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蘇,最近工作還順利嗎?”晏闌清潤的聲音就傳耳畔,阮蘇偏頭瞪了眼在那笑得一臉奇怪的耿樂樂,嗯了聲:“還順利的。”
即使是沒有見麵,聽見阮蘇的聲音也能很快安到晏闌。
晏闌想到措辭許久的事,心跳不由得加快,有躍出膛之意,他深呼吸:“那...你下個星期六有時間嗎?”
晏闌的聲音聽起來有一些奇怪,就像在換地下報即將被發現時的那種張。阮蘇不蹙了蹙眉,換了個手拿手機:“可能不行,馬上就要進組了,好多事沒確定下來,要加班。你有什麽事嗎?”
晏闌盯著日曆上平平無奇的一個日期,聞言,揚起的角有一瞬間的下落,但很快就恢複正常,張了張,邊那句“我生日可以請你一起吃飯嗎”猶豫良久,還是沒說出口。
阮蘇聽見那端忽然沒聲音,疑追問道:“是遇到了什麽事嗎?我可以為你做什麽?
關切的聲音傳耳畔,即便知道這不過是阮蘇對一個老同學的正常態度,也還是會讓晏闌忍不住生出許多不該有的幻想。
他知道,現在換做是任何一個老同學,阮蘇都會這樣說。
“我沒事。”晏闌輕輕坐在地板上,閉了閉眼。他的聲音很輕,很溫:“等你回來,我一定告訴你。”
*
繼上次薑倪邀請池景辰一起去參加《旅行吧》被拒絕後,心裏就一直憋著事。這段時間給池景辰發的消息他也都沒有回複,薑倪不甘心就這麽放棄,這是目前唯一的機會了。錯過《旅行吧》這個大節目,接下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再被邀請。
“薑倪姐,衛姐說給您接了個網劇,在《旅行吧》結束後剛好就能開機了。”夢夢輕聲道,“叮囑你一定要在《旅行吧》裏好好表現,不要整...”後麵的話夢夢不敢說,薑倪瞪著:“整什麽?”
夢夢抿著,低頭不敢出聲。知道,這個不能說話,越說薑倪就會更加生氣,最後那些脾氣還是會發泄到的上。夢夢輕搖了搖頭,把文件夾放在薑倪麵前,小心翼翼提醒:“薑倪姐,你把合同簽了吧,我待會就去拿給衛姐。”
薑倪看都沒看一眼,靠在椅背上自顧自盤算著,夢夢心裏焦急得很,卻是不敢催促薑倪。
薑倪看了眼毫無靜的手機,眸中閃過一霾,複而抬頭看向夢夢:“你去打聽打聽,池景辰會參加這個嗎。”
夢夢為難地著角,近乎是哀求:“薑倪姐,衛姐說了這個節目是好不容易得來的,不管怎麽樣,一定得去參加。您要不趕簽了合同吧,求您了!”
薑倪聽著的聲音就煩,惡狠狠地著夢夢的腦門,很快浮現出指甲印:“你去就給我利落點,是給你錢還是我給你錢,再廢話就滾蛋!想坐你這個位子的人多了去,不缺你一個!”薑倪看著桌上的文件夾就不耐煩,拎著一角就給甩到了地上去,發出清脆的響聲。
沒見識的東西!一個綜藝好隻有一次,但要是和池景辰搭上了可就是一直的好。從前段時間就可以看出來了,緋聞一出,池景辰一點傷害也沒有,的資源也多了起來。
薑倪越想越覺得舒暢,斜睨了眼一旁畏畏的夢夢,嫌惡地皺起眉頭:“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打聽?”
夢夢哪裏知道怎麽打聽這種事,連薑倪都問不出來的東西,怎麽做到,但是反抗會迎來更加劇烈的迫,隻得低聲應下。本來正發愁不知道如何是好,打開手機,突然就看見熱搜第一的【池景辰《鬥的莊園》】,匆匆返回薑倪的休息室:“薑倪姐!辰哥沒有參加《旅行吧》,是另外一個節目。”
“什麽?”薑倪從手中奪過手機,細細地看著上麵的每一個字,臉變得很難看,最後把手機狠狠朝沙發上一扔,氣急敗壞:“他竟然還真的拒絕了《旅行吧》!《鬥的莊園》是個什麽東西,又窮又破,連專業的編輯團隊都沒有,池景辰是腦子糊塗了嗎?”
