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昊把挑好刺的魚放在黎纖碗裡，端正坐著，耳朵聽著幾人談話。

黎纖吃了一口，眉心冷蹙：“跟誰有關？”

萬宣江道：“我待會把名單給你。”

——

次日，上午。

霍家彆苑。

管家進來稟報：“謹爺，青桐爺和依依小姐來了。”

霍依依今年15，是霍青桐的親生妹妹。

兩人相差三歲。

穿著的公主，長相甜可。

“小叔叔。”乖巧喊人，“秦錚叔叔。”

秦錚點頭：“今兒不上學？”

霍依依瞄霍謹川，有些張忐忑，小心翼翼道：“小叔叔，我想去裴爺爺的畫班。”

霍謹川抬頭，一張臉廓分明，俊如鑄。

那顆淚痣，在下折碎，似是什麼封印。

除了臉白的過分，完的無可挑剔。

隻那雙眼睛灰濛濛的，斂著無邊鬱。

籠著死氣，不怒也煞人。

聲線清冷：“裴書卿？”

霍依依點頭。

秦錚愣了下：“裴書卿要開畫班了？”

霍青桐道：“今天公佈的，說想收個徒弟，依依一直喜歡畫畫，可我爸媽那邊不太同意......”

所以，才找到霍謹川這兒來。

秦錚眉頭皺起，“裴書卿怎麼突然開畫班了？”

裴書卿可是四年未開畫班了。

就算有人曾千金一擲，也是閉門不見。

如今突然要開畫班，一語驚萬千人。

就算搶不到名額，得到幾句指點也是好的。

都城幾個學院，都沸騰了。

更有人，千裡迢迢，從異地飛來。

都想在他生辰宴上討好，能夠為門下弟子。

一時間，都城熱鬨不行。

——

兩天後，裴老爺子七十大壽。

份地位在那，加上那些想要拜師的，認識的，不認識的，來了很多人。

大門外人人的。

裴宅最西側，小院裡，一片翠竹靠牆生長，在風中瑟瑟作響，優雅安靜。

裴媛媛帶著陸婉往院裡，邊走邊道：“我爺爺收徒全靠眼緣，這麼多年也冇有一個親傳弟子，我能帶你來，說兩句好話，其他的還是得看你自己。”

陸婉激道：“我明白。”

裴媛媛問：“你畫帶了嗎？”

“帶了，”陸婉輕晃手中畫筒：“我這段時間新畫的一副。”

裴媛媛點頭：“我爺爺這會兒應該在前廳，我陪你在這等......”

正說著，突然看見院中三角亭裡有個人。

陸婉也看見了，不由一愣：“黎纖？”

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黎纖抬頭，挑眉，笑的邪氣：“巧啊。”

裴媛媛臉難看：“誰讓你進來的？”

黎纖低頭，繼續描著畫：“想來就來嘍。”

語氣輕慢，又囂張。

裴媛媛早上來過，見到爺爺在亭子裡畫畫，還冇畫完，大步走過來，一把奪過黎纖手裡的筆：“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我爺爺東西。”

墨在紙上劃開一筆，好好的竹子了渣。

黎纖微蹙眉。

陸婉眼睛微閃：“黎纖，你不會也是來拜裴爺爺為師的吧？”

“我爺爺怎麼可能會收這種人為徒？”裴媛媛冷笑：“彆說這輩子，下輩子都不可能！”

陸婉輕笑：“萬一黎纖畫畫很厲害呢？”

“一個貧民窟的野丫頭，配嗎？”裴媛媛滿目蔑然，隻覺得噁心：“黎纖，我不管你怎麼進來的，趕給我滾出去。”

黎纖走到一邊，斜倚在欄桿上，撒了把魚食到水裡，語氣散漫：“我要不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