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怒髮衝冠衝進書房的楚玉珩,楚瑞帝苦兮兮地說:「父皇膝下已沒幾個皇兒,玄奕和軒然極力推薦你為太子,所以父皇就下旨冊封你為太子。父皇相信,你一定能為一個為國為民的好皇帝!」
平定反賊后,大皇子楚軒然從水牢中被救出,被指控毒殺寧王一案正式昭雪。他本該恢復太子之位,但經過這次磨難,他心疲憊,已不願捲儲君之爭,自願放棄太子之位,只願做一名閑散王爺。
大皇子雖比較平庸,卻有一顆七竅玲瓏心。自己會被楚瑞帝封為太子,不過是楚瑞帝不願封楚凌寒為太子而使出的權宜之計。如今,皇后脈的長子楚玄奕已昭雪歸京,戰功顯赫。二子楚玉珩不再癡傻,救駕有功。自己的父皇肯定從中立一位為太子,最有可能的便是擁兵數十萬的楚軒奕。
楚軒然的母妃雖心有不甘,但同樣有自知之明。如今南楚國數十萬大軍全歸於楚軒奕靡下,朝堂上的呼聲有著立楚軒奕為太子之勢。
生下大皇子前,貴妃曾是個小小貴嬪,份低賤,所以楚軒然並無強大的外戚扶持。就算哪日楚軒然真的登基為帝,這江山若是楚軒奕想要造反,也本坐不安穩。日日提心弔膽,不如自退出,還能做個閑散王爺,擁有榮華富貴。貴妃顯然是被楚凌寒和慕容月宮造反給嚇怕了!
楚玉珩抿著瓣,不甘得瞪眼:「你讓一個曾癡傻的人做太子,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
楚瑞帝一拍桌,冷眉喝道:「誰敢笑你,朕就誅其滿門!」
楚玉珩咬咬牙,低聲下氣得說:「兒臣自認為沒有這個實力為太子。兒臣從小沒上過一次學堂,對國史策論之類一竅不通,詩詞歌賦與字畫等更不擅長,甚至……」
似乎早意識到楚玉珩會這麼說,楚瑞帝笑瞇瞇得一揮手,毫不在意得說:「這些可以慢慢學習,不急。你天資聰慧,學武五年就大有所,這些定不在話下。」
「為何不是三哥?」這是楚玉珩怎麼都想不明白的事,他拚命地誇起楚軒然的好,希楚瑞帝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巨大錯誤的決定:「三皇兄天資聰慧,驍勇善戰,深諳用兵之道,此次立下顯赫戰功。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比兒臣更適合太子之位。兒臣希父皇收回命,立三皇兄為太子。」
楚玉珩以為楚瑞帝是因為楚軒然溜走,所以一氣之下草率地改立他為太子。為了自己的自由和幸福大計,他立刻出起了主意:「其實呢,若是父皇怕三皇兄不願,兒臣可以追上三皇兄……」
見楚玉珩還反駁,楚瑞帝先一步堵住了他的:「現在,詔書和皇榜已下,舉國上下皆知你是新太子。朕是天子,一言九鼎,更何況立太子之事並非兒戲,朕怎麼能迅速反悔,失信於百姓呢?」
「我若不願意為太子呢?」楚玉珩心想著三哥溜了,難不自己不會溜嗎?到時候他也鬧失蹤,楚瑞帝為了面子必定會再度改立太子。反正這太子都改了好幾次了,也不在乎多變幾次。
楚玉珩心裏滿打滿算地想著,楚瑞帝卻看穿了他的小心思,輕笑了起來,冷冷道:「你以為玄奕回了安平嗎?他被朕派去了與北冥國界的華城。北冥得知我國,趁機起兵攻打華城。」
額頭青筋直跳,楚玉珩氣急敗壞地打斷:「你竟然讓三哥去打仗!這一個月來,為了圍剿慕容軍,三哥日以繼夜,你竟讓他一天都不休息!你!」
楚瑞帝沉聲道:「你若心疼玄奕太過勞,那就早日取代朕的位置。否則有朕在的一天,朕就讓他時時刻刻守在邊關第一線!」
雙手握拳,楚玉珩恨聲道:「你明知道我討厭,也要迫我?」
「朕知你心中有恨,不屑這眾人爭搶之位。」楚瑞帝眼瞼微合,修長的手指輕輕著溫熱的茶杯,「當年,朕為帝王后,為了鞏固帝位充盈後宮,違背了與你母親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不僅傷害了的心,還中計冤枉了,令凄涼離世。你可是怕步朕後塵?可是怕自己為太子后,辜負了落?」
楚玉珩心中一,寒聲道:「我只對落一心一意,絕不會娶其他子,哪怕是為了利益!所以,太子之位不適合我!」他若是敢這種歪腦筋,恐怕要被落砍死了!
