話，就急著掛電話，沒禮貌！」

關雎，「外婆……」

「小顧啊！」

老太太拿著關雎的手機，就同電話那頭的顧顯熱絡的聊了起來。

「外婆。」

顧顯禮貌的招呼一聲。

「誒！你最近工作很忙哦！不過，不管多忙，也得多注意。」

「好的，謝謝外婆，我會注意。」

顧顯對外婆的態度，與對關雎的態度，截然不同。

「小顧，要不你今晚來外婆家吃飯吧？外婆給你包你最吃的餃子如何？」

關雎在旁，聽得一愣一愣的。

顧顯來吃飯？

恐怕他不會答應吧？

果不其然……

「不好意思，外婆，我現在手上恰好有點事，一時半會還真走不開，要不您看改天？」

「行，改天就改天，只要你有時間，外婆隨時都可以。」

「好的，謝謝外婆。」

關雎在旁聽著，長鬆了口氣。

可鬆氣之餘，卻又明顯覺到心裏有種很莫名的落空。

外婆和顧顯聊了幾句后，就把電話掛了，關雎一個人默默地給老太太收拾行李去了。

***

吃晚飯的時候，舅舅，舅媽，以及外婆，三人番給關雎碗裏夾菜。

「丫頭最近忙著照顧我，都瘦了，多吃點。」

老太太雖有親孫子，但最疼的還是關雎。

「是啊！瘦皮包骨可不好看。」

舅媽應和著，也往關雎碗裏夾了塊，「太瘦不好要孩子的。」

「咳咳咳咳——」

關雎嚇得猛咳嗽一聲。

果然，舅媽一句話，就正中了老太太的下懷，趁勢而上，打開了話匣子，「對啊，小雎，你和顧顯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啊？」

「我……我覺得我和顧顯都還年輕，而且剛結婚不久，加上他又忙，所以生孩子這事兒，我們還沒仔細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