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氣氛很尷尬。
這份尷尬不至來源于沖的弟弟看了哥哥的日記,又絕的發現自己僅剩的親人和自己喜歡著同一個姑娘,更來自于布來克這混蛋的突然登場。
他表現的是如此的自來,就好像他和怒風兄弟是絕對的好基友一樣,然而尹利丹和瑪法里奧并沒有健忘癥。
他們還清楚的記得在兩天前的黑夜里,眼前這個混球是怎麼把他們兩丟在一群憤怒的半神堆里,差點當場結束了怒風兄弟生理學上的生命。
這家伙怎麼能這麼無恥!
喂!
你真的以為你對我們做的事我們都忘記了嗎?
瑪法里奧第一時間抓起旁的自然號角,全是傷的尹利丹掙扎著想要去拿自己的月亮法杖,但他剛起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這家伙的傷可太重了。
“哎呀哎呀,自己是個病人就不要逞強嘛,你看看你,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你知道你一口氣吸了十幾個月亮守衛積蓄起的狂暴魔力把你已經弄的千瘡百孔,就像是個破爛的口袋已經存不住任何力量。
就算有月之祭司和紅龍的治療,你現在也只是恢復到不到百分之十的戰斗力好不好?”
海盜嗖的一聲如幽靈一樣出現在尹利丹旁。
看似非常溫和實則毫無憐憫的將傷嚴重的蛋哥從地面上拉起來,他包裹著怪異黑的手指就如匕首一樣總是若有若無的過尹利丹打著繃帶的脖子。
這讓抓著自然號角的瑪法里奧有些投鼠忌。
而在布來克強行將掙扎的尹利丹丟在房間的沙發上,并按住他腦袋回頭對怒風哥哥出笑容的時候,瑪法里奧可以肯定這家伙是在威脅自己。
如果他還拿著手里的自然號角,那麼或許下一秒自己的弟弟就要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失敗開顱手而撒手人寰了。
“砰”
那古樸的半神號角被德魯尹丟在地上。
瑪法里奧無師自通的舉起雙手表示自己不打算反擊,這個舉讓布來克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回將手中那束本來要送給胡恩·高嶺的病人鮮花塞進了怒視他的尹利丹手里,又拍了拍被自己扭曲的影子纏繞住無法彈的青蛋哥,對他說:
“看看你哥哥,多穩重啊,很清楚在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事,再看看你,這麼大人了還這麼沖,你真的是不夠啊。
這會讓你在奪大作戰中一敗涂地的,孩子們都喜歡穩重的男人,相信我,這是經驗之談。”
“砰”
布來克隨手一揮。
被他一腳踹碎開的房門就在怪異的力量推下如被無數雙手重新粘合在一起,將大門關閉來避免無關人等參與到接下來的對話里。
這混球的黑先知順手拉起地面上倒下的椅子,自己翹著二郎坐了上去,又對瑪法里奧點了點頭,示意他也找個地方坐下來。
“你們應該冷靜一些,雖然兄弟兩人上同一個姑娘這種事說出來都覺尷尬,但你們畢竟是擁有緣關系的親兄弟,沒什麼事是不能談的。”
海盜如知心大哥哥一樣溫聲開了頭。
神言的力量讓憤怒的尹利丹和警惕的瑪法里奧在瞬間冷靜下來,甚至冷靜的有些過了頭,讓尹利丹覺自己的傷勢還是需要趕休息一下。
“這就很好嘛,來,我們開始剖析這個問題...”
“卡卡”
布來克的話剛說出來,就被一陣如倉鼠啃木頭的聲音打斷。
他回頭一看,臉上帶著惡劣笑容的小魚人正坐在桌子上抱著一大包米花咬的卡卡作響,十足的欣賞好戲的姿態。
“給我安靜點,混蛋!沒看到我在這里給可憐的兄弟兩調解家庭矛盾嗎?”
屑海盜瘋瘋癲癲的大喊一聲,隨手抓起桌子上的花瓶就砸了過去,小魚人靈活的一低頭讓那花瓶著它的腦袋砸碎在墻壁上。
“砰”的一聲巨響讓小魚人了脖子,于是它把手里的米花丟給布來克,自己抓起一把熊貓人五香炒瓜子慢慢嗑了起來,也不再發出那該死的噪音。
這才讓海盜滿意下來。
他抱著噴香的米花回過頭,隨手往里塞了一把。
然后臉上又出知心哥哥的溫暖笑容,就好像剛才那個發瘋的家伙不是他一樣,這該死的表現讓怒風兄弟對視了一眼。
他們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寒意。
好家伙,這是個神經病啊,必須得好好對待,免得他再發起瘋來。
“卡卡...我們接著說剛才的話題,你們兩遇到的問題并不復雜...卡卡...不就是喜歡上了一個姑娘嗎?
多大事啊。
我剛才在外面聽你們的靜就好像是要打起來一樣,沒必要,完全沒必要...卡卡。”
布來克一邊往里送米花,一邊和自己的蠢蛋魚人雙眼放的看熱鬧看的飛起,他說:
“你們聽我給你們分析一下對不對,現在的況是,尹利丹知道了瑪法里奧也深著和你們一起長大的泰蘭德小姐,但瑪法里奧是個斂的格,他對于的態度和自己格外放的弟弟不一樣,他從未表達過這份深沉的意。
但尹利丹并非如此。
就我所知,在他跟著拉文凱斯大領主來到蘇拉瑪的時候,他就在苦勸泰蘭德離開這座城市免得遇到危險。
他其實很想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訴泰蘭德...
