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想懟回去，又告誡自己不能當那個出頭鳥。

　高書今天也旁聽，悄悄瞥一眼老板，老板不聲，臉上辨不出喜怒，一直低頭在看左手的腕表。

　簡杭看向吳副總，“犧牲四部的利益，來換取其他三個部的利益，我想問問吳副總，公司到底有沒有把四部當回事？”

　吳副總沒設防：“簡總，這事跟其他三個部沒關系，你一下砍掉四百多家優質經銷商，是大忌。公司這麼決定，是為你們四部考慮。”

　簡杭微微一笑，“確定不是因為其他三個事業部？”

　吳副總還能怎麼說，總不能跟說，在影響其他三個事業部的況下，就得犧牲你們四部。

　他點點頭，“確定。”

　“好。”簡杭又問：“那四百多家經銷商從來沒完過四部的任務，對四部來說，他們算優質經銷商嗎？”

　所有人：“......”

　總覺得簡杭在挖坑。

　吳副總張了張口，最后卻無力反駁。

　簡杭步步，“那既然跟其他事業部無關，他們又不是四部的優質經銷商，我關他們的戶，有什麼不妥？他們確實有錢有實力，可他們的錢不給四部花，四部為什麼還要留？”

　其他人：“......”

　秦墨嶺抬眸，看了眼簡杭。

　樂檬有錢，也是不給四部花。

　最后那句話，不知道是不是在涵他。

　吳副總端起茶杯，一口氣喝了半杯。

　他沒想到自己被簡杭給饒進坑里，還是他自己挖的坑。

　半杯水喝下去，吳副總也整理好思路，“簡總，不是不允許你關戶，你這樣不計后果，一下關四百多家，最終影響的是公司。事關公司大局利益，不可能讓你們四部隨心所。”

　簡杭問：“是擔心四百家經銷商放棄樂檬所有產品代理權，跑到競爭對手那里？”

　吳副總這回學聰明了，不說話，只點點頭，讓簡杭無法挖坑。

　“吳總，您多慮了。他們代理樂檬產品，有錢賺，不會輕易放棄。”

　吳副總不得不提醒：“簡總，你也別忘了，競爭對手的產品，一樣有錢可賺。他們一直在撬我們的經銷商。”

　簡杭順著他的話：“既然沒撬走，那說明做樂檬更賺錢。”

　吳副總耐著子道：“你說得對，但問題是，現在你要關他們在四部的賬戶，一切就了變數。”

　多說無益，誰也勸不誰。

　簡杭道：“那用事實說話。”拿手機撥了語音電話出去。

　鄭炎束接通，“簡總。”

　簡杭開了揚聲，“我在會議室，開了外放。”

　鄭炎束本來還想懟簡杭兩句，在外人面前，他還是給留了面子。

　簡杭問：“蘇城趙總家的賬都清了嗎？”

　鄭炎束：“所有賬都核銷完。”

　鐘妍月和其他兩個事業部的總裁聽到是蘇城的趙總，表一愣。趙總是華東大區實力最強的總經銷。

　在經銷商群里，趙總是群主，也是他牽頭給樂檬施，讓樂檬把四部的代理權繼續給他們。

　鐘妍月怎麼也沒想到，簡杭第一個拿趙總開刀。

　簡杭吩咐鄭炎束：“現在就在系統里把他們家的戶關了，合同關系到此終止。”這次跟四百多家經銷商的博弈，是心理戰。

　誰的心更狠，誰就能贏。

　半分鐘后，鄭炎束道：“我已經提申請。”

　“馬上給你通過。”簡杭打開筆記本電腦，轉頭看向高書。

　高書意會，幫忙打開投影設備。

　簡杭將自己的電腦投屏，登錄系統。

　會議室里，其他人的心都提起來。

　吳副總從來沒見過這麼瘋狂又冷靜的人，冷靜到讓人害怕，居然現場關戶。他看向秦墨嶺，“秦墨嶺。”他直呼其名，想讓秦墨嶺阻止簡杭。

　秦墨嶺沒應聲，目一瞬不瞬盯著簡杭看。

　簡杭應到秦墨嶺在看，但沒看他。

　“簡總，”鐘妍月終于忍不住開口，警告：“你想好了關戶后果。”

　“謝謝鐘總的好意。這麼關心四部，改天請你吃飯。”

　“......”