「若是朕不你娶妃納妾,你可願意?」
楚玉珩咬了咬,久久不語,那死死瞪著的黑眸盡顯著心不甘不願。他知道自己必須拒絕,否則回去,落定饒不了自己。
可一想到從小護他長大的三哥一直被這該死的男人榨,分分鐘鍾在外苦難,他就恨不得自己是那執掌天下的帝王,早日給三哥一個安穩悠然的未來。
兩人沉默了片刻,楚瑞帝率先出聲:「剛才,指導宮廷禮儀的徐嬤嬤被太後派去了安王府,隨之而去的,還有賜下的——」
楚玉珩猛然想到了什麼,臉驀地一白,形驚恐地逃出了書房。
屏風后,秦雲鶴緩緩走出,看了一眼驚慌失措離開的楚玉珩,狐疑地問:「三皇子拒絕帶兵打仗,為何要騙九皇子?九皇子一直與陛下疏離,如今若是再起誤會……」
「是啊,玄奕拒絕了。」楚瑞帝著太,輕聲嘆道,「此次楚凌寒和慕容極謀朝篡位,南楚國因多起戰事,了一片散沙。現在南楚憂外患,北冥又在邊關虎視眈眈,刻不容緩……玄奕驍勇善戰,如今手握重兵,是最佳的人選……」
「臣不明白,陛下為何不選擇三皇子,而是立了九皇子為太子?」
「雖是平定了反賊,但南楚還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如今憂外患,敵國在邊關虎視眈眈,若是立了三兒為太子,南楚的軍權再度旁落。如今不說沒合適的將領人選,就算有,在這不安穩的年代,朕生怕有歹人再起異心。若是玉珩為太子,玄奕則是他最佳的劍與盾,這江山有他們兩人守著,朕可放心將南楚託出去。」
在這憂外患之時,楚瑞帝的確有意立楚玄奕為太子。但楚瑞帝意識到,不同於楚玉珩的純粹,執掌軍權的楚軒然是一把雙刃劍。
十八年前的那件事,使得楚玄奕對這個京城和這整個皇宮都沒有好,天之驕子一夜之間為棄兒,人欺凌,被人落井下石,不能反擊,只能苦苦咬牙護著自己的母親和親弟弟。
若是楚玉珩對這個皇宮有著深仇大恨,那楚玄奕的恨更是骨三分。
在敵國侵的危難時刻,楚玄奕冷冷拒絕了出兵打戰,甚至對太子之位不屑於顧,毫不留地離京。
這一刻,楚瑞帝意識到,楚玄奕的強大能給南楚帶來繁花似錦,卻也能帶來徹底的毀滅。
但若他的親弟弟登上王位,他非但不會毀滅南楚,反而會拚命守護,那這南楚終將為太平盛世。
見楚瑞帝已經幻想著未來的繁華盛景,秦雲鶴忍不住蹙了蹙眉,擔憂的問:「兄弟之間機關算計、爭權奪勢的比比皆是,哪怕是親兄弟,為了王位,皆爭得頭破流。陛下就不怕到時候三皇子功高蓋主,日後反了九皇子嗎?