嗯,我嚴重懷疑泰蘭德小姐可能瞎掉了,就尹利丹這個狗表現怎麼可能沒發現每次尹利丹和見面時雙眼都在發亮呢。
一份熾烈的,一份深沉的。
真是讓人難以取舍。”
屑海盜拉長聲音對面無表的兩兄弟說:
“尹利丹想要提前表白來獲取先機,真是狡猾的策略,但他沒有意識到這種行是有風險的,萬一人家拒絕了呢?
這可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更尷尬的是,萬一泰蘭德拒絕了你又選擇了瑪法里奧呢?在沖的表達意之前,你考慮過這些問題嗎?
瞧瞧你眼中那無知的,倒映出你在的力下變的空的大腦,我們在學上一般管這種況‘狗’。
真是可悲的年輕人,做事從不考慮后果。”
布來克譏諷了一句。
尹利丹想要反駁,但在開口前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最終還是沉默下來。
黑先知的話很不客氣,但他說的是對的。
自己太沖了。
在行前完全沒有考慮過自己可能面對的窘境,至于瑪法里奧,他這會心里很,因為他記得在之前瓦爾莎拉和布來克第一次見面時,這位黑先知莫名其妙說出的那句話:
“難怪最后選擇了你...”
如果那是個預言的話,就證明布來克知道這場三人最后的結局,尹利丹沖的表白失敗了,泰蘭德最終和自己走到了一起。
不得不說,在這個時候,瑪法里奧心中是有那麼一喜悅的。
他確實喜歡著溫善良的泰蘭德,就如自己弟弟曾描述的那樣,泰蘭德不僅是尹利丹心中的白月,同樣是他心里的珍寶。
但很快,這種喜悅就被憂愁了過去。
他深知弟弟的別扭格。
一旦這種事發生,他們三人之間的友可能都會煙消云散,而作為哥哥的責任讓瑪法里奧為自己剛才的喜悅覺到愧。
他不想看到弟弟傷害,但他也不能放棄自己對泰蘭德的意。
他相信,尹利丹哪怕知道了這個結果,他同樣不會放棄,自己的弟弟雖然格古怪,但認定了目標就決不會放棄。
他從小就是這樣。
“看來,你們已經明白了現在的況。”
布來克和他后的小魚人的目不斷的在尹利丹和瑪法里奧之間來回挪,在留下了足夠的時間給兩兄弟思考之后,屑海盜咳嗽了幾聲。
他說:
“這個問題是你們無法解決的,我親的怒風兄弟,你們的見識和你們的經驗完全不足以應付這種可怕的局面。
尤其是在這個惡魔侵世界的戰爭歲月里。
?
已經不是你們需要優先考慮的事了。
所以,我的提議是,不如暫時擱置吧。”
他著眼睛對兩兄弟說:
“不要那麼沖的挑破這層可能會毀掉你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的深厚友的窗戶紙,這確實是個問題,但它可以留到戰爭結束后的和平時代里慢慢解決。
你們想一想,你們是靈。
你們可以活很久,你們還很年輕,你們兩兄弟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去讓泰蘭德到你們對的意,而不是要求必須做出一個選擇。
不管選誰,都會傷害到另一個人。
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就在你們于戰場和惡魔拼命的時候,月神艾恩降下了神諭,泰蘭德已神選,如無意外,會為艾恩姐妹會的首領。
那已經空懸很多年的月之大祭司的座位將迎來自己的主人。
我的意思是,人家姑娘的事業正在上升期呢,你們覺得你們在這個時候拿個人事務去糾纏人家是一個合格的男兒應該做的事嗎?”
布來克咳嗽幾聲,就像是一個老前輩那樣板起臉。
他看向瑪法里奧,說:
“我說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你們兩去追求泰蘭德更重要的事,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年輕的德魯尹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說:
“這個世界遭可怕的威脅,惡魔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制造殺戮,我們必須團結起來驅逐它們,否則這個世界永無寧日。”
布來克對于這個回答很滿意,他又扭頭看向尹利丹,說:
“我上次問你的那個問題你還沒給我答復呢,尹利丹,我問你,你現在立下人生的目標了嗎?那個目標是要和泰蘭德小姐共度一生嗎?”
尹利丹不想回答。
但在布來克,小魚人和瑪法里奧的三重注視中,他冷著臉先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語氣沙啞的說:
“我帶領的月亮守衛死了,他們死在惡魔手里也死在我手里,昏迷的時候我依稀看到了他們在對我說話。
我已立下誓言,不會讓他們的犧牲白白浪費。
我要肩負起那些勇士的志保衛這個世界!我要驅逐這世界上的所有惡魔!我這一生都要和那些扭曲之戰斗到底!
這是尹利丹·怒風的誓言。”
“很好,很棒,很強勢。”
布來克拍著手說:
“瞧,你們兩也知道,你們都是要做出一番事業的人,所以,何必這麼早急著家立業?年輕人嘛,多用點心在自己的事業上好不好?
什麼的先往后放放。
再說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懂的真諦,總想著和心之人親親抱抱舉高高才是好,但實際上,我這樣的過來人會告訴你們。
不在于兩個人時時刻刻膩在一起。
在于陪伴,不管相距多遠都有兩顆心靈可以互相。
哪怕越世界與生死,都無法將這聯系切斷,就如你在險惡的戰場上每一次回頭,心之人都會在你后。
就那麼微笑著看著你,鼓勵你,見證你。
直到...
直到你越過生死與世界萬的阻隔,沖破命運的鴻將從長久的等待中帶回你邊。
它會給你勇氣,讓你去面對世間一切的兇險也不皺眉頭,它會給你耐心,讓你越過一千年一萬年也想要把你心中的姑娘擁懷中。
最后,它會給你安寧...
分別也不過是為了下一次的重逢。
只要你自己不放棄,也就不會放棄...”
布來克說著說著自己的聲音就低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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