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兒見娘這樣熱心給選親事,又又難,白日跟娘一起做針線時就沒憋住話,問:“娘,不嫁人不嗎?我不想離開家。”
王阿婆心頭微凜,面上沒出點兒,手上卻錯了針,只將繡棚輕放到一邊,撿了兩顆烤栗子剝,還跟往常一樣笑著問,“傻孩子,沒有哪個人是不嫁人的,你忘了鄉里的眉娘了?”
眉娘也是大桃鄉的姑娘,長得也算出挑,一張圓圓臉誰見了都逗。家里爹娘也很寶貝這個兒,等到嫁齡,父母舍不得,就想將留在家里想招贅。
但家又不是沒男丁,招贅是要正兒八經分去爹娘家產的,鄉里的人家又能有多有錢?這一分薄,哥哥嫂子對就許多不滿意,等爹娘一死,別說給招贅,連人都趕了出去,留了間田邊的草棚給住就算分了家。
大周朝開國時人太,人也算做勞力,是勞力就要稅,那二十畝口分田沒有兄弟幫襯,稅就能拖死人。
梅姐兒小時候經常看一個人在田里從早忙到黑,一個白皙麗的姑娘,在張家搬來縣城前就已經滿頭銀,上次回大桃鄉,就連那個棚子都不見了。
王阿婆也不是懷疑大郎兩口子,只是人這一生,怎能將命放在別人手上,就是親爹娘還有賣兒的,靠著過活兒往往最后就是沒得活。
“我不想過那樣的日子!”梅姐兒想起眉娘的臉打了個抖,口而出道。
王阿婆見兒這樣,心知梅姐兒是被先前自己說的婆媳話給嚇著了,又揀些親的好說給寬心,比如什麼可以自己當家做主啦,但梅姐兒不想當家,就笑:“嫂子當家,我還清閑。”
那還可以有自己的小孩,養孩子也好玩的呀。
門口夏姐兒和水姐兒兩個嘻嘻哈哈地在院子里攆,隔著老遠都能聽見咯咯,還有孫婆子慘淡的大嗓門傳來:“這一天天的還扯什麼布,人還沒上凈給清糞去!”
王阿婆聽了這一耳朵,勸人的話是說不下去了,半天才忍著頭疼慢慢道:“兒孫都是債。”拆臺,們是專業的!
梅姐兒被逗得笑倒在床邊上,先前的恐懼倒散去不。
晚上張阿公回來,王阿婆就忍不住跟他說起這事兒,任誰聽兒說了那話都得犯堵,人吶,就是怪得很,看起來乖的孩子,一旦造反不捅破天就不算完。
張阿公就笑:“孩子這是沒開竅,心上都沒人,哪家姑娘想嫁人?”
夫妻兩個說了半宿兒婚事,將至天明王阿婆才將將睡著,只盼著魚姐兒小孩子能討個吉祥來家。
不想第二日果真又有婆上門,王阿婆想解了梅姐兒的心結,便喚了人來跟著一塊兒聽,勸婚勸婚,誰又勸得過婆?就是顆爛木頭,婆子也有自信說得它老樹芽,枯木又逢春嘍。
婆見面就盯著梅姐兒瞧,見著角一線就夸得梅姐兒真如織下凡,雙頰通紅,直逗得人笑的才上了正菜道:“梨花街上的羅木匠,不知嫂子可認識,這可是他家大郎親自求了爹娘的。”
梅姐兒聽了名字還不等娘說話,便口而出道:“是他啊。”
婆一聽就知道有戲,捧了茶看兩母。
梅姐兒被娘看得臉上一熱,解釋道:“我常去繡莊買線,那木匠家就在繡莊隔壁,有時候正好到他出來給妹妹娘親出,說過兩句話。”
王阿婆仔細看兒的神,的兒清楚,絕沒有膽子與人私相授,又見聽了消息也沒有多排斥,心下就有了數,送走婆,就喊了李氏出門打聽。
作者有話說:
線苦手的掙扎。明天我爭取二更,把這個劫渡完。跟大家說一聲,不知道為什麼我想修改文案點開卻一片空白,改不了。我想把更新的時間放到十二點到凌晨三點間。我肯定不會斷更,只是卡文時真的有點難保證準確的時間,最近已經很久沒蹭到玄學了。下一本我會提前存稿就不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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