夢夢不敢接話,撿回手機,手背上是剛剛被薑倪搶手機時指甲抓破的痕跡,用手輕輕一,可以粘到一點點跡。
垂眼看著薑倪的頭頂,夢夢突然有一個想法。
“那...薑倪姐,你還簽《旅行吧》的合同嗎?”
薑倪盯著微博上池景辰名字後跟的【】字,咬了咬下,手指地掐進掌心,似乎是在做什麽艱難的掙紮。
夢夢很是“擔憂”地輕聲說:“要不還是不去吧,要是和池景辰被誤會了,會不會不太好啊?衛姐肯定又會說的。”
這句話像是給薑倪打了一劑強心劑,薑倪猛地一拍桌子,咬牙道:“不,我去。”
“這件事你先不能告訴衛姐,我去跟導演接洽,等事了衛姐就管不了了。”薑倪放下自己的手機,冷靜吩咐著夢夢,琥珀淩厲的眸子死死地盯著:“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你應該清楚。”
夢夢“害怕”地低下了頭,聲音微:“是...”
薑倪滿意地勾了勾,哼笑一聲,拿著手機出去了。門被關上,房間裏隻剩下夢夢一個人,輕輕抬頭,看向梳妝臺上的鏡子。鏡子裏的孩臉上依舊是那副懦弱膽怯的神,半晌,緩緩勾起。
要是薑倪在這裏,肯定會覺得這個夢夢太陌生了。
*
明天就要跟組去X市,阮蘇提前查好了那裏的天氣,把行李都準備妥當後卻接到了苗昭桃的微信:
【蘇蘇,我這裏好忙呀,要是你能來給我打打下手就好了。雖然很忙,但是總比X市那邊的郊外要好多了,不至於那麽幸苦地開荒。】
阮蘇瞥了眼大致容,沒理。之前以為是真的擔心自己,但這段時間的共事才發現還真是印證了耿樂樂的話,白蓮花升級綠茶了,說話做事自帶綠茶的“清香”。偏偏還就是有很多人看不,吃極了。
不理,苗昭桃反而更加來勁了。
【蘇蘇,我建議你還是別參加這個項目了吧,太辛苦了,更何況還是跟副組長那樣...一起去的,我是真的擔心你。】苗昭桃每次給講旁人的壞話時從來不說,言又止地既能勾起好奇心,還能把自己摘得一幹二淨,日後若是被人反咬一口還可以辯解。
阮蘇翻了個白眼,《鬥的莊園》節目組放出池景辰要當嘉賓的消息後,策劃組的其他人就開始說話怪氣了,什麽狗屎運才能和池景辰見麵,還有什麽走後門。苗昭桃總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正義”地為說話,說完後大家對阮蘇的態度就更加肆無忌憚了:“桃桃,你也太善良了吧,不能總是替某些走後門的說話啊。”
對上苗昭桃可憐無助的眼神,一群男同事是心都快要化了,話題主人公阮蘇反而沒事人地在一旁看戲。
回想起這些惡心的事,阮蘇就一陣惡寒,削如蔥尖的手指在鍵盤上靈活敲擊著:【沒關係都桃桃,有池老師在這些都不是問題,你別太替我心了。你們那個節目好像有幾個大咖要去,祝賀你啊,聽說那幾位的脾氣可是出了名的好,恭喜你呀~】
阮蘇把手機扔回沙發上,輕嗤一聲。
是新進幕行,剛進公司,但不代表就是個傻子。這麽綠的話再聽不出來,那這麽多年怕是白活了。本來苗昭桃和蔣惠前段時間還暗自得意自己接了個大投資的綜藝,結果嘉賓名單一出來,兩個人都傻眼了——好幾個圈大咖明星,不說演技和能力,反正脾氣是一個比一個不好說話。
還在這“心”。真是黃鼠狼給拜年,不安好心。
*
《鬥的莊園》的原策劃是褚立輝寫的,因為一直沒人投資就擱置了許久。主要就是把嘉賓們仍在一片空曠的土地上蓋一棟屬於自己的小莊園。因為去的時候會沒收上的錢和品,所以一切東西都需要用勞換取。節目組在最先開始會給每個人發種子、睡袋以及水這種生活必需品,但是接下來一個月吃的、用的就要用智慧和勞得到了。可以用種出來的瓜果蔬菜,也可以是手工藝品。
