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有家了?”花崇問。
“可不是嗎!”老闆嘿嘿直樂,“給你養你又不養,這下好了,以後見不著咯。”
“好的。”花崇笑,“是個靠譜的主人吧?”
“男的,高高大大,我看著還靠譜。”老闆打趣道:“反正怎麼也比你靠譜,我聽老黃說,你連花都能養死。”
“是是是,我不靠譜。”花崇揮手,“先走了啊。”
“不進來坐坐?走這麼急幹什麼。”
“這不是把花養死了嗎,得趕著補貨。”
老闆笑著直搖頭。
兩人接著往前走,花崇說:“前面綠植多。去看看?”
“走吧。”柳至秦道:“你是行家,你幫我挑。”
花崇是逗貓惹狗的行家,卻不是挑植的行家,看對了眼就買,也不管回去能不能養活。
柳至秦則講究得多,一心要買石斛。
有花崇在一旁跟著,店家也沒跟柳至秦開價。日上中天,柳至秦買了三窩石斛,花崇買了兩盆多和一窩紫薇,適才心滿意足地撤退。
午飯在附近的餐館解決。
昨晚吃太多,早上又塞了個蛋餅,花崇沒吃多,笑著看柳至秦,“小柳哥,能吃的啊。”
柳至秦險些嗆住。
這話是當初他對花崇說的,沒想到時過境遷,花崇又拿來笑他。
“慢些吃,我又沒催你。”花崇說著拿起功能表,“還想吃什麼?我去加。”
“不用了。”柳至秦了,“下午幹什麼?回去還是……”
“你呢?”
“我沒安排。”
“我得先回去一趟,把花放了。”花崇說:“然後去看看邱薇薇。”
柳至秦手指輕微一頓。
“邱薇薇出院了,我聽道橋路派出所的同事說,已經把安排去了福利院。小姑娘可憐,我想趁今天去看看,順道把這倆多送給。孩兒都喜歡可的東西,這倆我看著就乖,應該會喜歡。”
柳至秦沒想到兩盆多是花崇買給邱薇薇的,聞言心口悄然一,“我也去。”
說完又補充道:“反正下午沒事。”
邱薇薇神狀態好了一些,但還是分外膽小,拿到多時靦腆地笑了笑,怯生生地問:“叔叔,今後你還會來看我嗎?”
“會。”花崇蹲在小姑娘面前,理了理對方的額發,“我有空就來。”
柳至秦站在一旁,似乎在看邱薇薇,目卻自始至終落在花崇上。
離開福利院時,時間還早。花崇開了車,回家途中正好經過修築中的洲盛購廣場。
盛春時節,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青草的清香。
花崇將車停在路邊,“下車走走?”
柳至秦解開安全帶,“好。”
建築工地其實沒什麼好逛,花崇走了一會兒,想起為孟小琴第三個目標的羅湘。
當購廣場正式開業後,或許就將在這裏工作。
又或者,只是像唐蘇、徐玉一般掛個名。
人生在世,的確有諸多不公。有人生來就擁有一切,有人卻不得不用一輩子去掙扎。
就像同一個購廣場裏,有賣著苦力,只拿幾百塊汗錢的民工,也有坐在空調屋,將一切給下屬去辦的掛名經理。
誰能說清楚命運為何要如此安排?
“出生就在終點線上”這種話對一些人來說只是玩笑和調侃,對另一些人來說,卻是真真切切地紮心。
正想著,忽聽一聲帶著疑的“花崇”。花崇轉過,只見一個逆著的男子快步朝自己走來。
花崇虛起眼,只覺對方聲音與影都似曾相識。
“花崇!”那人走得近了,“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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