　“啪”一聲，簡杭敲了屏，通過了鄭炎束的申請。

　蘇城趙總的戶被關了。

　那一下，像敲在幾個事業部總裁的心尖上。不上氣來，又像被啪啪打臉。

　簡杭退出系統，對著手機道：“通知趙總了沒？”

　鄭炎束：“函發過去了，他已經收到。”

　簡杭：“安排城市經理，理好關戶后續事宜。”

　切斷通話，輕輕放下手機。

　“吳總，您現在可以打電話給蘇城的趙總，他不是說如果我關他的戶，他就要放棄樂檬的代理權，去代理其他產品嗎？現在我關了他的戶，您問問他，他在一部二部和三部的戶，是不是也要關？關的話，順便都關了。”

　吳副總：“......”

　鐘妍月氣急，“簡總，你要干什麼？趙總他還是二部的經銷商，每年完兩個億的銷售額，你沒必要這麼咄咄人！”

　簡杭笑笑，“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罷了。是他帶頭四部。”

　鐘妍月抿抿，把怒氣往下。

　會議暫時中斷。

　無心再繼續下面的容。

　他們都在等，等關戶的后果，等著蘇城趙總那邊的反應。

　樂檬四部的城市經理清晨接到了鄭炎束的電話，早早就到了趙總的公司，等著理關戶后的事宜。

　趙總聽說簡杭殺儆猴，第一個關了他的戶，他一時措手不及，不敢置信。

　確定沒開玩笑后，氣得高差點犯了。

　“能耐！”趙總豎了個大拇指，用力著心口，氣得心絞痛，“群主我讓給當了。”

　城市經理：“......”

　趙總手一揮，“天熱，你回去吧。”

　城市經理以為自己會被罵個狗噴頭，沒想到趙總沒發飆，他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地，“趙總，您注意。”

　“簡杭能耐。有意思。”趙總住城市經理，“把微信推給我，年底去樂檬開年會，我會會。”

　城市經理把蘇城這邊的況一五一十匯報給鄭炎束。

　鄭炎束以消息形式編輯給簡杭，特意加了一句：【以后你的決策，不管我看不看得慣，絕對執行。】

　愿賭服輸。

　此時，靜默的二十二樓會議室。

　吳副總沒等到蘇城趙總的質問電話。趙總做樂檬經銷商快二十年，那時他還是事業部總裁，跟趙總關系不錯。

　簡杭看完鄭炎束的消息，只回了三個字：【辛苦了。】

　抬頭看向吳副總，“不用擔心趙總不代理樂檬。他還打算年底參加樂檬的經銷商年會呢。”

　又道：“吳總，對關戶，您還有其他指教嗎？”

　吳副總：“......”

　指教這個詞，是在挖苦他。

　今天他徹底見識到簡杭的手段和魄力，慶幸是樂檬的人，而不是競爭對手。

　“這是你們四部的事，你決定。還有四百二十家，是個大工程，把后續事宜理好，別給公司惹麻煩。”

　簡杭：“吳總放心，我會理好。”

　關電腦，“樂檬跟經銷商應該是合作共贏的關系，而不是誰被誰拿。樂檬是水，經銷商是船，水漲船才能高。四部只載舟，絕不覆舟。所以，我也絕不允許任何人在四部頭上興風作浪。”

　鐘妍月盯著自己的筆記本屏幕看，簡杭最后那句話，不僅僅是在說經銷商，也是影其他三個事業部手了四部。

　秦墨嶺出聲：“先休息二十分鐘，十一點會議繼續。”

　“簡總，跟我去趟辦公室。”他起，徑直走出會議室。

　簡杭不知道秦墨嶺找聊什麼，可能是有不滿要沖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又不忍心，只能去他辦公室。

　電梯里，秦墨嶺始終沉默。

　簡杭也跟著沉默，剛才關蘇城趙總的戶，的心理力空前。功了，四部就有希，不，四部將舉步維艱。

　還好，一切的煎熬都值得。

　到了辦公室門口，秦墨嶺推門，示意先進。

　簡杭邁進去，轉，“什麼事...”你說。

　話說一半，余下的聲音被他吞下去。

　秦墨嶺抱起，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