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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纓問鼎》 第309章

第309章 貌合

「劉元海死了?」聽到這消息,王彌很是吃了一驚, 然而更讓人吃驚的, 還是新皇的份。「繼位的怎麼是劉乂, 劉和呢?」

「據說太子鴆殺了陛下,隨後殺齊王、魯王, 囚北海王。還是秦王從上黨趕回, 奪下平,剿殺臣, 方才推北海王登基……」

聽著信使三言兩語說明瞭當日形, 王彌皺起眉峰:「那屠各子殺了劉和?這可糟了……」

王彌和劉曜是結過梁子的, 若是當初就向對方認錯緩和關係,也就罷了。現在劉曜已經了挾天子的權臣,自己這個前來投效,又手掌重兵的晉人, 就算俯首帖耳, 還可信嗎?

「平有什麼詔令嗎?」王彌又問道。

「未曾, 新皇似乎想要遷都長安,平上下都在為此事忙碌。」那信使道。

按照常理而言,剛剛平定,劉曜確實不需要他們這些領兵的「外人」前去添。但是王彌心中依舊不安。就算為了大局忍不發,劉曜也不會容忍自己多久,他可不是劉淵那等心廣博之人。看來在漢國,是待不下去了。

王璋冷哼一聲:「劉曜不過只是個假子,我就不信朝中人人都肯聽他的。到了長安,還不知要鬧什麼模樣。阿兄,不如趁現在離了漢國,自立門戶吧。反正豫州和青州已經拿在手中,轉頭再攻下荊州,不也是坐擁一方的諸侯嗎?」

這也正是王彌所想。不過有一點,卻不能不提:「那羯奴還佔著兗州,放這等猛虎在側,可是不妥。」

他說的,自然是石勒。一個月前,王彌就與石勒聯兵,一同攻打茍晞。如今已經快把茍晞絕路了。若是,莫說滅不掉強敵,說不定還要遭石勒反戈一擊。這幾個月下來,他倒是不敢小覷那羯人了。明明只帶了一萬兵馬,轉瞬就擴張到了四五萬,而且所過之地,攻無不克!這樣的人,當盟友不差,當敵人可就太過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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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璋語氣森然:「我看那羯奴不怎麼牢靠,不如找個機會,殺了了事。」

石勒改換牆頭的本領實在太強,如今也算是劉曜一系,哪還有當年恭順模樣。殺了他,奪了他的地盤兵馬,才是正理。

「此事倒也不能之過急。」王彌輕輕敲了敲桌案,「如今還是先殺茍晞要。等到大功告,再與曹嶷兩面夾擊石勒,還怕殺不了他?」

王彌也算是殺伐果斷的人,很快就有了腹案。先穩住石勒,聯手攻打茍晞,等到事再過河拆橋。反正劉曜急著遷都,應當騰不出手來對付自己。趁此機會,用一用這羯將,豈不兩全其

「阿兄所言極是!」王璋興了起來。若是能殺了石勒,兗州也要落手中了,屆時他家兄長掌控的地盤,可不比匈奴差多。戎狄尚能立國,他家阿兄豈不是更適合執掌天下?!

因為是聯軍,石勒的大營,距離王彌的兵營並不太遠。對方能探得的消息,他同樣早就知悉。劉淵居然死了,還死得如此狼狽。現在換劉曜掌權,局面可跟以前全然不同了。

怎說他也算劉曜一系,但是天子暴亡,朝廷,乃至遷都這樣的大事,劉曜也沒有召回他或是王彌的兵馬,用意再明白不過。如今匈奴部空虛,局勢未穩前,斷然不敢用他們這些新附之人。

那王彌會如何想?他同劉曜本就不睦,現在恐怕更是心生猜忌。反出漢國也未嘗沒有可能。若是他來拉攏自己,又要如何應對?

