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家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我問shirley楊是否可以了。
出發在即,shirley楊有些激,微微抖,不過看不出來是害怕,是張,還是興,只見取出一個十字架低聲禱告了一番,隨後平靜地對我們說道:“咱們走吧。”
誰知這時安力滿老漢卻忽然變了卦,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什麼也不肯進絕古城的跡。他說在沙漠裡死了同伴,是不祥的征兆,更何況郝國是被魔鬼的使者毒蛇咬死的。
我們無奈,只好重新安排了一下,讓他在山口紮下營地,看管駱駝和輜重。
我本想讓胖子也留下來盯著他,萬一這老頭臨陣逃,把我們晾在這……他跑了不要,沒有駱駝,我們就要一路開著十一號回去,這十一號能在沙漠中開多遠,實在難說。
又轉念一想,安力滿應該不會獨自逃跑,畢竟一路走到現在,何況他做向導的那份工錢還沒拿到手,那不是小數目,足夠他後半生食無憂。
不過我因為太大意,吃過不次虧了,這時必須多長個心眼兒,於是我一把拉住安力滿老漢的手問道:“老爺子,胡大怎麼懲罰說謊和背信棄義的人?”
安力滿道:“這個嘛,會讓他家的錢嘛變沙子,連他的鹽嘛,也一起變沙子的嘛,最後活活死的嘛,像死在黑沙漠裡一個樣的嘛,死後也要下到熱沙地獄,遭一千八百種折磨的嘛。”
我見他說得鄭重,便把心放下了,他的信仰讓我認定他不敢做太對不起天理良心的事。
這下進古城的只有七個人了,其中還有一個昏迷不醒的葉亦心,由楚健背著,剩下五個人要攜帶一些材和武,再加上食和水壺,每個人上的負重都不小。
在部隊裡有一句名言:是兵不是兵,上四十斤。就是說軍隊裡的軍和士兵,行軍的時候,上最是四十斤的裝備,還有些人要攜帶機槍、火焰噴或者反坦克裝備之類的步兵重武,那就更沉了。
我在野戰軍混了十年,背上大量裝備倒不覺得什麼,陳教授他們可吃不消了,最後不得不盡量輕裝。
從山口到古城距離很近,一頓飯的工夫就到了城門前,那城門早就坍塌得不樣子,城前的壕也被黃沙填平了,我們從城牆殘破進城,四周的廢墟中一片死寂。
這和我先前想象的差距可太大了,不由得大失所,城中的街道和房屋不是坍塌,就是破敗,在遠看覺得還行,頗有些規模氣勢,到跟前進裡面一看,什麼都沒有,全是沙子和爛木頭、碎石頭,哪有什麼金銀財寶。
只有若幹殘破不堪朱漆早已剝落的巨大木柱房梁,還能窺得幾分昔日城中豪華的氣象。
我們想進城門口的幾間破屋裡瞧瞧,卻發現破房子雖然大半在沙漠外邊,而屋中的黃沙卻是堆到房頂。
傳說這座城曾經毀於戰火,聯軍攻進了王宮,就在戰鬥接近尾聲的時候,黑沙暴把絕國連同城中的居民軍隊,無差別地一起埋在了黃沙深。直到十九世紀,沙漠的移才使它重見天日。
在現場看來,基本上和那傳說吻合,只是並沒有見到幹,想必都埋在沙子裡了。
我瞧得索然無味,然而陳教授他們卻好像對古城中的所有事都興趣,就連一堵破牆都能看半天。
我只得提醒他們,葉亦心這小姑娘還病著呢,救人是最要的事,看來這城中居民區都被黃沙填滿了,連口水井都找不到,咱們不如到王宮裡看看,那裡說不定有水源。
陳教授一拍自己的腦袋:“哎,老糊塗了,救小葉要,咱們快去王宮。這沙漠中的王國,都是修在地下河接近地面的地方,有的地宮裡就有河流經過。王宮一般都在城市的正中。”
眾人在廢墟中尋著方向,前往古城的中部,胖子對我說:“老胡,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吃什麼嗎?我最想吃哈瓜和馬**葡萄,有塊西瓜也行啊,唉……不說了,越說越,嗓子都他媽冒煙兒了,找到地下河我得先跳下去洗個澡。”
我對胖子說道:“這絕王生前的生活很奢侈,肯定經常用冰涼的地下河水中浸泡出來的冰鎮西瓜,不過那西瓜就算保存到現在,多半變西瓜石了,葡萄可能也變葡萄幹了。”
胖子抱怨道:“這他媽鳥不拉屎的地方,真想象不出以前還有人居住,下回別說給兩萬子了,金山銀山堆到我眼前,老子也不進沙漠了。這世界上的死法,最難的肯定就是活活死。”
一提到死,我就想起了郝國,被那怪蛇咬死,雖然死得快,卻不知臨死時有多痛苦,那蛇的模樣也怪,頭上有個黑瘤,裡面全是黑水,砍兩段還能飛起傷人,這種蛇連shirley楊也沒見過,不知這城中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