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五姐眼神微,三十六年時間太久了,以至于本無法確定這會是誰的孩子。
顧明東卻說:“應該不會是白俊。”
“可是你們那麼像。”五姐開口道。
顧明東搖頭道:“是他把我送給了別人……白俊會那麼做嗎?”
五姐猛烈的搖頭:“不會的,要是阿俊還活著,他怎麼可能把孩子送給別人,而且他要娶妻生子的話為什麼不回來?”
在看見白老先生孤苦伶仃,一個人靠撿垃圾生存的時候,心其實就知道白俊早就不在了,不然他絕對不可能這麼多年都不回來。
白俊很可能死在尋找妹妹的路上,死在一個無人的角落。
只是白老先生不肯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兩個人都無視了這個事實。
但是心底也不愿意承認這是白俊的孩子。
“難道是小姝?”
“不,我的父親才是白家人。”顧明東確定。
五姐一頭霧水:“可白家就兩個孩子,哥哥白俊,妹妹白姝,再沒有第三個了。”
顧明東也想不通那個人到底是誰,他的目落到了白老先生上。
白老先生注意到他的眼神,笑呵呵的問:“俊俊晚上想吃什麼,咱們吃紅燒好不好,爸去做飯給你吃。”
“他已經不記事兒了。”五姐嘆氣道。
又問:“你會不會弄錯了,也許是你的母親傳緣,才讓你長得那麼像是白家人。”
顧明東搖頭道:“是父親。”
“難道白家真的還有其他的族人嗎?”五姐跟白家悉,只記得他們一直是父子三人相依為命,從來沒聽說還有其他的親戚。
得到這樣的答案,顧明東并不如何失。
在老宅子的時候,打聽清楚了白家的事,他幾乎就能確認跟顧老先生接的男人,不可能是白家的人,因為年齡相近的勉強只有一個白俊,而白俊不可能做這件事。
年紀也不能完全對上,白俊的年紀,顯然要比那個人年輕一些。
“俊俊,爸給你去做紅燒。”白老先生掙扎著要起來。
“我去做吧。”五姐開口道,聲安,“叔,俊俊好不容易回來,你們坐著說說話,待會兒吃飯了我喊你們。”
“說說話,我們說說話。”白老先生又坐了下來。
他一直沒放開顧明東的手,里頭來來回回,卻只有幾個含糊的字眼。
顧明東皺了皺眉,將那封信取了出來:“老先生,您認得這封信嗎?”
白老先生的眼神卻都是虛的:“俊俊回來了,我家俊俊還活著。”
“白老先生?”
顧明東張開那封信,掛在他面前。
白老掃了一眼,卻像是什麼都沒看見,對那封信沒有毫反應。
這讓顧明東心底失。
白老人老糊涂,妻子早逝,一雙兒不知所蹤,現在看來恐怕也早就死了,這個凄凄慘慘戚戚的白家,跟那個暗藏深布局的白家人,宛若在兩個世界。
顧明東攤開白老的手,上面的掌紋赫然在目。
很快,顧明東就皺起眉頭來。
因為只一眼,他就能確定白老的手相,居然與原主十分相似。
如果他沒有穿越而來,那麼書中那個邊的炮灰,原主將過著喪父喪母,喪妻喪子,連弟弟妹妹一個個都不得善終的苦難日子。
白老也是這樣的手相。
顧明東只跟鄭通學了個皮,但這也足夠他看出端倪來,白老原本該是福祿齊全,兒雙全的好命格,現在卻……
上河村的顧家、京城的顧家,被推在幕前的錢家、遠在香江的杜家,還有忽然出現的白家,這相互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
白老這命,瞧著不像是幕后人,倒像是另一個苦命的原主。
來了一趟,一無所得。
顧明東陪著兩人吃了一頓晚飯,扎扎實實的吃了一碗紅燒,倒不是他圖這一口,而是白老只記得兒子喜歡吃,一個勁的給他夾。
“俊俊吃,多吃點,爸給你做。”
瞧著他吃得香,白老也難得出了笑容來。
吃著吃著,白老又開始追問:“姝姝呢,俊俊都回家了,姝姝怎麼不回來?”
五姐忍著眼淚,只得安道:“姝姝去同學家了,等吃完飯再回來。”
白老似乎相信了。
折騰了一會兒,白老終于扛不住,昏昏沉沉的睡了。
一直等他睡了,顧明東才開他的手下樓。
五姐正靜靜的坐在客廳里,瞧見他下來,下意識的抹了一把臉,才說:“老爺子睡著了嗎?”
顧明東點了點頭,目落到手中的照片上。
“這是……白家的全家福,這就是白俊,是不是跟你很像?”
顧明東看了一眼,確實很像,但白俊沒有他這麼高,上帶著讀書人的文氣,旁邊站著的小姑娘應該就是白姝,梳著兩個麻花辮,看著十分秀氣,倒沒那麼像白家人。
從白老到白俊,再到顧明東,三個人的長相讓人看一眼就覺得是父子,可白姝不同,也好看,但卻不那麼像白家人。
五姐看著他道:“阿東,很是抱歉,讓你大老遠的過來,卻得不到什麼答案。”
顧明東了照片上的人:“也許有一天,你們能找到他們。”
“希如此吧。”五姐心底已經不抱希了。
“老爺子今天很開心,可惜……”可惜回家的不是白俊,甚至不是白俊的孩子。
顧明東問了一句:“白家真的沒有其他親戚了嗎?”
五姐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老爺子也不記事兒了,找到他之后我問過很多次,但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顧明東卻忽然問道:“那你們為什麼要去黛山市?”
五姐一愣。
“因為……因為老爺子說他們在黛山市。”
“是啊,為什麼?”五姐也迷糊起來,老爺子還清醒的時候,肯定不知道兒在哪里,要不然他怎麼可能不去找。
可是人糊涂了,他為什麼死死的記住了黛山兩個字?
“老爺子還有過什麼嗎?”
五姐努力想了想,沉道:“沒有了,老爺子提起了黛山,但我帶著他去黛山后,他卻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不認識,就好像從來沒去過黛山一樣。”
“那——上河村呢?”
“上河村?”五姐知道,這是顧薇出生的地方,也是顧明東生長的地方。
但是很快,搖頭道:“我沒有聽他提起過。”
顧明東心底明白,白家與上河村之間是拋不開聯系的,可白老卻顯然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唯一記得只有失蹤多年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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