然而石勒擔心的事,並未發生。王彌非但沒有言及自立之事,反而更積極的對付起茍晞。連發來的書信,用詞都親近了幾分。

事出反常必有妖。石勒派出的斥候又多了幾倍,但是打仗沒有分毫手。在兩方夾擊下,不可一世的屠伯茍晞,也漸漸不支,了城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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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州有靜嗎?」如今,這是劉曜最常問的一句話。

遷都在即,漢國上下都繃了心神。之前大,折了不銳,又有大軍分派在外。一旦並州興兵,他們可就要麻煩了。

「尚無。恐怕並州屯兵正在搶收夏糧。」下面幕僚道,「陛下何不讓石將軍、王將軍攻打司州,引開並州兵馬?」

「梁不會上當的。」劉曜面凝沈。

他也不是沒想過這法子。命石勒或是王彌轉頭打司州,乃至冀州,引得並州兵馬不得不分心它顧。但是思來想去,劉曜仍舊沒有下令。

太危險了。石勒和王彌都是新附,若是把他們引到司州,說不定到攻擊的會是何人。況且梁也不是個簡單角,若是不管冀州、司州,反倒發兵來打平,那才萬事休矣!

最好的法子,莫過於並州抬手,放他們離去。姓梁的是個野心的傢伙,走了晉天子,再走漢天子,司州不就落在了他掌中?唾手可得的事,何必大費周章。

事到如今,也只能賭上一把了。駕要盡快挪到長安,至於那些深業大的匈奴貴人,也不顧的那麼多了。唯有過了潼關,進關中,他們才算真正擺了惡鄰。

不過河東的鹽池,還是要守住的。可不能再丟了這生財的寶地……

「高都的損失,著實不小啊。」看著送來的戰報,梁峰嘆了口氣。

雖然是早就規劃好的戰略方針,但是看到呈上的戰報,還是讓人心痛。高都附近的田畝,毀得一乾二淨,連水利設施都報廢了。虧得匠坊都移出了田莊,否則更讓人憂心。

「只是一季收罷了。田莊和高都存糧都不,當能渡過此難。」段欽道,「如今還是西河國更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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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他們下一步準備著手的地方。匈奴要遷都,留下來的兵馬必然不會太多。西河國已經失去了隔離帶的用途,轉而為進攻偽漢的前線。而荒置了一年多,想要重整此地,也不那麼容易。

梁峰點了點頭:「先滅蝗吧,只要控制了西河國的蝗災,蟲害就能治了。」

經過幾年的整治,並州其他幾郡蝗蟲已經了許多。但是西河國不同,本就生過蝗災,又常年無人管理,更是一髮不可收拾。蝗蟲這東西可沒有遷徙範圍,一旦災,就飛的到都是。連帶太原國這些年到了夏收,也要積聚力量滅蝗。唯有解決蟲害,才能復耕墾荒。也唯有西河國安定下來,屯兵屯糧才有可能。

說完,梁峰又道:「還有水利也要跟上。汾水、沁水都是大河,貫通司並兩州。以後發兵,不得也要通過河道。」

之前幾場大戰,基本都是在並州境展開的,佔據地利不說,也能就近調運糧食。但是以後就不同了。不論是對戰匈奴,還是攻打幽州,都要大軍開拔,長途跋涉。若是全都走陸路,是運輸損耗就讓人頭痛。何況並州人,更是半兵半農的結構,哪有那麼多役夫可用?

因此河運也就了今後作戰的關鍵。好在敵人不善水戰,還有可趁之機。若是等有朝一日揮兵南下,水軍怕是比騎兵步卒更為重要。

這也是刺史府最近關注的方向,段欽哪會不知?微微頷首,他道:「那司州呢?要增兵嗎?萬一石勒、王彌率兵攻來,怕是祖將軍抵擋不住。」

現在是有糧了,但是兵力仍舊不足。而石勒、王彌佔據了兗州、豫州,就在司州側腹。一旦他們轉過頭來攻打司州,可是大大的不妙。

「此事我跟孟孫談過,匈奴未必會攻來。」梁峰微微一笑,「劉曜都不敢命兩人回援,又怎會讓他們打司州?先把力放在夏收夏種上吧,以後的流民怕是更多,糧食才是關鍵。」

幾方暗洶湧,司、並兩州,倒是陷了詭異的平靜。然而平靜並未持續太久。很快,一條消息從豫州傳來。

太守不堪軍肆,開城獻降。失了城池保護,茍晞狼狽逃竄,中伏死,大軍潰敗。得勝之後,王彌、石勒並未停下腳步,向著壽春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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