楚瑞帝聽后,哈哈直笑,搖著頭說:「把江山拱手讓給他們,都不屑去要,還會去搶嗎?」
他收斂笑容,正道:「真是因為經歷過臣賊子的謀造反,兄弟之間的機關算計,他們有朝一日才不會刀劍相向。因為他們比沒經歷過的人,更懂得珍惜這種來之不易的親和幸福。」
「有玉珩在的一天,玄奕會用心守著邊關,守著南楚。有玄奕在的一天,玉珩為了不讓自己的三哥對自己失,定會認認真真地做好南楚之王。這才是脈相連的兄弟之啊。」
想到太后賜給楚玉珩的十名姬,楚瑞帝輕笑出聲,角狐貍般地揚起了得逞的笑容:「我想讓玉珩為南楚之王的第二個原因,是因為落。若要從南楚選一名子母儀天下,我認為,落最為合適。」
楚瑞帝玩了那麼多年的權益之,對於人心看得十分徹,例如楚軒然最重視的是楚玉珩,楚玉珩最重視的是秦落,秦落最重視的是楚玉珩。
所以,這個皇位只能落在小兒子的頭上,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嘛~而且還有個聰慧伶俐的秦落母儀天下,以及心不甘不願朝為的白逸辰和離昕!
他相信,有他們陪著楚玉珩,無論之後的路有多艱難,玉珩一定會一一克服的。
而南楚,即將為年輕人的時代!他們必然會給南楚帶來一次全新的新生!
見楚瑞帝毫不掩飾對秦落的褒獎,秦雲鶴心裏湧現出一自豪,但很快,他苦著臉搖頭:「落那子,最討厭被束縛,也最討厭花心的人。陛下如今中了兩個死,想必九皇子回去后,要被狠狠折騰了……」
「太子妃娘娘!」
安王府,一聲恭敬地請安打斷了秦落的沉思。抬起頭來,見門口垂首著五名中年婦。蹙了蹙眉,目對上了人群前不卑不的婦。
「奴婢徐氏,是太後娘娘派來教太子妃娘娘禮儀的嬤嬤。」之後四人分別介紹了自己的名字。
按照歷來規矩,在皇子大婚前,宮中應派人來給小姐教導禮儀。由於當初楚玉珩和秦落婚倉促,楚玉珩又是傻子,所以宮裏並沒有派來禮教嬤嬤教導秦落。
可今時不同往日,楚玉珩一躍為了當朝太子,秦落為了太子正妃,日後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這宮廷禮儀必須學習,而且為太子妃,必須要將禮儀學得完完,才不讓天下人笑話!
不只是禮儀,每朝的太子妃都是經過重重把關、次次比試篩選而出的佼佼者。不只是琴棋書畫樣樣通,還要德容兼備,外兼修。
素來重視禮儀的太后立即派了老奴五名過來,勢要將秦落調教一名合格的太子正妃!
「本宮已學過宮廷禮儀,無需再學,你們回去吧。」
秦落心煩躁,越過五名老奴出了房門,只見門外形形站了十名人,濃烈沖鼻的胭脂水味撲面而來,熏得秦落面鐵青,杏眸立刻怒瞪著為管家的常青。
常青冤枉地說:「啟稟王妃,這是陛下送來的十名姬。屬下攔不住,他們就沖了進來……」
曾經楚玉珩是傻子,眾對他不屑一顧。如今楚玉珩卻為一國太子,邊只有一位王妃,眾蠢蠢!
這些鶯鶯燕燕們,比當初慕容月送來的子更加艷人。一個個絕麗俗,亭亭玉立。高挑的材十分火熱,滿的一部隨著呼吸起此彼伏。
若是十名刺客衝進主臥,常青一定拚死攔住。偏偏是十名著暴一的人,常青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就被人突破了防線,衝進了落玉閣。
「太子殿下!」人們以為楚玉珩在房裏歇息,各個紅著臉,嗲嗲地喊著。那語還休之調,惹得滿院的護衛們心的,暗嘆殿下真是好福氣!
秦落的臉徹底臭了下來,竟然無視這位王妃,想勾一引玉珩,哼哼!皇上送來的人,膽子倒是大的!
「這就是父皇賜下的十位姬?」秦落清咳一聲,見眾的目紛紛落在自己上,抬了抬聲音,著聲音,冷笑道,「本王妃在此,不知請安,竟不懂禮儀,大呼小!」
人們皆一愣,沒想到太子和太子妃竟然同屋共住!們立刻意識到眼前這位王妃是不好相的主,各個神一轉,弱弱地福了福,恭敬地說:「奴婢拜見王妃,祝王妃娘娘萬福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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