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凌山被流放了，謝氏去世了，顧四郎又離家跑了，按理，顧楚寒就是現在的當家人頂樑柱。不說到別人家，自己舅舅家，過年來走親戚，竟然讓們在廚屋裏吃飯！

顧楚寒很想笑。

聽見的呵笑聲，顧若娘上來拉住的角，「九哥……」爹娘還在的時候，們都是去堂屋裏吃飯。現在們來走親戚，竟然讓們在廚屋吃！

「米其林吃膩了，吃吃廚房也不錯。」顧楚寒笑道。

顧苒娘自然也清楚們家的狀況，也知道們家出事之後，親戚的態度，避如蛇蠍一樣，能讓們在家裏吃飯，就已經不錯了吧？強忍著心裏委屈，沒有反駁。

顧十郎也憋著眼淚，沒敢吭聲。

趙氏做好飯，的直接端上桌，多的留出點，放在廚屋裏。

還顧及著點臉面，讓小兒子謝三郎也留在廚屋裏跟們一塊吃的。

聽著堂屋裏推杯換盞，熱鬧鼎沸，顧苒娘姐弟幾個都忍不住眼眶發紅。

顧楚寒垂著眼，作優雅的用著飯。

飯後，顧苒娘心裏憋氣，也沒有再手幫忙收拾碗筷。

謝香雲過來找們，「苒娘啊！咱們兩家離的遠，九郎這傷還沒好，來回奔波的也再更嚴重，好的更慢。我家你們就不用去了！拜年在這已經拜過了，心意到了就行！」

顧苒娘臉更白，死死咬著，怕自己出不得，更丟人掉份兒！

「好！我娘今年初喪，本也不好跑。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去了。大姨那邊也幫我們告罪一聲吧！」顧楚寒彎著角，淡笑道。

謝香雲鬆口氣。

出了謝家，顧苒娘再也忍不住眼淚。

一哭，顧若娘的眼淚也啪嗒啪嗒掉下來。

顧十郎憋紅了眼，死死握著拳頭，「早晚有一天……」

「讓他們怎麼樣？匍匐在你腳下，對你乞求？」顧楚寒斜他。

顧十郎沒有承認，卻也默認了一樣的想法態度。

顧楚寒拍他一把，「小子！咱們家的以後還要靠你的，可不能學那些沒品的配角臺詞！」

顧十郎疑，「啥配角臺詞？」

「這個問題，是個好問題！」顧楚寒說著，加快腳步。

看拋出問題，卻沒有解釋的意思，顧苒娘和顧十郎面面相覷，都快步追上，「九哥！你說那是啥意思啊？」

顧楚寒停下，著下故作深思，「這是個高深的問題，我需要仔細想想！」

「九哥想啥？」顧若娘滿臉不解。

「想想怎麼忽悠你們呀！小丫頭！」顧楚寒彈一下，笑起來。

顧苒娘和顧十郎頓時明白這是又忽悠，一個無奈寬容的笑起，一個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讓弄出個問題答案。

姐弟四個回到家，顧婆子看了看籃子，們自己買的又回過來了，顧春秀拿的那些都留下了。看幾個人神還好，笑著問們吃的好不好。們家沒有多的錢割買鴨魚，白面饃都只吃上過年那一天，走親戚也多點油水。

顧若娘想到在舅家的冷怠委屈，也沒忍著，直接就跟說了，「讓我們在廚屋裏吃的飯，不讓上堂屋。小姨也說不讓我們過去走親戚了。」

顧婆子臉一，看著自家幾個孩子委屈，又惱怒又心疼，「不去就不去！等咱們翻了，求著也不去！」

顧十郎心裏無比贊同，他想的也就是這個話。

顧苒娘和顧若娘都看向顧楚寒。路上說十郎，現在也說的是這話！

顧楚寒揚起笑，滿眼笑意，「幫我幹活兒！」

「幹啥啊？還沒過破五呢！不興打針線！」顧婆子道。

「拿了針線一年勞碌是吧？那我們就不管了，我們可能得好好勞碌一年了！」顧楚寒嗯著。

一想今年必須得想辦法把王二狗家的五十兩賠償給了，還有唐二彪那欠的六十兩，這一百多兩銀子可都是今年一年要掙到的，力頓時在頭頂。其他的也就顧不上多在乎了！

錦繡坊那邊顧楚寒既然答應了，就得拿出東西來，先提前準備好，也好去做其他的事。

不過顧楚寒沒有先畫圖紙，而是拿了木塊，做了兩個個十比一的小模特模型，「家裏有不用的料子都找出來，幫忙二姐做裳，按三尺三寸的比例。我來畫圖紙。」

顧苒娘聽講的，已經被勾起了強烈的好奇心，迫不及待的想要開始，「好！你說做啥樣的，就是把裳做小，我會！」

手藝很巧，顧楚寒也相信。

說干就干，除了走親戚，必要給顧婆子拜年的上門來一會，家裏基本也沒啥人，老五口就關起門來，在家忙活起來。

上下五千多年歷史服裝變換就已經富到讓人驚嘆，還有西洋服裝，現代服裝，實在太多。

顧楚寒畫了幾張，但這個封建社會局限太多了，需要看看別人的裳花樣的畫冊，「去縣城一趟！」

「我和你一塊！」顧苒娘道。也想跟著多學點，多見識點！

顧婆子應聲，給們拿了零錢，又包上點年禮，「這個你們帶著給錦繡坊的老闆娘，也算是拜年的！」

「嗯。」顧楚寒應著，把東西拿上，拄著和顧苒娘出門。

破五還沒過，縣城的商鋪都還沒有開門，錦繡坊也關著門。

紅鈺之前提過一句家在哪，顧楚寒和顧苒娘就直接找了過去。

看到們倆，正忙著點火的紅鈺站起，驚訝笑道，「哎呀！這是上工了？還是來拜年的？」

「都有。」顧楚寒笑了笑，注意力完全被那一小堆黑漆漆的東西吸引。竟然是煤！

「家裏的煤火滅了，這親戚還有沒走完的，十五都還沒過，還得接著用，點個火這麼不容易！」紅鈺解釋著，喊了閨過來，「錦繡！來招呼下客人！」

一個清秀的娃兒脆生生的應了句，跑出來，兩眼直接就落在顧楚寒臉上，越看小臉越紅，「你…你們快先上屋去吧！」

「不忙！這火我來點吧！」顧楚寒說著，到煤爐跟前。

「你會點這煤爐？」紅鈺挑眉。

顧楚寒點頭，「咋沒有直接買煤球？」

「煤球？那是啥煤？沒聽說過啊！」紅鈺疑。

顧楚寒眼中閃過一道亮，笑意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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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幹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