阮蘇沒太關注有哪些嘉賓,反正已知的就是飯局那天見到,看起來十六七歲的男孩子是個拍視頻還小有名氣的up主,另外一個男人是個模特,那兩個孩子聽說是被投資方塞進來的三十六線小網紅。蚊子雖小,但好歹也是點,除去池景辰這個意外,其他幾人都是小明。
聽說還有兩個嘉賓,不過阮蘇沒什麽興趣。
然而,出發的那天,阮蘇突然就有點後悔了。
“大家好啊,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賀朝。”導演摟著賀朝笑嗬嗬地介紹:“B大電影學院表演專業畢業的,演技還不錯啊。這位就不用我說了吧,薑倪,薑老師。”
眾人的目一下子聚集在薑倪和池景辰的上,就連工作人員也在低聲談,沒有注意一旁的賀朝。薑倪站在導演邊,視線卻是不加掩飾地看著池景辰,笑意盈盈,眾人心也活絡了起來。
“薑倪一直看著池景辰哎,他們不會是真的吧?”阮蘇的胳膊被人輕輕拍了拍,是導演那邊自帶的工作人員喬喬,很爽朗一姑娘。
阮蘇拉著行李箱,順著的方向看去——
男人微微低頭,薑倪微微踮著腳,像是附在池景辰耳邊說著悄悄話,偶爾還會半掩著笑得花枝。
“可能吧,我也不是很清楚。”阮蘇神一頓,而後很快恢複自然,淡淡移開視線:“明星之間的事,說不清楚。”
“也是。”喬喬抱著包,羨慕地瞇了瞇眼,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倏地湊近阮蘇,語氣神兮兮:“對了,蘇蘇你大學也是B市讀的吧,你有沒有去當初辰哥駐唱那家酒吧見過他?我看見好多人在微博上都曬出了辰哥早年的駐唱照片,超帥的!”
喬喬越說越激,盯著阮蘇的眼神十分期待。
這句話像是一顆石子,在阮蘇心裏攪起了漣漪。忽然想起初見那天,就是在酒吧裏。隻不過不是在臺上,而是在臺下。還有一青的年抱著把木吉他靠在後門,月照在他的上,特別溫。
不過不湊巧的是,那天的阮蘇一點也不溫。
池景辰坐在黑暗中把阮蘇嚇壞了,啊的一聲尖就要跑,結果慌不擇路,直接摔倒了池景辰懷裏...的吉他上。
兩個人都嚇了一跳,一番糾纏後,池景辰手點著阮蘇的額頭不讓,看著氣鼓鼓的樣子突然笑了。阮蘇覺到了被嘲笑,對著池景辰上下一番掃視後,視線定格在了一個妙不可言的地方。
時代的阮蘇得意地抬著下,毫不留地指出:“小夥子,你拉鏈開了!”
想起後來池景辰堪比炫彩燈的臉,阮蘇沒忍住,彎了彎,正要說話,肩膀上就搭上了一條胳膊。
“我學姐哪裏會見過啊~”賀朝單手搭在阮蘇的肩膀上,衝喬喬眨了眨眼睛:“我學姐可是勤認真的乖孩子,怎麽會晚上去酒吧~”
喬喬驚呆了,張著不可思議地著賀朝,反應過來後又看向阮蘇:“你、你們認識啊?!”
阮蘇剛要解釋,就被喬喬抬手製止了:“等等,他剛才喊你學姐?”喬喬眼睛瞪得更大了,堪比銅鈴:“蘇蘇,你也是B大電影學院的??!”說到最後喬喬都破音了。
B大電影學院算是全國幾所電影學校中數一數二的了,能考上的人都不簡單。
的聲音太大,周圍的人都看過來,喬喬立馬捂住表示不說了。阮蘇眉頭皺,強忍著怒意走到一個距離拍攝地遠一些的角落,賀朝也跟了上去。待站定,阮蘇回怒視著他,低了聲音,但依舊難掩生氣:“賀朝,你是不是有病啊!為什麽要在這麽多人麵前跟我說話,你不知道這是在錄節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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